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晃荡,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帮展一踏上甲板,就一眼望见了那抹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邓艳玲,刹那间,激动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往昔的甜蜜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他眼眶泛红,几步冲上前,紧紧抱住了邓艳玲,声音因情绪激荡而微微发颤:“艳玲……”
邓艳玲身躯一僵,一只手缓缓抬起,回抱住张帮展,而另一只手却悄然探向腰间,握住了那柄寒光闪烁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发力,匕首直直刺进张帮展的腹部,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噗——”利刃入肉的闷响,张帮展的身体瞬间紧绷,双手下意识捂住伤口,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嘴唇哆嗦着问道:“为什么……”
邓艳玲面容扭曲,泪水夺眶而出,歇斯底里地吼道:“自从我为你入狱,这12年来,我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受尽折磨,每一天都在痛苦中煎熬!可你呢?在外面逍遥快活!我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这一刻!”
张帮展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懊悔,身体缓缓瘫软,不再挣扎,苦笑道:“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
诸葛成见势,急忙命令手下:“快,把他搀扶起来!”又看向邓艳玲,劝道,“艳玲,给自己留条后路吧,把他送到东灵岛赖家前处,你也一起过去,好歹有个照应。”
邓艳玲眼神空洞而决绝,冷笑一声:“不必了!”说罢,再次举起匕首,朝着张帮展的身体狠狠补了几刀,每刺一刀,都像是在宣泄着内心积压多年的怨恨,“我已心如死灰,活着也只剩无尽痛苦。到海中间扔掉他吧,死无对证!”
诸葛成叹了口气,吩咐手下照做;张帮展的生命气息逐渐消散,身体被拖到船舷边,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坠入漆黑的海底,溅起的水花很快被海浪抚平。
邓艳玲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海风肆意吹乱她的头发,她望着遥远的海面,那里,是张帮展消逝的方向,也是她过往爱情与希望的葬身之地。
凯发集团工地一片哗然,警戒线内,警察忙碌地勘查现场;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开,朱婧云坐在豪华办公室内,刚挂断电话,脸色就变得阴沉如墨,原本计划中简单的安全事故,竟演变成了刑事案件,应急部门与警局双双介入,后续的麻烦可想而知。
“李振滔到底在搞什么?” 朱婧云低声咒骂,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不敢耽搁,立刻拨通了那个神秘男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朱婧云急切地汇报情况:“出事了,工地死人的事闹大了,现在应急、派出所都介入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男人沉稳却难掩震惊的声音:“这帮人真是亡命之徒!不过你别慌,虽然和计划有出入,但我们得走一步算一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搞垮巫玉冠。”
朱婧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朱婧云又拨通了巫玉冠的号码,此时的巫玉冠,正坐在家中的书房,听到朱婧云带来的消息,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怎么会这样?现在该怎么处理?” 巫玉冠的声音里满是慌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朱婧云皱了皱眉,冷静地说:“现在只能先等警察调查原因,然后接受有关部门的整改意见,再等待上级的批复,除此之外,我们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巫玉冠瘫坐在椅子上,说:“好。”然后挂掉电话,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参与这件事,现在麻烦大了。”
挂了电话,巫玉冠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而朱婧云则站起身,心想必须按照计划继续走下去,现在没有退路,只有背水一战。
烈日高悬,凯发集团工地被警戒线层层围住,现场气氛凝重压抑,张平仔细查看搅拌机周围的痕迹,眉头紧蹙,直起身后对身旁的陈家俊说道:“陈副所长,从现场状况来看,很像是一起安全事故,设备有些老旧,有可能是操作不当引起的。”
陈家俊双手抱胸,目光在四周逡巡,眼神透着犀利与谨慎:“看似像可未必就是,有些表象就是用来迷惑人的,还是等法医鉴定结果吧!别过早下结论。”
话音刚落,应急部门的领导匆匆赶到,与二人简单交流后,便一同等待那关键的法医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法医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死者并非死于意外,经详细检验,死者生前脑部和身体遭受过重击,是他杀。”
陈家俊和张平对视一眼,立刻展开行动,他们径直走向工头,工头见警察过来,神色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面对询问,好似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有个新来的小工,这几天突然就不见了,打从他来我就觉着这人有点奇怪,老是四处乱晃。”
张平立刻追问:“能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还有,他入职时登记的身份信息呢?”
工头连忙翻找出登记资料,可一查之下,众人发现身份信息全是伪造的,陈家俊脸色一沉,当即下令:“马上查看木乔镇最近离开人员的信息,尤其是这几天内突然离开的,重点排查可疑人员。”
随着调查深入,一个名字逐渐浮出水面——张帮展。他的行踪在案发后变得异常诡异,种种迹象表明他有重大嫌疑,陈家俊带领一众警员,迅速前往李振滔的据点。
李振滔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面对陈家俊的质问,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陈警官,我真不知道这人在哪?我手底下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犯了事自己跑了。”
陈家俊紧盯着李振滔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可李振滔却表现得滴水不漏,几番周旋后,陈家驹无奈起身,走出李振滔的办公室,站在门口,他回头冷冷说道:“李振滔,你最好别跟这事有牵连,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由于张帮展踪迹全无,警方只能下达通缉令,通缉令上,张帮展的照片被张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场紧张的追捕行动正式拉开帷幕。
朱婧云办公室处,刘丽平坐在沙发边缘,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愤懑,将张帮展逃离的事情和盘托出:“他就这么走了,为了那个邓艳玲,把我扔在了一边,这些年,我在李振滔手下拼命做事,可现在呢?他们都向着邓艳玲,我什么都没了。”说着,眼眶泛红。
朱婧云靠办公椅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狼狈又决绝的女人:“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刘丽平急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我要投靠您,我有份大礼送给您。”
朱婧云来了兴趣,问:“什么大礼”
刘丽平说:“我有证据,李振滔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能帮我出这口气,让张帮展和李振滔付出代价。”
朱婧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刘丽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好,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去会会李振滔。”
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驶向李振滔的据点,车门打开,朱婧云穿着修身的黑色女装,气场十足走下车,刘丽平紧跟其后,眼神中带着一丝复仇的快意。
李振滔得到消息,和诸葛成早早在大厅等候,看到朱婧云和刘丽平走进来,冷哼一声:“朱总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