纪安邦与李助几乎同时说道。
“涌金门?”
王轮皱眉沉声问。
“哎呀,纪元帅和军师是不是太过担心了!”
马后将领宣赞突然大声道,
“这些南军连杭州南门都攻不下,他们又怎能突破水门?
难道还想假扮我军的运粮队?
可我们最近的粮草都来自城内,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
再说,阮小二、欧鹏、费保、卜青等兄弟及其麾下水军都不是易与之辈。
即便方七佛手下有擅水作战的好手,想要攻陷涌金门恐怕比拿下南门还要艰难!”
方七佛行事异常,实因蛤蟆太子方天定被斩首示众而起。
他心中愤恨,率军前来只为泄愤。
不论方七佛有何意图,既然纪元帅与军师皆认定他在声东击西,我们便不可掉以轻心。
王轮挥手止住宣赞继续说话,转头对燕云骑统领阿里奇说道:\"请阿里奇兄与晁盖、曾涂、曾索、曾魁、曾升一同前往涌金门,告知立地太岁阮小二和赤须龙费保,让他们严加防范,以防南军趁机攻城。
如无异动,你们不必急于返回,可与阮小二、费保共同守至天明后再来向我汇报。
\"
阿里奇接令后,立刻与晁盖及曾家兄弟拱手领命离去。
王轮目光转向城下正朝鲁智深与紫彪将耿彪战场充来的青彪将张龙,冷笑一声:\"竟敢妄想吞并智深兄弟,分明是小瞧我大齐实力。
哪位愿意出手,用弓箭让他知道厉害?\"
话音刚落,丑郡马宣赞,燕骑中的耶律宗云、宗霖、宗电、宗雷四兄弟,小将兀颜延寿,以及皇侄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兄弟,纷纷拉弓搭箭,瞄准了正充向阵前的张龙。
再看张龙,眼看即将接近战团,不禁高声喊道:\"耿彪兄莫急,小弟这就来帮你,咱们合力拿下这贼和尚!\"
那边紫彪将耿彪正在苦战鲁智深,听到张龙的声音,心中大喜,正准备回应,却听见四周传来密集的破空之声!
随即,便是张龙的惨叫!
耿彪大惊,趁与鲁智深交手中拨开禅杖的瞬间,低头一看!
但见张龙连人带马已被射中十几支箭,每一支都扎在要害之处。
更有五六支箭穿透了他的脸,从后脑穿出!
脑浆与鲜血溅了一身一脸!
再看张龙,早已气息全无,魂归西天。
齐天**下令诸将出击,众英雄纷纷搭弓上箭,誓要展现自身实力!
刹那间,数十支箭矢自城头疾射而出,既有针对敌人的攻击,也有瞄准战马的射击。
最终,这些箭矢精准命中目标,导致青彪将张龙当场毙命。
目睹此景,紫彪将耿彪既震惊又愤怒。
他正欲集中精力对付鲁智深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干扰了心神,手中紫金刀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迟缓了一拍。
鲁智深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双臂高举禅杖,施展“举火烧天”
之式,瞄准耿彪座骑的头部狠狠砸下。
这位体型魁梧的僧人全力以赴,将全身力量灌注至双臂,再通过双臂传递给手中的铁禅杖。
凭借其力能捶死镇关西、倒拔垂杨柳的惊人体魄,此刻毫无保留地发力,那威力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仅凭空气震动便足以令人胆寒。
眼见禅杖呼啸而至,耿彪不敢怠慢,连忙横刀格挡。
瞬息之间,两种兵器相撞,“当啷啷”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宛如晴空霹雳。
紧接着,又传来“嘎叭”
一声脆响,原来是鲁智深这一击让耿彪的双臂剧烈颤抖,肩膀错位,紧握的紫金刀脱手落地。
耿彪顿时感觉双臂麻木,眼前金星乱舞,浑身乏力,胸口似有热流涌动,但意识尚存,头脑还算清晰。
目睹鲁智深准备再次进攻,耿彪强忍伤痛,向后仰身摆出“铁板桥”
姿势。
然而他未曾料到,刚才那一击不仅损伤了他的双臂,更严重的是震裂了他的腰椎。
尽管他勉强保持平躺状态,暂时避开了鲁智深的禅杖,却已无力从马背上起身。
鲁智深见状怒喝道:“大胆狂徒!与我这般交锋,竟还敢轻视于我?今日我就送你归西!”
说完挥起禅杖猛击而去。
话音刚落,他便高举禅杖,重重挥下!
只听见“啪”
的一声,禅杖正击在耿彪胸前,将他从马背上震飞出去!
“扑通”
一声摔倒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和鼻中涌出,显然已经命不久矣。
第四七零章 燕云骑皇侄再战白彪将
却说戮魔太岁方七佛属下的紫彪将耿彪与青彪将张龙,一个被鲁智深一禅杖击毙,另一个则被城头射下的乱箭射杀。
南营之中,方七佛目睹此景,心中既恼怒又痛惜。
同时,他也暗自责备这两名将领的无能。
环视四周,黑彪将李虎与白彪将崔受紧握长枪,准备策马向前,方七佛却冷声阻止:
“两位将军暂且止步!
依我看,城头又多了不少身影,想必是齐天某人带着众人前来。
刚刚城下射来的箭矢,也定是他们所为。
不然,仅凭那些寻常兵卒怎能将箭射得如此之远?更别提还射死了张龙将军。
若你们贸然上前,恐中了对方的计谋,遭受暗算。”
话音刚落,黑彪将李虎粗声说道:“王爷虽言之有理,但赛蜈蚣陈起和翻山蟒邓天奎那边仍未有消息传来。
难道我们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这岂不是让将士们士气低落,也让敌人起了疑心?”
白彪将崔受亦附和道:“李将军所言极是。”
随即,他向方七佛抱拳行礼:
“王爷,不如让我再去与敌周旋一番,等待蜈蚣、蟒蛇两位将军的消息如何?”
方七佛闻言,眉头微蹙,略作沉思,而后点头应允:
“崔将军此去需多加小心,若形势不利,速速返回本阵,本王另有打算。”
“王爷放心,末将明白。”
崔受接话后,随即驱使座下白龙驹,手持梅花亮银枪,充向战场。
待他离去,方七佛唤来一名军校,命其迅速前往水门探查情报。
随后,他又对黑彪将李虎叮嘱道:
“李将军务必与崔将军一同稳住阵脚。
我接连失去耿彪、张龙两位将军,实在不愿再看到你们有任何闪失。”
李虎听后,脸上露出感激之情,拱手说道:
“王爷请放宽心,我们四彪将追随王爷已久,早已情同手足,胜过亲兄弟。
我与崔受将军必定谨慎行事,保存实力,为耿彪、张龙报仇雪恨!”
说完,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在阵前纵马而立的白彪将崔受。
再看崔受,之所以急于出阵,一是因为他与紫彪将耿彪、青彪将张龙早有积怨;二是因为他心中另有谋划。
想到那紫彪将耿彪已被鲁智深激战数十回合,体力必然有所损耗。
崔受自恃武艺与耿彪不相上下,正欲趁机刺杀鲁智深,为耿彪报仇。
于是,在接近鲁智深之前,他大声喝道:
“喂!那贼和尚,休要逃跑!南国大将崔受持枪而来!接我一枪!”
鲁智深确实因长时间作战,体力消耗不少。
但这位胖和尚并非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不然当年怎会在镇关西事件中察觉不妙就逃离?又怎会在赤松林瓦罐寺中,因饥饿难耐而被丘小乙和崔道成联手击败后仓皇逃走?还有桃花山时,因缺钱而借了李忠、周通的钱财,又担心他们找上门讨债,便趁两人下山做生意时翻墙离开。
总而言之,他绝非顽固之人。
看到白彪将崔受策马持枪气势汹汹地充来,鲁智深意识到对方不简单,依然迈步前行,同时大笑道:
“哈哈哈!你以为我体力耗尽,就想占便宜?偏不如你所愿!你就在这儿等着,待我去城内饱餐一顿,恢复体力后再收拾你!”
话音未落,这位胖和尚头也不回地朝城门方向跑去。
崔受眼看即将到手的机会溜走,如何肯放手?
于是策马持枪紧追不舍。
忽然间,杭州城门传来三声炮响。
随即城门敞开,两名大将披甲执锐,纵马而出。
途经鲁智深时,二人高声喊道:“圣上有旨,鲁提辖速归城中休整,此战交予我们兄弟。”
鲁智深闻言一笑,拱手致谢后,转身入城。
那边崔受见到城中充出两员大将,勒住缰绳仔细打量。
这二人相貌如何?
五官端正,英姿勃发,目如星辰,面似美玉。
一人鼻梁悬银环,另一人耳垂挂金坠。
头戴嵌宝金冠,身披锁子金甲,内衬血红战袍,绣金雕纹。
腰束玉带,背插虎头牌,左侧箭囊插弓,壶中满装利箭。
左首那将胯下银鬃马,手中丈二长枪;右首那人驱霜花枣骝驹,手中握金背砍山刀。
不是旁人,正是齐天 ** 轮麾下的燕云十八骑——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
白袍将领崔受见他们非同寻常,挺枪傲然道:“来者何人?速报姓名,免得死于无名之手。”
“呵呵,无名之辈?恐怕说的是你自己!”
耶律国珍催马上前,横枪冷笑道:“听好了!我乃辽国旧将,现为燕云十八骑之一的耶律国珍。
汝等南军竟穿白甲、披白袍,执银枪、乘白马,莫非想模仿三国赵子龙?实乃不知廉耻……”
见耶律国珍得意忘形,崔受怒斥:“大胆番将,还不住口!谁不知廉耻?我一心为主,只为辅佐方圣公!”
你这狂徒竟敢恩将仇报,全然忘记家国大义,非但不思复仇,反与敌寇勾结,还洋洋得意!这般行径实在令人生厌!
此话未毕,耶律国珍已仰天长笑:\"哈哈!我家主上早有席卷天下的雄心,威震八方!我辽国上下,从昔日君王到牧童,都敬奉主上为天狼神。
能追随主上,是我三生有幸,岂是你这浅薄之人所能理解?看你装束不凡,不妨报上名号,免得待会儿溅血污了我的宝枪!\"
\"呔!你竟敢如此狂妄?活得不耐烦了吗!\"崔受怒吼道,\"听好了!我是戮魔太岁方七佛座下四彪将之一的白彪将崔受!还不速来领死!\"
耶律国珍年少气盛,立刻催马向前,手中丈二绿沉枪直刺而出:\"大胆!看枪!\"
话音刚落,枪尖直指崔受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