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起身来，心跳陡然加快。
“这次……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面板上的红光不断闪烁，仿佛在催促我做出反应。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悬浮界面上滑动，调出异常能量波动的来源分析。数据流飞快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坐标点——就在园区西侧的禁林边缘。
“白泽！”我大声喊道。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白泽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屏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蜃楼计划启动了。”它低声说道，“而且比我们预想的要早。”
我点点头，正准备开口，忽然间，整个办公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浮现出一圈圈奇异的波纹。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响起一个陌生却威严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灵韵值达到阈值，系统即将升级……】
我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意识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坠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再睁眼时，我已经站在一个由符文和星图交织而成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古老的山海经卷轴，每一页都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声音低沉如雷：
【欢迎进入「山海共主」模式解锁界面。】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是什么？”我问道。
【本系统已根据当前宿主成长轨迹与灵韵积累，完成第二阶段进化。现可开启「山海共主」模式，获得对所有异兽的绝对统御权、跨维度空间调度能力、以及对抗神秘组织所需的高阶战力支持。】
我心头一震。
“听起来很厉害……但有什么代价？”
那身影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
【代价为：永久脱离人类身份。】
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说……我要变成异兽？”
【并非完全转变，而是以“半神”形态存在，成为连接人与兽之间的桥梁。你的身体将融合多种异兽特性，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但也将失去作为普通人类的一切权利与归属感。】
我怔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曾经那个每天挤地铁、吃泡面的社畜，如今已是这座山海动物园的园长；那些曾被我用火锅底料安抚下来的异兽，现在成了我最信任的伙伴；还有凤凰、穷奇、帝江……他们早已不是员工，而是家人。
如果我真的变成“非人”，他们还会接受我吗？
“这个模式……可以随时关闭吗？”
【不可逆。】
我闭上眼，深呼吸。
再睁开时，眼前的虚空中浮现出五种颜色的按钮：青、赤、黄、白、玄。
【选择即命运。】
我伸出手，却迟迟没有按下。
“让我出去。”我说。
【你确定？】
“是的。”
光影一闪，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办公室里，白泽正焦急地看着我。
“你刚才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它问。
我摇摇头，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系统刚刚升级了……解锁了一个新模式。”
白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哪种类型？”
“‘山海共主’模式。”我低声说道，“能让我掌控所有异兽，甚至跨越维度作战……但代价是，我必须放弃人类身份。”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你打算怎么做？”白泽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园区。应龙正在水池边休息，尾巴轻轻摆动，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凤凰在空中盘旋，偶尔洒落几簇火焰，在阳光下如同星辰坠落；穷奇带着几个新来的异兽巡逻，步伐稳健有力；帝江则坐在表演区前，用电子音给游客们讲解山海经的故事。
他们都在努力守护这个地方。
而我呢？
“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我说。
白泽点头，转身离开通知大家集合。
很快，所有主要异兽都聚集在了会议室里。我站在中央，把系统的提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凤凰率先开口：“如果你不再是人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半神。”我答道，“可能更像是你们的一员。”
“那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吗？”她追问。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希望是的。”
穷奇哼了一声：“你要是变强了，能打十个神秘组织成员，那我倒是没意见。”
“这不是重点。”帝江插话，“陆启，你真的愿意放弃人类的身份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你存在的意义。”
我苦笑：“我也在犹豫。”
凤凰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轻声道：“你有没有试过不依赖系统，也能保护我们？”
我怔住。
是啊，我一直以来都在寻找外力，试图用更强的力量去对抗敌人。可真正的力量，难道不是来自于内心的选择吗？
“我需要一点时间。”我说。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只有凤凰留了下来。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当初你用火锅底料收买我的时候，我很不屑。但后来我发现，真正让我留下来的原因，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真诚。”
我望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意识到，或许我不需要成为“共主”，也可以守护这一切。
回到办公室后，我再次打开系统界面，看着那个醒目的选项。
【是否开启「山海共主」模式？】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停在“确认”按钮上方。
就在这时，警报声再次响起。
【检测到跨界能量波动增强，疑似蜃楼计划进入最终阶段！】
我猛地收回手，冲出办公室。
“所有人，紧急集合！”
风中飘来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那是神秘组织的味道。
而我，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