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叹气是因为……”刘长安询问道:“他失败了?”
“他成功了。”夫子解释着说:“实际上,他很难失败。”
“我调低了难度,这种层次的鸣器,他进去之后,很难意识到在幻境,最多能理解自己是孙有才,又穿越了一次罢了。”
“只有意识到身处于幻境,才敢打敢拼。”
“此子的心性太差,需要磨炼一番,有此经历,大概能稳重一些吧。”
“这种考验不会死吗?”刘长安看着地上的孙有才问,他大概能意识到孙有才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不会?”夫子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解释道:“你在屏风后面,所以没看见,他刚出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
“就连肠子,都被敌人挑了出来。”
“只不过在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把他的伤势处理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治好,你可以看一看他的面孔,特别是他的嘴唇,是不是有些发白,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刘长安上前几步,仔细观察,对比他在客栈时的样子,此刻确是少了几分血色,多了几分惨白。
夫子接续解释说:“鸣器的考验,是把身体都传送过去的,在里面受的伤,自然也会保留,如果死了,那就真死了。”
“当然,我在这里看着,他就死不了。”
夫子看着睡着的孙有才,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原理,跟你们穿越者很相似。”
“有个老道士跟我提过一嘴,他有个很有意思的猜想。”
“你可以把此方整个世界看成一座鸣器,你们世界的人,全部参与了这场考验。”
“在这个世界待上三天,在你们的世界,是不是也只过去了一瞬?”
“这像不像鸣器的考验?”
“然后给你一个身份,让你扮演进行操作?”
“那些在此过程中死去的人,活下来了吗?”
刘长安被这个猜想震惊的说不出话。
夫子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严肃的说道:“根据天机推断,你们这次的穿越人数增加了,在此方世界的时间也延长了。”
“如果更多的人成为穿越者,那么你们在此方的世界停留的时间,会不会更长?”
“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那么这件鸣器的最终考验是什么?”
“又在什么时候出现,等此方世界的每个人都成为穿越者吗?”
“考验的最后奖励,是获得整个世界,成为创世者吗?”
刘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摸着下巴,开始对这个猜想进行反复推论。
夫子看着思考的刘长安,好笑的说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都想不出来,你能想出来啥?”
“先着眼于当下,至于未来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躲不了,只能随机应变。”
“弟子谨记。”刘长安回应道,看着地上的孙有才问道:“如果身体在能救回来,在鸣器的考验里经历的太痛苦,人会不会疯?”
“会。”夫子解释道:“但是他不会,因为我就在旁边看着他。”
“如果他失败了,我会删了他这次关于考验的记忆,然后再来一次。”
“他自己说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五次,十次,一百次,总会成功的。”
“就算脑子记不住,身体会帮他记住的。”
“到最后,他仍然能通过。”
刘长安知道夫子说的是肌肉记忆,瞬间寒芒刺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开个玩笑。”夫子宽慰地说道。
刘长安这边刚要放松心神。
夫子紧跟其后又补了一句:“我没那么多时间。”
刘长安后背的寒气再次回归,心里吐槽道,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夫子怕吓着刘长安,解释道:“最多两三次,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我就会送他离开。”
“能够承载我灵魂的鸣器,着实不多,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一件了。”
刘长安忽的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夫子:“是不是越强大的鸣器,考验就越难?”
夫子想了一下回答道:“很多鸣器并不适合用强大来形容。”
“鸣器的产生,是某件事情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影响越大,产生的鸣器上限就越高,反作用于世界的影响力也会越大。”
“当然,通过考验的难度也会越高。”
刘长安听完夫子的解释,忍不住焦躁的抓了抓头皮,自己那件鸣器,能够预言一定的未来,可以无限量购买另一个时空的物品,直接传送到自己面前。
就连考验也不一般,不是一次通过,而是阶段式的,分成好几段,自己也只是刚过了第一阶段罢了。
这类似于外挂的存在……不敢想象后面考验得有多难!
刘长安缓了缓心神继续问道:“这件鸣器的效果是什么?”
“两个效果。”夫子解释道:“第一个效果是身体受到的伤害越高,战斗力越强。”
“第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宿主本人还活着,就没有人能通过他所设置的防线。”
“还蛮强的。”刘长安评价道。
“我手里的,能是垃圾?”夫子好笑道,忽的想起了什么,补充着说道:“这次去你们那个世界,这件鸣器作为关键的承载物。”
“如果能和你们的领导人达到初步的合作,维护两个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这件事意义之重大,影响之深远。”
“作为关键的承载物,一定会再次得到加强,而且是可以影响到世界的地步。”
夫子失笑道:“倒是让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刘长安思考了一番,确实是这个理,看着晕过去的孙有才,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刘长安没有再继续问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孙有才,思考着刚才的俩人的交流。
夫子见刘长安沉默了下来,便给一位弟子传了个音。
不一会,一位学子进入院子,先对着夫子行礼,而后抬头问道:“夫子,您找我?”
“嗯。”夫子看着地上的孙有才,对着学子说:“把他带走。”
“这几日,就由你来带着他,给他领一件道袍,告诉他学府的规矩。”
“先不给他令牌,什么时候他身体恢复了,就让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再爬一次山阶。”
“什么时候爬上来了,再给他令牌,教他道法。”
“是。”学子领命,扛起地上的孙有才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