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英国公张维贤一脸恭敬地拱手向皇帝问道:“不知陛下可有什么绝妙的计策?”话音刚落,便见那龙椅之上的朱由校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呵呵,国公莫急,且靠朕近一些。”说罢,便朝着张维贤招了招手。
张维贤赶忙上前几步,微微俯身将耳朵凑近了朱由校。只听得朱由校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随着皇帝的话语不断传来,那张维贤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这丝疑惑便被惊喜所取代。
待朱由校说完之后,张维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嘶~~妙哉!妙哉啊!陛下此计当真是精妙绝伦,老臣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得此妙计,老臣心中已有对策,回去后定会仔细叮嘱犬子务必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妥善办理此事。老臣家中恰好存有两万斤上好的烈酒,而且这些酒可都至少是存放了二十年以上的陈酿呐,此次就权当陪陛下您一同放手一搏,争取博得一个头彩回来!”听到张维贤这番话,朱由校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之意。
其他几个勋贵一头雾水,也不好强迫皇帝给他们解惑,一群人在哪里那个难受哟。。
见到这般情景,朱由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成国公朱纯臣身上,轻声开口道:“成国公啊,朕近来新酿造出了一种美酒,名曰二锅头。朕有意让贵府的商队将其贩售至那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只是呢,这酒的酿制工艺颇为繁复艰难,因而产量着实有限。所以嘛,这酒的出厂价格定为一斤一两银子。然而,此酒性烈无比,度数约莫在 60 度上下,相信必定能深得那些草原蛮人们的欢心呐!不知爱卿对此事意下如何呀?”
成国公朱纯臣闻听此言,顿时脸色大变,惊得如遭雷击一般。他惶恐万分地连忙跪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只见他一边磕头谢罪,一边结结巴巴地求饶着:“陛下饶命啊!微臣有罪……”
而定国公徐希皋、灵璧侯汤国祚、武定侯郭应麒、定远候邓邵煜、镇远候顾大理以及武安候郑维孝等人,则静立一旁。他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颅,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被皇帝点名。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慌失措之色,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
朱由校见到眼前这一幕,并未多言,他微微抬手示意魏忠贤上前将朱纯臣扶起。待朱纯臣站稳后,朱由校轻声宽慰道:“国公啊,您又何必这般惶恐呢?勋贵们卖点东西给草原倒也并非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知道,即便您不去做这笔买卖,那些个文人士绅们同样会想方设法地把货物卖到草原上去。然而……”
话锋至此,朱由校原本平和的神情骤然变得肃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朱纯臣等人,语气也随之加重了几分,“过去所发生的种种交易往来,朕可以不再追究,但从今往后,若是再有哪怕仅仅一根铁条、一粒粮食从你们手中流落到那草原之上,朕定然不会轻饶!届时,定会毫不留情地扒下你们身上这件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公侯袍服,并责令你们前往凤阳之地,闭门思过,诚心忏悔!此事非同小可,诸位务必铭记于心,切不可心存侥幸,不知可否听清了?”
“臣等谨遵谕旨!”勋贵们诚惶诚恐地齐声高呼,同时纷纷抬手擦拭起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来。要知道,被传召进入乾清宫的这几位勋贵,可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无一例外皆是与蒙古乃至后金女真人开展对外贸易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或是自家的商队,又或者暗中勾结南直隶、山西等地的各路商人,将数不胜数的日常生活用品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不仅如此,更为严重的是,就连朝廷明令禁止贩卖的那些违禁物品,诸如威力巨大的火药以及关乎民生大计的粮食等等,也都被他们肆无忌惮地贩卖到了草原。
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勋贵们还心存侥幸,认为自己所从事的贸易活动仅仅只是针对那些与大明保持着良好关系的蒙古部落而已。然而,朱由校却心如明镜一般,他深知这些物资最终必然会辗转流入女真人之手,并进而被转化成为攻击明军的致命武器。
在这群胆大妄为的勋贵当中,最为嚣张跋扈的当属那位被朱由校当众点名斥责的成国公朱纯臣了。此人倚仗着自身担任京城警备副司令这一要职之便,凭借其所管辖的宣府和山海关一带防线,简直就是明火执仗地将各种违禁用品大肆贩卖给女真人,毫无半点顾忌可言。
因此,就在今天借着卖酒这件事情,朱由校决定要狠狠地敲打一下这个人。想要轻易地放过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要一想起将来正是这个家伙亲手打开了北京城的大门,让李自成率领大军长驱直入京城,朱由校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饶恕此人半分。
只见朱由校面色阴沉,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之人,冷冷地说道:“明日一早,你必须给朕呈递一份详细的奏折上来。朕需要清楚地了解到你到底跟哪些奸商相互勾结,所走的具体商路究竟是哪一条,以及又同哪些蒙古部落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往来。若是这份奏折当中胆敢遗漏掉哪怕仅仅一个字,哼!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定当严惩不贷!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朕上一道折子。”说完这些话后,朱由校的眼神愈发凌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若不给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恐怕还真会认为朕这个皇帝只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