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零七分,洛乐的指尖在示波器屏幕上划出第三道抛物线。蝴蝶发卡的芯片被固定在磁场中央,翅尖的裂痕在冷光下泛着幽蓝,像道未愈合的伤口。她盯着屏幕上紊乱的波形,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这串频率,竟与三年前父亲坠楼现场的监控杂音完全一致。
“又熬夜了。”叶欢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手中的骨瓷杯冒着热气,杯底的摩尔斯电码在LEd灯下若隐若现。洛乐闻到雪松混着咖啡豆的焦香,想起昨夜他在数据中心调试机械键盘的声响,“示波器参数需要调整。”
她没有回头,视线仍锁在芯片上:“试过十七种磁场强度,振频始终无法稳定。”指尖划过键盘,调出父亲的实验笔记,泛黄的纸页上,“蝴蝶振频”四个字被红笔圈了七遍,旁边画着与发卡裂痕完全吻合的曲线。
叶欢将咖啡放在她手边,袖口银扣擦过仪器时发出轻响:“记得第13章的代码注释吗?”他的手指悬在示波器旋钮上方,指甲边缘的薄茧映着屏幕微光,“蝴蝶翅膀的振动频率,从来不是单一维度的数值。”
洛乐猛地抬头,发现他的袖口纽扣正以顺时针方向转动——这是他进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三年前在火灾现场,这个动作曾让他们锁定了纵火者的化学药剂配方。此刻,他的拇指正按在旋钮的凹槽处,那里刻着与发卡芯片相同的蝴蝶纹路。
“三维振频。”洛乐突然顿悟,迅速敲击键盘调取全息投影,“x轴是翅膀张合频率,Y轴是芯片共振波长,Z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Z轴的数据曲线,竟与第17章异常库存周转率的波动完美重叠。
叶欢按下旋钮,示波器发出蜂鸣,三道光束在芯片上方交织,拼出蝴蝶展翅的立体光谱。洛乐屏住呼吸,看见裂痕处的微光突然增强,在光谱上投出个极小的缺口——那个缺口的形状,与第72章玻璃桌面上的蝴蝶阴影完全一致。
“父亲的研究笔记里,”叶欢递来放大镜头,芯片表面的纳米电路在强光下显形,“每个蝴蝶振频都对应着独特的生物电信号。你看这里,”他的指尖划过裂痕边缘,“氧化痕迹的分布,和第50章发卡上的血滴渗透路径完全吻合。”
洛乐的后背撞上椅背,记忆突然翻涌:父亲临终前,手中紧攥的发卡裂痕处,正是这样的幽蓝微光。她曾以为那是临终幻觉,此刻却在示波器上看见确凿的证据——血滴中的dNA,竟与振频信号形成了某种生物加密。
“试试这个。”叶欢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手环,表面蚀刻着与洛乐智能手环相同的小太阳图案,“采集了你近半年的心率数据,发现每次圈注小数点时,振频会出现0.3秒的异常波动。”
手环扣上手腕的瞬间,示波器发出尖锐的鸣响。洛乐盯着屏幕,看见三道振频曲线突然交汇,在全息投影上拼出集团大楼的立体模型——每个窗户的位置,都对应着她曾用红笔圈注的小数点后两位。
“振频在标记坐标。”叶欢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就像第34章的库存数据,蝴蝶振频正在用生物电信号绘制地图。而你父亲的发卡,”他指向裂痕处的微光,“就是这张地图的密钥。”
洛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底,突然发现这次的摩尔斯电码是完整的句子:“你比振频更稳定。”她抬头,看见叶欢的瞳孔里倒映着示波器的蓝光,像片藏着无数数据的深海。
“通知技术部,”她按下通话键,声音带着破茧般的颤抖,“用蝴蝶振频重构集团安防系统,重点标注与发卡裂痕共振的频率段。”视线扫过实验台上的十二只骨瓷杯,每只杯底的刻痕都在振频光谱中找到了对应坐标,“另外,把父亲的实验笔记同步给经侦局,特别是关于振频加密的部分。”
叶欢点头时,洛乐注意到他的袖口纽扣已恢复原位,内侧的“LL”刺绣在蓝光下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第116章的那个午后,他系着绣有相同字母的围裙煮咖啡,针脚密度恰好对应着集团首次上市的股票代码。
“还有件事。”叶欢从抽屉里取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与发卡同款的蝴蝶胸针,翅膀上的芯片正在自动校准振频,“今早收到的快递,寄件人地址是第87章的保税区仓库。”
洛乐接过胸针的瞬间,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弹出叶欢的加密消息:“振频信号源指向沈家老宅地下三层。”她调出卫星地图,发现老宅的地基轮廓,竟与蝴蝶振频构建的三维模型完全重合。
晨光从实验室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示波器屏幕上投下蝴蝶状的光斑。洛乐看着叶欢在便签纸上画下的振频公式,每个节点都对应着她生命中的重要时刻:父亲的忌日、首次收购成功、叶欢加入集团的日期……
“该休息了。”叶欢将温热的咖啡推到她面前,杯底的摩尔斯电码这次是“早安”,但排列方式暗藏着发卡芯片的解密密钥,“沈家少爷在模仿你父亲的振频技术,但他不知道,真正的蝴蝶振频,从来都藏在数据与情感的共振里。”
洛乐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咖啡表面轻轻晃动,与蝴蝶发卡的光谱重叠。她突然明白,父亲留下的不是单纯的技术,而是将个人记忆编码进数据的能力——就像叶欢在杯底刻下的摩尔斯电码,每个短句都是时光的切片,每个振频都是情感的波长。
实验室外,第一声鸟鸣穿透晨雾。洛乐戴上那枚新的蝴蝶胸针,感受着芯片与皮肤接触的微颤——那不是简单的技术共振,而是父亲的遗产、叶欢的守护,以及她自己在数据世界里留下的独特振频。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每个圈注的小数点、每道摩尔斯电码、每次蝴蝶振频的跳动,都将成为破解沈家阴谋的关键坐标。
办公桌上的十二只骨瓷杯在晨光中闪烁,洛乐突然想起叶欢曾说:“数据是理性的诗,而你是最好的注脚。”此刻,蝴蝶振频的首次捕捉,让她看见数据与情感的边界正在消弭——就像示波器上的三道曲线,终将在某个节点交汇,谱写出只属于他们的商业传奇。
叶欢转身时,西装袖口闪过微光。洛乐知道,那是他新换的银扣,内侧刻着今天的日期与振频数据。这个发现让她轻笑出声,原来在他理性的代码世界里,早已为她种下一片由摩尔斯电码和蝴蝶振频组成的温柔星空。
示波器的蜂鸣渐渐低吟,洛乐看着屏幕上稳定下来的振频曲线,突然明白:真正的商业战争,从来不是数据的单纯对抗,而是藏在小数点后的人性密码,是刻在杯底的隐秘关怀,是蝴蝶振频里永不褪色的情感共振。而她和叶欢,终将在这串振频中,找到属于他们的坐标,无论是商战的迷雾,还是内心的恐惧,都将在振频的光芒中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