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看这些奢华排场,方腊的奢靡程度远胜齐天……不过,诸位看客莫要误解!
陪方腊宴饮的两位女子,不是他的后宫佳丽,而是他的女儿方金枝和胞妹方百花。
圣公方腊与胞妹方百花、女儿方金枝共聚宴饮。
方百花头饰华丽,身着华服,肌肤细腻白皙,容貌精致动人,眉宇间透着英气。
她性情豪迈,才智过人,熟稔兵法战策,且擅长用人,堪称巾帼英雄。
其武艺精湛,尤其箭法出众,百步之外箭无虚发,更有徒手接箭的绝技,令人称奇。
她所训练的五百女兵亦个个武艺超群,堪称精锐。
而戮魔太岁方七佛与其部属,则是方腊埋于城外的秘密力量。
江南金殿之中,方百花与她率领的神射手们是隐秘的力量。
方百花本身便是一股强大力量,而她的同伴圣女方金枝同样不容小觑。
圣女方金枝年约二十,面容精致,鹅蛋形脸庞,桃花般的双颊,眉眼弯弯,眸光灵动,鼻若悬胆,唇红齿白。
其容貌之娇艳,丝毫不逊于方百花。
她发髻高挽,前额垂下几缕秀发点缀,身着浅青色衣衫,绣有黄色团花,即便在宴席间,依旧腰悬宝剑,气质中既有柔美又有锋芒。
此刻三人默默饮酒,言语不多。
方腊虽浅尝辄止,却已有几分醉意,时不时蹙眉深思。
方百花见状,微微启唇笑问:“哥哥为何愁眉苦脸?可是忧虑我军难敌齐天大帝王轮?”
方腊放下酒杯,叹息道:“妹妹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莫非哥哥后悔了?”
方百花含着葡萄轻声问。
“唉……”
方腊再次长叹,“昔日我统领江南八州二十五县,何等威风!连大宋赵官家也不敢轻视。
我一直以为,能与我争天下的,不是河北的晋王,便是淮西的楚王。
不曾想,那王轮起初不过是占据水泊梁山的一股草寇,如今竟一路势如破竹,北败辽国耶律氏,南灭赵宋,又平定田虎、王庆。
转瞬之间,犹如蛟龙升天,无人可敌!”
提起这段往事,方腊端起玉杯一饮而尽,随后愤然道:
“当时我以为,王轮能够兴风作浪,靠的不过是手下那些骁勇善战的亡命之徒。
而我的麾下,名将如云,谋臣似雨,实力远胜于他。
既然这样一个小小的草寇竟能称霸一方,我又怎会逊色?”
方腊将玉杯重重摔在桌上,怒视身旁的侍女,吓得她一时不知所措。
他怒吼道:“谁能料到?我曾经引以为豪的那些猛将良才,在关键时刻全都成了废物!
先看润州的吕师囊,平日里自称天下无敌,结果大齐军一来,他连同他手下的十二神将全军覆没。
再看方茂和他的八大骠骑将军,一个个目空一切,连我都敢违抗,结果呢?全军覆没,方茂的首级还被王轮挂在了苏州城墙上示众。
至于钱振鹏、段恺等人,我就更懒得提了。
就连我的亲侄子方天定,平日在我面前夸夸其谈,文治武功样样精通,我还特意封他为南安王,派了邓元觉、司行方、厉天闰等高手相助,结果呢?还是惨败收场!”
方腊冷眼看向属下,嗤笑一声:“你那皇侄手下,不过区区杭州二十四偏将罢了。
听闻个个名声显赫,威风八面,可到头来又能如何?终究难逃战败或投降的命运。
这帮无能之辈,即便守着城池,也绝非齐天什么轮的对手,留着他们又有何用?”
他怒气充充地将手中的空玉杯摔在地上,“啪”
的一声碎裂。
他瞪着那个站着发呆的宫女,呵斥道:“连杯酒都不会倒,成何体统!来人,拉下去重责,以儆效尤!”
宫女惊恐腕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名侍卫强行拖走。
方百花见状皱眉劝道:“皇兄素来睿智,切勿因一时充动而误了大事。
齐天什么轮虽攻占了几座城池,但他孤军深入,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杭州滞留?此刻不是消沉的时候。”
方腊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恢复镇定,“八哥的两位爱将从杭州归来后,我就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如今各路大军均已部署妥当,我又怎能在此刻示弱?否则也不会召你和金枝来陪我解闷。”
圣女方金枝突然开口,“父皇让我们来,恐怕并非只是倾诉烦恼。
若有事,请直说。
只要女儿能做到,定当赴汤蹈火,腕死不辞。
即便父皇想再次将我送入虎口,我也毫无怨言。”
她的语气平静却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方腊闻言微微一笑,“金枝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女儿怎敢违逆。”
5.2 不等方腊说完,方金枝便冷冷地打断道:
“若父皇真的无他事,那女儿先行告退了!”
说着,这姑娘就要站起来离去。
一旁的方金枝急忙拉住她,笑道:
“昔日父皇说要把你许给齐天某为妃,也是无奈之举。
如今时过境牵,金枝何必总记挂着此事?”
“哼!姑姑说得倒好听!”
方金枝冷哼一声,“我记得那时父皇最初想把姑姑嫁给他,姑姑为何不答应?难道要借口守孝躲到山里?”
“你这丫头,竟敢取笑姑姑?是不是欠教训?”
方百花装作生气,轻轻拍了一下方金枝的后背。
那边方腊被方金枝一阵冷言相对,却并未动怒,只是自嘲一笑:
“金枝,为父从未有过害你之意。
当时之所以要……”
话未说完,又被方金枝冷声打断:
“父皇若有事请直说,那些旧事不必再提!”
第五百章 兄妹商议 欲令金枝行刺
话说方腊见女儿方金枝对自己态度冷淡,却并不生气,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
“金枝既然坚持这么说,那为父也就不隐瞒了。
你姑姑说得不错。
这齐天某率大军侵犯我国,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陷润州、苏州、常州、杭州等地,致使我方损失惨重。
虽还有宣州、睦州、歙州等几处未失,但我心中依然忧虑。
我知你剑法高明,又曾受包道乙国师指点,所以……”
方腊还未说完,又遭方金枝冷声打断:
“父皇有话不妨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方腊再次被女儿噎住,摇头苦笑:“金枝难道对我如此不满?”
昔日父王将你送往大齐,献给齐天帝,实因那伙山匪势力渐强。
若我不卑不亢地示好,恐怕今日南国已不存在,更别说能在此享乐安逸。
方金枝冷声道:“享乐的是父王与群臣,还有你后宫那些佳丽,与我何干?”
这时,方百花含笑开口:“金枝心中有不满,姑母能理解。
但当年父王也是无奈,你也不应全怪他。
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血脉相连。”
“可现在形势不同了。
齐天帝随时可能挥军至清溪。
金枝不如先静心听父王解释。”
“姑母不必多言。”
方金枝冷眼看向方百花,“我知道当年献女一事,是你从中阻挠。
不过,你该清楚我的能力。
剑法虽得包道乙指点,更多是继承自张出尘。”
方百花笑着拉住她的手,“你父王和我商量,是想借你接近齐天帝,实际是要你伺机行事。”
方金枝皱眉打断,“这些话我不想再听。
直说吧,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方腊和方百花听到这话,相视一眼。
方腊刚要开口,只听方金枝冷声道:“父皇且慢!在你告诉我做什么之前,我也得先说清楚。
这件事不管我能办成与否,我方金枝以后与清溪城再无任何牵连。”
“金枝怎么能这样说?你是父皇最珍爱的女儿,哪能随随便便就说断了关系?”
方腊听后有些生气地说。
方百花忙笑着劝道:“金枝心中有怨,皇兄现在与她争论这些也没用。
既然金枝已经猜到皇兄的意思,就不必再隐瞒了。
干脆直截了当告诉她,免得金枝更加不满。”
方腊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凌厉:“金枝你也知道,我们方家一门曾经何等兴盛。
可三皇叔方茂、皇兄天定,还有八皇叔方七佛,都死在齐天那家伙手里。
连他们的首级至今还挂城墙上示众。
作为堂堂南国之君,看着兄弟和儿子受此侮辱,我又怎能甘心?
我已经下令招募大军,也让方杰整军备战,随时准备夺回昱岭关。
就是要让王轮那些草寇知道,我会倾尽全力与他们一战。
即便如此,我也清楚,我南国现在的实力远不及王轮。
不过,你姑姑刚才给寡人进言,又让我看到一线希望。
这次我想借重你的绝世剑术,让你偷偷接近王轮,伺机将其击杀。
大齐诸将因齐天而聚,一旦王轮死了,大齐内部必然生乱,分崩离析也是迟早的事……”
方腊说到此处,目光转向方金枝,似在酝酿更多情感。
方金枝却冷淡地打断他:“不就是去对
付那个齐天什么的,何必这般扭捏,好像做错事一般。
父王也不必装可怜。
我答应便是。”
方腊听后大喜:“金枝此话当真?太好了!有你在,不信王轮那家伙还能活命!等他死了,我们南国大军就进攻大齐!”
还未等他说完,方百花开口:“皇兄别太乐观。
金枝武功虽强,但王轮也不是普通角色。
传闻他枪法无敌,从未败北。
而且身边还有燕云十八骑保护,金枝此行恐怕不易。”
“对对对!”
方腊附和,“我不能失去金枝。
百花说得对,我们必须准备支援。”
方金枝冷冷道:“多谢姑姑和父王的好意,但我心意已定。
若成功,我不回来;若失败,不必多言。”
方百花劝道:“金枝莫要如此固执。”
“姑姑无需多言。”
方金枝说完,看向方腊,“齐天什么的现在是否仍在杭州?我何时出发?”
方腊忙道:“不急,等你皇兄方杰准备完毕,大军出发昱岭关时,你也一起走。”
方百花笑道:“到时我亲自带人护送你过昱岭关。”
方金枝表情平静:“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出发时间通知我即可。”
言毕,未等方腊与方百花回应,便转身拂袖离去!
“唉!……”
方腊见此情景,不禁再次叹息。
方百花戏谑地说道:“若非皇兄当初撕毁承诺,将金枝赐予王轮为妻,或许金枝也不会这般怨恨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