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姜清梨洗漱完毕后,在两老口热切的目光中红着脸钻回了屋子。
推开斑驳的木门,屋内陈设一览无余。
那张三尺宽的土炕上,一床大红喜被在煤油灯下格外扎眼,被面上绣着的交颈鸳鸯仿佛活了过来,看得她耳根发烫。
这是两人之前结婚的时候用的东西,没想到老两口还给留着!
这、这、这怎么整得跟要洞房似的!!
呜呜呜!
怎么办,她好想和沈厉约个架,从床头到床尾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墙隔音效果怎么样!
要是现在把沈厉按在这床喜被上,从他紧实的腰腹一路啃咬到锁骨……
打住!
察觉到自己满脑子污染废料,姜清梨赶紧叫停。
虽然她和沈历名义上是夫妻,但两人至今还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要是真有点什么,自己是不是得准备个蕾丝内衣和安全头盔啥的?
不行不行,听说这女人的第一次都非常疼!
想到这,她赶紧把黄色废料倒进垃圾桶。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屋而眠了,姜清梨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到炕边坐下。
不一会儿,沈历也洗漱完毕推门而入。
他高大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目光扫过床铺,又迅速移开。
姜清梨注意到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见他默不作声地从衣柜底层抽出一张旧凉席,动作利落地铺在地上。
“睡吧,累了一天了。”男人声音哑哑的,背过身去脱军装。
那件洗得透亮的白背心绷在他身上,煤油灯一照,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明晃晃的。
姜清梨赶紧扭头,脸上烧得厉害。
要死了要死了!
她在心里哀嚎。
亏她刚刚还想对人家饿虎扑食,结果人家沈厉根本看都不看自己!
也是,她这么胖,换谁都没食欲!
再说,人家沈厉还有白月光呢!
还好她有色心没色胆,否则不得被沈厉当成女流氓报警抓起来?
姜清梨嘴巴张了又合,最后还是怂怂地爬上了炕。
这农村的土炕又大又结实,被褥还软乎乎的,比大院那张看着随时会塌的小木床可舒服多了!
姜清梨刚躺下就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但转念想到今晚吃的那碗炖鸡,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这样吃完就睡,她这一百六十斤的身子啥时候能瘦回小仙女?
想到这里,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生命不止,运动不息啊!
她笨拙地在炕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尝试着摆出一个瑜伽的“树式”姿势。
右脚踩在左腿内侧,双手合十……
可是,平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个笑话。
才坚持不到三秒,姜清梨就感觉全身的肥肉都在抗议,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厉刚躺下,一抬眼,就看见姜清梨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在炕上扭动。
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滚落,将额前的刘海浸得透湿,软塌塌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随着女人吃力的呼吸,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粗布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隐约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最要命的是那股甜腻的梨花香。
随着她的动作,这香气竟然愈发浓烈,像是熟透的梨子被揉碎了汁水,甜得发腻,又带着几分撩人的暖意。
沈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你在干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沙哑,惊得专心致志的姜清梨一个激灵差点摔倒。
她急促地喘息着,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别……别管我。我正努力减肥呢……”
说罢赌气似的换了个更吃力的姿势,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了衣襟。
沈厉眼睁睁看着一粒盘扣“啪”地崩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那句“你不胖”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姜清梨却浑然不觉,仍在跟自己的肥肉较劲。
汗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在精致的锁骨处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又继续往下,没入更隐秘的沟壑......
沈厉猛地别过脸去,胸腔里像是揣了只不安分的野兽。
他忽然觉得这间屋子燥热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棂,像是谁慌乱的心跳。
姜清梨咬着牙,在心里默默倒数:“再坚持一分钟……60、59、58……”
可这具身体的素质比她想象中还要差,才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她的腿就已经抖得像筛糠,肌肉酸胀得几乎失去知觉。
终于熬到倒数结束,她如释重负地放下腿,可谁知——
腿麻了?
她刚想转身,膝盖一软,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像座小山一样朝地上栽去!
“啊——!”
姜清梨惊恐地尖叫,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
这快两百斤的体重要是直接砸在沈厉身上,明天全村不都得传遍:姜清梨大半夜把军人丈夫压成了残废!
电光火石间,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姜清梨只觉得天旋地转,上半身已经悬在炕沿外,而沈历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按在她身上。
手下柔柔的。
她好软。
两人同时僵住了。
沈历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是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怔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他竟然抓到了和谐。
姜清梨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脑子里疯狂刷屏。
要死了要死了!
这算不算性骚扰啊?!
不对,他是她老公……但这情况也太尴尬了吧!
姜清梨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手掌传来的温度,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沈历的表情更是精彩——从震惊到慌乱,最后整张脸都红到了耳根。
“对、对不起……”
他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结果失去支撑的姜清梨竟然“砰”地砸在他身上,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他结实的腹肌上。
“唔!”
沈历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抱住了扑进怀里的人。
两人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叠在一起,姜清梨的脸正贴在他颈窝处,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