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与朱纯臣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讶不已,不禁脱口而出:“哎呀妈呀!咱们家族这上百年间一直偷偷摸摸地经营着生意,敢情皇上全都心知肚明啊!想这普天之下,经商者数不胜数,倘若皇上亲自出马涉足商海,试问又有何人能够与之抗衡呢?”
此时,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各有所思。只听皇帝接着说道:“既然诸位爱卿今日皆在此处,那朕便索性关起门来畅所欲言一番。谁若是在缴纳赋税方面表现得最为踊跃积极,那么日后的生意买卖,朕自会携其一同参与。莫要小瞧这天下间林林总总的营生门道,于朕而言,不过皆是些蝇头小利罢了。”
然而,皇帝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并未完全打动在场的众多勋贵们。他们彼此交换着眼色,眼神之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怀疑和不信任。毕竟,这位皇帝自幼生长于深宫之内,从未真正踏足过市井民间,对于生意场上的种种门道和盈利之法究竟知晓多少,实在令人难以信服。尽管皇帝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但这些久经商场的勋贵们心里清楚,想要在商业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绝非易事。
而朱由校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众勋贵们眼中的疑虑之色,依然兴致勃勃、口若悬河地继续讲述着自己宏伟的商业蓝图……
说白了,朱由校所秉持的商业逻辑简直就是一目了然、浅显易懂。他的想法很直接,那就是将那些原本仅供皇室使用的物品统统推向市场进行售卖。比如,从精心酿造出的高度烈酒开始,这种酒的度数之高足以令草原上的人们为之疯狂;还有那来自皇家陶瓷厂的精美瓷器,每一件都是专为皇室打造,其工艺和品质堪称一流;再者便是织造局生产的皇家专用丝绸,那柔软光滑的质地和华丽绚烂的色彩,无一不让人垂涎欲滴;最后还有出自皇家茶厂的顶级贡茶,那独特的香气和醇厚的口感,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总之,只要是被打上“皇家专用”标签的东西,朱由校似乎都没有放过的打算。甚至如果不是担心会引起太大的轰动和非议,他恐怕都会把自己曾经穿过的龙内裤也拿出来出售呢!而就在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个计划的时候,底下那帮子勋贵们一开始脸上还带着疑惑,但随着他的话语不断深入,那些疑虑渐渐地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道贪婪的目光,仿佛看到了无数金银财宝正在向他们招手。
尤其是当听到就连这些平日里让他们望尘莫及的贡品如今竟然都有机会成为商品时,他们心中的激动之情已经难以抑制。若不是碍于此刻身处御前,需要保持一定的礼仪和风度,只怕他们早就兴奋得拍起大腿来大声叫好啦!毕竟,对于这些权贵而言,能够拥有皇室所用之物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奢望,而现在皇帝居然愿意主动将这些宝贝拿出来贩卖,那岂不是意味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将会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流进皇帝的腰包吗?想到这里,他们看向朱由校的眼神越发炽热起来,心里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到这场前所未有的商业盛宴之中去了。
“陛下啊!从古至今,依照律法缴纳赋税一直以来皆是每一个臣民责无旁贷的义务与责任,微臣等人亦绝不可能成为那例外之人呐!为了全力支持咱们国家的各项建设事业蓬勃发展,微臣心甘情愿地按照实际情况足额缴纳田赋,以此来报答圣上您浩荡无边的隆恩呐!”率先回过神儿来作出回应的,自然非那位领头人——英国公张维贤莫属了。他这一番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话语刚一落下,其他那些紧随其后反应过来的勋贵们便犹如潮水一般纷纷开口表态,表示他们皆愿意代替自家的老祖宗将过往拖欠未缴的田赋如数补齐。
眼看着众多勋贵在自己精心描绘出的宏伟蓝图面前如此积极踊跃地响应号召,朱由校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自己究竟应当感到高兴呢,还是应该觉得悲哀。然而转念一想,这般情形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此一来,待到将来有朝一日需要解除这些勋贵手中兵权之时,他们的反抗力度想必也会随之大大减小许多吧。想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凭借着一场杯酒释兵权的妙计成功地收回了大将们手中的军权,并因此而名垂千古;那么假以时日,朕朱由校必然也能够通过用些许碎银作为交换条件卸下这些勋贵们手中的兵权,从而在史册之上留下属于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辉煌篇章!
在成功地铲除了皇室与勋贵所带来的重重阻碍后,此次由朱由校亲自倡导并推动的皇家改革,终于艰难地踏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然而,若要轻言这一改革已然取得圆满成功,显然还为时过早。毕竟,真正能够收取到税款并将其纳入国库之中,恐怕也要等到天启元年的下半年方可实现。
为了避免过度刺激那些敏感而又脆弱的文官以及士绅群体的神经,同时防止他们不顾一切地前来阻挠朱由校大力推行的对外贸易政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与众多勋贵们共同订立一份详细的约定章程。这份“约法三章”所要传达的核心要义其实相当简明扼要:那便是所有勋贵们所从事的贸易活动都必须严格限定于海外市场,绝对不得涉足国内领域。
至于贸易伙伴方面,则无需过多费心去寻觅。因为此时此刻,那位来自意大利的传教士艾儒略仍然安然居住在鸿胪寺的驿馆之内。只要通过他向远在欧洲大陆的葡萄牙、意大利、西班牙、荷兰以及英国传递相关信息,并表达大明王朝渴望开展双边贸易往来的诚意与决心,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些西方国家必然会积极响应,纷纷派遣使者、商船远道而来,与明帝国建立起紧密且互利共赢的商业联系,这样也可以暂时解决朱由校空有物资而无远洋商船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