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始终是一个大家庭,被抓来的基兰说什么都无法获得信任。
即使在安全得到债券的提议前,何大爷也全无动容...
这要说出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自己怕不是要被当成神经病叉到火堆上bbq了。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祈祷,只要大爷听进去一点点就还有转机。
该说不说他们也太谨慎了,现在咋办,自己还能做什么,啊?
心里正烦着呢,身后传来轻响,基兰回头顿时愣住。
“玛...玛丽?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难不成她刚才就没走,一直躲在破洞外偷听?
连叫三声,妹子也不理人,基兰慌得鸭皮。
这是唯一一个愿意跟自己说话的人了。
在第四声的时候。
捡起提灯的玛丽停住,一开口就像寒冰射手放了大,给人冻个半死。
“你利用了我。”
基兰僵硬坐在干草堆上,嘴巴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一言不发。
玛丽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摸清了近些天达奇会同何西阿因抢火车的问题争执到深夜,特意用魔术的由头约我晚上来马厩。”
“还让我把灯弄亮些,使得何西阿看到后产生疑惑过来,紧接着支走我方便你们谈话。”
“你说的一切自然无比,提前在心里盘算了多久?只是你低估我的胆子,那枚戒指我还...”
“我以为你会有麻烦,本想找机会帮你说话的,没想到你...你...”
基兰呼吸沉重,其实何大爷能来是没想到的意外。
将视线挪向她,对这个唯一给过自己关怀的人撒不出谎。
而且刚才催她离开真的是出于担心,并不是...
一堆话堵在嘴边,只能汇聚成一句。
“对不起,实在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玛丽胸口剧烈起伏,仍处于被骗的气愤中。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成功见到何西阿,你的某些计划不是成功大半了吗。”
基兰有苦说不出:“可我真正需要的是那一小半,何西阿并没给我。”
不想失去雪天中送饭送药的朋友,她也没嫌弃自己来自奥帮。
当下心一横,也不管那么多了。
“整件事很对不住,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消消气,我绝不还手,你...你使劲打吧!”
说完仰起头,紧紧闭起眼,她这么气,只怕要打得自己满地找牙才能解恨了。
然而等了片刻,并没有疼痛传来,偷偷睁开眼,看到玛丽冷着脸,鼻翼阖动,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她侧过脸,一个没绷住,突然笑出声。
是很短暂的笑,但基兰还是看到了。什么情况...她是...气笑了么?
“你是不是蠢,被绑着要怎么还手。”她以手背覆在唇上咳了咳,想要遮掩不合时宜的笑意,可一双眼睛还是凶巴巴的。
一脸问号的基兰还在状况外,西部妹子的笑点这么奇怪的?
“别的我不想为自己解释,至于戒指,我以为能让你心情好点。”
不知为何,她忽熄了灯,基兰看不到她表情,黑暗中只听她低声。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明说,还让我搜你的身。”
幸好周围归于黑暗,基兰深吸口气。
“听说你是个出色的小偷,没什么本事的我想跟你学学,免得以后饿死。结果全搞砸了。”
差不多五分钟之久的沉默充斥彼此之间。
她轻微的呼吸声还在,基兰知道她没走。
她恢复平静:“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可我收了你的学费,明天见。”
学费...是指戒指?
有雪落在脸上,基兰脑子里诡异地蹦出两句歌词。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
玛丽不是说说而已,有机会就开课,不过态度已然跌到冰点。
如果她头上有好感条,基兰估计能看到‘好感-50’的提示。
利用的气不是那么好消的。
总结她教的几种盗窃手艺,对新手最友好的就是搭讪法。
问题是基兰还被绑着,没条件上手练,只能把开锁技巧和难学的部分牢记心中。
直到第三天,晴好的阳光挣破云层,雪停了。
即便基兰身处马厩,也能听到外间吵闹和纷乱的马蹄声。
达奇一声招呼:“好了,抢火车的人,比尔先去水塔那装好炸药,就在隧道前面。”
何西阿紧跟上前阻拦:“我们真的要干这事?天气变好了我们可以出发的,况且我们不是要低调行事吗?”
“你想要我怎么样呢何西阿?”达奇目光无奈。
何西阿没办法不忧心:“我就是...不想再死更多人了。”
“我们没死,也不会再有人死了。”达奇耐着性子,当时急于逃跑,营地所有东西都留在了黑水镇,现在断然无法回去,而目前无论往哪走,都需要一笔钱。
何西阿一声长叹。
“听着达奇,我不是要拆你的台,只是想按计划行事,保持低调,然后回到西部。可现在...我们却要去劫火车了?利维提克斯·康沃尔可不是好惹的,据我所知,他是...”
“利维提克斯·康沃尔是谁来着?”憨包亚瑟这些天忙着给帮派打猎找吃的,救回困在雪山的约翰,因此错过不少关于这票的信息。
“他是个事业成功的铁路大亨,蔗糖商人、石油老板。”何西阿指望亚瑟一起劝达奇保持低调。
没等亚瑟细想,就见达奇耸肩:“这不错啊,听上去他有很多好东西可以分享。”
说着,冲严阵以待的其余成员一挥手,语气有些吃味,态度不容置疑:“先生们!我们的事业也是时候成功了!备好自己的马,我们要抢火车了!”
马蹄声滚滚,营地众人离开,基兰听到那些争执,头皮逐渐发麻。
开始了...原本的剧情还是开始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成无头骑士死在这里?
越想越捉急,还是趁现在营地的精锐战力都不在,跑路算了个屁的。
不曾想刚艰难蛄蛹到角落的那个破洞,突听马厩大门当啷一声响!
扭头一看,是皱着眉的何大爷!
何西阿几步走到基兰身前,亮出刀子。
基兰赶紧往后躲:“别别别掏刀子,我我...就是想在这里透透气,没打算跑。”
何大爷手腕一转,气定神闲割断基兰身上的绳索。
“我们需要一个机灵的人去安葬阿德勒夫人的丈夫,大家都出去了,你...能代劳吗基兰。”
阿德勒夫人?听着有点熟...但这好像不是重点,基兰由茫然转为清醒。
“位置远不远,是不是得骑马?我的马在我被大表...亚瑟抓回来时跑丢了。”
何大爷语气如常:“恐怕营地没有马借给你用,我之前倒是在树林边缘看到一匹野马,祝你好运小伙子。”
这要是再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就成智障了,基兰一拍大腿,名正言顺出营地的转机来了!
何大爷,这波你就是我亲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