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万家灯火齐亮,整个皇都极为美丽,街道两侧的青楼酒肆,灯火辉煌,笙歌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宫长安正坐在一处古色古香的阁楼上,阁楼位置极佳,正好临靠着热闹的街道。
他斜坐在窗前,透过雕花的窗棂,街道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灯火明亮,美人起舞,身躯摇曳,绰约多姿,乐师弹奏。
宫长安手持酒杯,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眼神时而落在美人的舞姿上,时而又随着乐师手中跳动的琴弦流转。
全皇都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纨绔,见此没有人有丝毫意外,只是之前还一起作乐的公子哥,因为并肩王的倒台,对他有些疏远。
再加上上次花满楼一闹,现在已经没人来找他一起寻欢。
不过,宫长安身旁还站立着一位女子。她身着黑衣劲装,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这女子是杨宛茹特意安排来保护宫长安的侍女。宫长安虽觉得有些无奈,但也只能任由她跟随。
毕竟,杨宛茹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担心他的安危。
而且,宫长安心里清楚,暗中还有宫泽羽派来的强者在守护着自己。凭借着自己那改装过的眼睛,他早就发现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宫长安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琼浆泛起层层涟漪,折射出迷离的光影。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姿笔挺、一脸警惕的侍女春熹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洒脱的笑意,悠然开口:
“春熹,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嘛,来,坐下来一起喝点。你瞧瞧这皇都,难道还真有人敢在这天子脚下行刺本世子不成?”
说罢,他轻轻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仿佛这皇都之内,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安全。
春熹听到宫长安的话语,微微一愣,欠身轻声说道:“殿下,婢子职责在身,不敢懈怠,还望殿下恕罪。”
宫长安见春熹仍旧一副坚守职责、不肯就坐的模样,无奈地轻叹一声: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本世子也不勉强。不过你也别一直这么紧绷着神经,弦绷得太紧,可是容易断的。别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不速之客来了,你自己反倒因为精力耗尽,应付不来。”
说罢,他轻轻摇头,眼神中既有对春熹尽责态度的赞许,又有一丝对她过于紧张的无奈。
言毕,宫长安也不再多劝,自顾自地拿起酒壶,缓缓将杯中斟满。
随后缓缓举起酒杯,轻抿一口,任由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
脸上露出一丝惬意的神情,呼气一般却戛然而止。
他原本微醺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利剑,穿透了这繁华喧嚣的表象。
只见他的眼睛化为紫色,视线越过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酒肆,落在了另一条深巷之中。
在这无人注意的深巷里,几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正将一个身影团团围住。
那身影狼狈不堪,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斗。
而那被围杀之人,虽身形狼狈,却依旧拼死抵抗,只是在这重重围困之下,显得愈发孤立无援。
最后此人竟服毒自杀,几个黑衣人托起尸体消失在夜幕中。
“会是什么人呢?看来天网的进展得加快了。”宫长安内心凝重,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繁华的皇都之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无疑是冰山一角,让他隐隐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
临沂公主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缕秀发。
一旁的小兰恭敬地站在下方,低垂着头,正小心翼翼地向她禀报着。
“公主殿下,宫内之人,已被全部斩断,一个不留。”
然而,临沂公主听闻此言,却并没有为之所动。
她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小兰所说之事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无妨!”声音清淡,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淡然与笃定,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临沂公主神色平静,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一枚翠玉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扬州什么情况?”她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小兰连忙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公主,扬州突发水患,据消息称,似有水兽作祟。
洪水肆虐之下,百姓伤亡惨重,一片哀鸿遍野之象。预计明日,这消息便会传递进宫。”
临沂公主听闻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看来天武侯已经迫不及待了!只是,他真以为自己能替代并肩王吗?”
说罢,她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极为缓慢,仿佛每一下都带着深意。
眼神中溢满了不屑与质疑,如同深邃的幽潭,暗藏嘲讽。
“小兰,送一份消息给并肩王。”
她微微顿了顿,话语如同丝线般在空气中缓缓飘荡,而后又轻轻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或许他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