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日,经过两天休整的哥萨克军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攻城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在这两天里,明军也没闲着干等,杨光裕利用这最后的空闲时间,将原本负责修路的两千民工中的一千五百余人通过大小舟船撤往了大后方,只留下五百名精壮的年轻人来协助明军守城。
在这两天时间里,哥萨克军的主帅西蒙·杰日涅夫更是没有丝毫懈怠。他手持望远镜,不辞辛劳地从城西、城南和城北三个方向,仔细观察着明军的防御工事。当他看到明军的布置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明军不仅像土拨鼠一样,把士兵深埋在地下,还在阵地前一百五十米处堆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障碍物。这些障碍物显然是专门为强大的哥萨克骑兵准备的,目的就是要尽量迟缓他们的冲锋。
杰日涅夫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的银牙紧咬,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这种防御工事他以前从未见过,在他四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中,这还是头一遭。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凶猛的野狼,却找不到可以下嘴撕咬的地方,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蛋疼。
可即便是再难啃的骨头,作为大军主帅的他,没有道理知难而退。特别是本身他们携带的军粮就只够他们两个月所用。万一战事不顺,他还得为回程的四十余天留足干粮,所以看似两个月的给养,实际上留给他的进攻时间只有不到二十天。
西蒙·杰日涅夫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他回到大营后,迅速采取行动,组织炮兵团对明军战壕发动猛烈炮击。
三十门火炮被分成三组,整齐地排列在阵地上,犹如三头凶猛的巨兽,蓄势待发。西蒙·杰日涅夫站在指挥台上,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的明军战壕。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随着一声令下,三十门火炮同时怒吼,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准确地砸向阵地前沿的障碍物。刹那间,火光冲天,烟尘弥漫,障碍物被炸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
当第一声炮响从敌军大营传来时,三道防线的明军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训练有素,迅速做出反应。在留下几名警惕的观察哨后,其余的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阵地,如狡兔一般敏捷地躲入防炮坑道。
随着障碍物被实心弹砸得稀巴烂,敌军的火炮终于找到了新目标——明军的战壕。炮声接连不断,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掀起阵阵烟尘。然而,明军的防炮坑道发挥了重要作用,有效地保护了士兵们的安全。
半个小时过去了,火炮的射击终于停止。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弥漫的硝烟和被炸毁的障碍物残骸。明军观察哨密切注视着敌军的动向,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这时,观察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哨声,这是安全的信号。躲在防炮坑道中的士兵们听到哨声,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检查手中的武器,确保其处于最佳状态。
紧接着,第二声哨声响起,这是出击的命令。上千名明军如潮水般从各自的防炮洞中涌出,他们步伐整齐,动作迅速,紧张而有序地回到自己的阵位。
当明军士兵刚刚回到阵位没多久,哥萨克军队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西蒙·杰日涅夫毫不犹豫地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派出了三个团共计 1800 余名步兵。而在这些步兵的身后,还各有一个团的骑兵如饿虎扑食般蠢蠢欲动。
这些步兵的任务并非直接冲击明军的战壕,而是要先清理掉战壕前方的障碍物,为后续的骑兵冲锋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当然,哥萨克人并不会愚蠢地一窝蜂冲上去,他们以连为单位,形成了散兵线,士兵们彼此相隔数米,端着手中的火绳枪,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障碍物。
这些障碍物可谓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从老布拉茨克城堡拆卸下来的巨大石块,这些石块被砸成两段后,就那么随意地丢弃在地上。然而,最让哥萨克人感到恶心的,却是明军的另一个巧妙设计。他们将一些砍伐而来的树木锯成一段段2米高的木条,然后嵌入战壕前沿的泥土地里。这还不算完,每段树木之间,明军竟然还用一条条坚韧的藤条连接起来,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之前的火炮射击虽然给那些障碍物造成了一定的破坏,有一些被实心弹砸毁了,但绝大部分仍然安然无恙地耸立在那里。哥萨克人们面对着这些障碍物,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障碍物前,试图用手去拔掉它们,或者用枪托去砸毁它们。然而,尽管他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些障碍物却依然顽强地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被撼动的迹象。
站在哥萨克人身后的指挥官们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们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如此艰难地与这些障碍物纠缠。于是,他们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将整个团的兵力都压了上去,希望能够迅速而彻底地解决掉这些烦人的障碍。
当哥萨克人整团压上之后,明军第一道防线内的士兵们开始兴奋起来。他们早就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展示实力的好机会。首先做出反应的是那十门迫击炮,炮兵们熟练地将实心弹和火药装入炮管,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引信。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准确地落在了哥萨克人堆当中。
与此同时,手持 25 式燧发枪的士兵们也迅速瞄准了二百米的目标。他们冷静而果断地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哥萨克人。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哥萨克人的倒下,他们的射击精准而致命。
随着明军阵地枪炮齐鸣,整个战场都被硝烟和火光所笼罩。西蒙·杰日涅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家的步兵们就像下水的饺子一样,哗哗地倒下了一大片,而他们对此却毫无还手之力。
随后,一千多名哥萨克人在撤退的号角声中,狼狈的逃回了自己的出发阵地。
哥萨克人的火炮第二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