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枳刚到漪澜居外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琴音,琴音还是如三年前那般高亢激昂,不同的是他在里面听到了喜悦之情。
他想她可是在为见到哥哥感到高兴,还是在为隐约看到脱离自己的希望感到愉悦?
他驻足在门口,直到琴声渐罢,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此时,许南鸢正坐在廊下,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架上好的古琴,葱白的手指抚摸着琴弦,却不发一声,“是把好琴,就是可惜了在库房里落灰。”
“也不可惜,这不就遇到了小姐?小姐虽长时间未碰琴,手艺却未退步半分,弹的还是听以往一样好听。”珠儿边替她扇扇子,边道。
许南鸢睨了她一眼,“就你贫!”
“奴婢哪里贫了,奴婢说的可都是真话,小姐不信不妨问问青鱼小姐和玄知大人。”
林青鱼虽被欧阳灏逼着做了些女子该做的功课,但她在琴艺上属实没什么造诣,她只觉得南鸢姐姐谈的好听,却辨不出退步生疏与否,于是只管赞道:“是啊!每次听南鸢姐姐弹琴都能叫人身心愉悦。”
就连不怎多话的玄知也跟着说道:“大小姐的琴技出自晚初前辈之手,即便是生疏也是许多人望尘莫及。”
许南鸢失笑,“你们一个个净会讨我开心,罢了去拿牌九过来玩吧。”
“好的,奴婢这就去,顺便叫银铃做些可口的点心过来。”
萧北枳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说说笑笑,眉头皱成一团,自己不在时她竟能和下人们玩的如此开心,一面对自己就像个刺猬一样,浑身都带着点锋芒。
他忽然就不想让许南鸢过的如此开心,他的出现无疑是叫众人瞬间凝住了笑容。
许南鸢看着突然走进来的男人,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本王过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未曾想你倒是乐不思蜀,怎么才见了你哥哥一面,便以为能够彻底脱离镇北王府?”萧北枳伸出手,在古琴上扣了两下,古琴发出肃穆的铿锵之声。
许南鸢不知道这男人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跑到她这里来寻找存在感,不客气道:“如果王爷是过来泼我冷水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把一个坑害我的地方当家,也不会要一个坑害我的男人当夫君。”
她这话说的足够直白,足以叫萧北枳变了脸色,他微眯双眸,心中对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的不满达到了顶峰,呵斥道:“简直不知所谓,既然侧妃如此罔顾女子德行,那便把《女则》、《女戒》各抄五十遍,抄不完不可踏出漪澜居一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林青鱼好奇地小声问道:“南鸢姐姐,《女则》、《女戒》是什么东西?”
林青鱼自小受欧阳灏教诲,学的东西与一般男儿无二,自是不知《女则》、《女戒》是什么。
许南鸢看着萧北枳的眼睛说道:“不过就是一些由男人期望制定出来的规训女子臣服男子的规矩。”
“哦!原来是这样,那南鸢姐姐你抄吗?抄的话我可以帮你。”林青鱼十分义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