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兄长是梁山之主,手下百姓数万,不久前还击败了济州府大军!我们在梁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时,你家教主方腊又在做什么?偷偷摸摸 ** ,算什么英雄豪杰!”
阮小七冷笑,“该是你们家教主来投奔我们兄长才是!”
“你竟敢侮辱我摩尼教教主!”
卓万里愤怒。
“即便我侮辱了,又能如何?”
阮小七反问,“我家兄长在梁山为百姓谋福,深得济州、郓州民众爱戴。
你家教主方腊却靠妖言惑众,若他真能成事,我阮小七的名字倒着写!”
阮小七提议:“兄长,方腊觊觎这几位兄弟的财物,断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尚有要务在身,莫让消息外泄坏了计划,不如先除去这卓万里与其他水匪。”
赵言微微点头。
阮小七遂将软倒在地的卓万里拖至船边,一刀了结,扔入江中。
扈三娘见状,挥手示意手下亲卫上前,将众水匪如法炮制。
费保四人目睹众水匪惨死,其余三人如释重负,觉得生辰纲一事终于告一段落。
然而费保却面色凝重,叹息道:“赵寨主杀了卓万里,却让我们在这江南难以立足。”
“你这人怎么如此糊涂!”
阮小七不满地说,“我们此行前往建康,有要事在身,若非因你们,怎会与卓万里牵连?若留下此人,误了大事,纵是将方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况且,只要生辰纲在你们手中,方腊岂会轻易放过你们?”
费保明白阮小七所言属实,只能苦笑。
倪云、狄成、卜青三人亦感无助。
方腊的摩尼教在江南势力庞大,许多村庄家家信奉摩尼教。
若方腊决心寻找某人,江南鲜有人能避开其耳目……
“这还有何可犹豫?”
阮小七笑道,“你们既敢劫取生辰纲,必非常人,不如随我们上梁山,共享快活日子,总比在这江湖漂泊强。”
“干得好!小七!”
赵言赞许地看了阮小七一眼。
对面四人互望一眼,费保刚欲开口,倪云、狄成、卜青已齐声道:“大哥,听你的!”
见三位兄弟如此信赖,费保内心激动,咬牙道:“赵寨主,我们并非推辞,只是若要上梁山,还请先解答一个问题。”
“请说。”
赵言点头应允。
费保神情严肃地问:“赵寨主日后可是有意招安?”
赵言闻言不禁笑了,说道:“这问题倒是有趣……”
旁边阮小七瞧见四人一脸困惑,笑着说道:“我们山上的林教头、徐教师都与朝廷有深仇大恨,就连我家大哥,也与朝廷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怨仇!”
“再说两个月前,我们梁山当众审问并处决了济州团练使黄安,就在村民面前砍了他的头颅。
若我家大哥真想接受招安,怎会做出这种事?”
赤须龙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心动,目光却依旧盯着赵言,显然是想从这位梁山寨主口中得到明确答复。
“只要我在梁山一天,就绝不会考虑招安。”
赵言语气坚定地说道。
费保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三个兄弟一同跪拜:“大哥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且见解与我们一致,我们四人愿意追随大哥入伙梁山。”
“四位兄弟能力出众,肯加入梁山,我真是喜出望外!”
赵言急忙扶起众人,瘦脸熊狄成最为急切,立刻问道:
“不知大哥打算如何安置我们四个?能否分到座位?”
“老三!”
费保瞪了狄成一眼,但目光也转向赵言,显然同样好奇答案。
“四位兄弟可能有所不知,我们梁山已不再按座次排名。”
赵言将最近的改革措施告知四人,
费保听完后,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大哥能如此作为,梁山定能日益兴盛!”
其余三人虽还未完全明白改革的意义,但见费保赞同,也未提出异议。
“至于职务方面……”
赵言略作沉思:“梁山目前的水军将领只有阮家三兄弟,四位兄弟的水性如何?可否担任水军将领?”
在他记忆中,这四人原是水浒世界中的太湖四杰,擅长水上事务,水性自然不差。
果然,听赵言发问后,费保马上拱手回答:“我们四人中,老四本就是太湖出身,在水中长大,因此得了‘太湖蛟’的称号。
而我们三人这些年跟随他,也学了不少水上技艺。”
他说得坦然,显然对成为水军将领并无异议。
阮小七在一旁见此情景,忍不住笑了。
他深知赵言行事一向有明确目的。
如今突然增设水军将领,接下来必然提升水军战力。
加入梁山已有数月,阮小七对大部分事务感到满意,唯独遗憾的是,作为水军将领的三兄弟从未真正参与过一场战斗。
梁山每次有战事,水军似乎成了纯粹的运输队,不是运送士兵,就是搬运战利品。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或许是好事,但对阮家三兄弟而言,实在是一种无奈。
……
既然已成为一家人,赵言也不再隐瞒众人前往建康的目的。
“没想到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竟染上瘟疫。”
费保苦笑。
“哥哥可知,我们为何突然想回太湖?”
赵言笑着问。
“不是说要金盆洗手吗?”
“确实有此打算,原计划再过两年,等生辰纲一事风声平息后再南下。”
费保解释,“谁知须城突发瘟疫,担心 ** 至山东各州,不得不匆忙南行。
在扬州时露出破绽,这才被方腊盯上。”
难怪!原来是须城瘟疫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赵言恍然大悟。
在原本《水浒传》的世界里,太湖四杰本与方腊和平共处,他们的榆柳庄也在太湖之中。
如果不是瘟疫让他们仓促南下,费保他们别说在北方停留两年,即使只待三四个月,等晁盖等人劫生辰纲的事情曝光后,江湖的焦点肯定全集中在当年的生辰纲上,绝不会有人再关注去年的事。
说来,费保四人遭遇的这些劫难,归根结底都是赵言所致。
若非他利用粮食吸引灾民,郓州太守也不会开仓放粮。
那样的话,河北灾民可能不会去郓州,而是直奔东京汴梁。
汴梁那边即便出了什么灾祸,也与山东这边毫无干系。
赵言心中正思索着人生的变幻无常,身旁的费保沉吟片刻后说道:“兄长,这笔财富我们实在难以安放,不如交予山寨,助梁山发展壮大。”
赵言尚未开口,阮小七便笑着插话:“费保兄弟,梁山从不缺这点银钱……”
接着,阮小七细数了这两个月来梁山每次下山行侠仗义所得,还有珍珠养殖、水泊周边酒店经营的精盐和白砂糖贸易,这些让费保等人震惊不已。
他们也曾占山为王,但那小寨只有三五百人,积攒几年也不过几万贯,如今对比梁山,那寨子简直微不足道。
尽管赵言清楚梁山并不需要他们的这笔钱,费保依然执意要献上一半生辰纲以报答赵言救命之恩。
赵言看着这位洞察世事的汉子,明白了他的考量。
费保献出一半生辰纲,既是感恩,也是为了避免过于引人注目。
赵言虽然大度,不在乎这些钱,但梁山兄弟众多,难免有人心生猜忌。
献出一半后,剩余的四人平分,每人也只有一万多贯,这样的财富虽高于一般头领,却不至于引发他人嫉妒。
而且,此举会让其他头领赞赏他们的慷慨,也有助于他们更好地融入梁山大家庭。
“兄弟,何必凡事都想得如此周全。”
赵言皱眉道。
“兄长?”
费保愣住,见赵言了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私心已被看穿,不禁脸上泛起一丝羞愧。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山寨就收下你这份情意吧。”
赵言深知费保这类人洞察世事入木三分,心思极为敏锐。
他若执意不接受这份礼物,恐怕费保心中会始终不安。
想到这里,赵言只好无奈地拍拍费保的肩,“眼下的梁山,不必想太多,等你上山后,日子长了自然明白。”
费保等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客船上的船主与其他乘客也发现那群水匪不知所踪。
这艘船自出发以来未曾靠岸,也未见到其他船只接近,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到,那些水匪多半已葬身江底,成了鱼虾的食物。
按照水匪的说法,这就是吃了“滚刀面”
。
众乘客噤若寒蝉,船主虽对赵言的身份存疑,却只盼尽快到达建康府,将这些人送走。
……
清晨,客船抵达终点,刚停泊在码头,船主便急匆匆赶来通报:“各位客官,其他人是不是都已经下船了?”
船主点头答道:“大人们,我的船卸完货就得回去了。”
这话显然是在催促赵言他们赶紧离开。
阮小七立刻瞪着眼睛质问:“你这船家别想糊弄我们!哪有空船回去的道理?要是没装满货物、载满客人,你这一趟回去不得亏本吗?”
船主脸色苦涩,忽然跪倒在地哀求:“各位英雄,我家虽然有些积蓄,但最值钱的就是这条船了,求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不是官差的?”
阮小七疑惑道,“难道我们就那么不像普通百姓?”
赵言扶起船主,笑着说道:“既然我这兄弟好奇,那就由你来解释一下吧。”
一位好汉说道:“若是你们果真是官府中人,怎会付我船资?况且途中遭遇水匪劫船,寻常州府官兵怕是早已吓得动弹不得,又怎会像各位这般干脆利落地将他们制服。”
船家连忙解释:“而且,诸位制服水匪后,并未趁机掠夺我们的财物,这绝非官府中人的行事风格!”
实际上,船家还有个隐忧未敢言明:若是官差捉住了水匪,必定会让对方活着押送至衙门领取赏银,怎会在途中便将他们全部扔给鱼鳖充饥!
“娘的,如今这世道,官府中人勒索百姓成了常态!”
阮小七愤然咒骂。
船家听罢,身子微微一颤,不敢接话。
“船家,我们确实不是官府中人,但也不是歹徒。”
赵言面带笑意说道,“我家有人患病,需请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救治,为不耽误归程,这艘船我们就包下了!”
阮小七从怀中取出两块二十两的金锭递给船家:“这是四十两金子,够包下你的客船了吧?”
“够,自然够了!远超所需了!”
船家忙接过金锭,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金后,脸上露出喜色。
这一趟若装满客人和货物,最多也只能赚两百贯,而赵言等人给出双倍报酬。
船家虽惧怕他们的身份,但为了金子,即便有些许风险也甘之如饴。
赵言向船家问明建康府方向后,决定立即入城寻访安道全。
阮小七与扈三娘不愿待在船上,执意同行。
于是,赵言命龙虎熊蛟四人率大部分亲卫留在船上守候,自己则带着阮小七、扈三娘及三位亲卫,共六人策马奔向城中。
一行人沿官道行进时,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片树林,林边有家村店正在营业。
“大哥,咱们早上什么都没吃呢,不如在这里填饱肚子吧。”
阮小七摸了摸肚子,提议道。
“好主意!”
赵言点头同意。
众人也不嫌弃村店简陋,径直走进去。
小店虽小,但有老者独自经营。
众人入内,老者忙起身迎接。
赵言等人点了些酒菜,在等待时闲谈旅途见闻。
不料老者耳朵灵,边柜台旁听起了他们的谈话。
话题无意间转向了生辰纲。
“兄长,这生辰纲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
阮小七提议,“像费保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为何不可尝试?”
“我瞧着,再过一两个月,生辰纲押送时日就快到了。
今年那些赃款,就让我们代劳吧。”
赵言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
一旁的扈三娘却道:“或许今年梁中书就不送了。”
“断然不会。
我曾听闻东京的蔡京极尽奢华,光一碗羹就要宰杀数百只鹌鹑。”
赵言指着桌上的鸡腿说道。
“还有一次,汴梁传来消息,蔡京宴请官员,单是蟹黄馒头就花了上千贯。”
“到了他那个地位,只靠掠夺岂不可笑?这些钱来自何处?不就是像梁中书这样的 ** 进贡的吗?更何况梁中书还是蔡京的女婿,不管是保住官职,还是维系姻亲关系,生辰纲必定不能少送。”
众人纷纷赞同,阮小七更是愤慨:“蔡京一顿饭的钱就够石碣村的人用一年了!”
“这些奸臣难道不怕毁了天下?到头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扈三娘问道。
“照现在的情况看,除非发生重大变故,否则天下还能败落三五十年,那时蔡京他们早已化作尘土,还管什么未来?”
若是天下有变,例如金兵南侵,蔡京、童贯之流的好日子自然结束。
可他们怎会预料到这一切呢?
客栈的老者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赵言他们的谈话,内心波澜起伏。
他们所谈的 ** 污吏以及生辰纲事件,虽是他偶尔听闻,但那些不过是贩夫走卒和过往商旅闲聊消遣的内容。
而眼前这些人显然身份非凡,言行间透着江湖气息。
老者努力平复心情,从厨房端出一盘熟牛肉,放在桌上。”
老丈,我们的牛肉不是刚上过吗?”
阮小七疑惑地问。
老者满脸堆笑:“各位英雄远道而来,小店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这牛肉请慢用!”
“老丈无缘无故这般殷勤,莫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要去告密?”
赵言似笑非笑地问。
他注意到老者刚才站在柜台后 ** 的模样,心中早有察觉。
当时阮小七已提及劫取生辰纲的事,赵言虽想制止却为时已晚,索性任其继续,看看老者有何意图。
听到赵言的话,阮小七、扈三娘及三位亲卫都将目光投向老者。”
各位莫误会,老朽并无恶意。”
老者干咳一声,“敢问几位客官是从山东而来?”
“正是从山东而来,有何疑问?”
赵言答道。
老者急忙追问:“诸位从山东来时,是否经过梁山泊?”
“确曾路过,”
阮小七瞥了赵言一眼,接着问,“听说泊中山上有一群好汉聚义,不知老丈为何问起?”
“老朽想向各位打听,据说那梁山首领不劫商贾,也不滥杀无辜,反而救助贫弱,惩治恶霸 ** ,行侠仗义。”
老者试探道,“此传言是真是假?”
赵言等人相视惊讶。
梁山兴起不过两三月,名声不该传播至此地才对。
正如先前在客船上,水匪卓万里也曾提到此事。
他因方腊的缘故,才知晓梁山。
眼下不过是个普通村店里的老者,怎的说起话来,竟似对梁山颇为熟悉?
“此言确为事实。”
赵言回应道:“现今山东一带,不少受委屈的百姓,在官府得不到 ** ,都往梁山求助。”
“若是这样,那梁山首领倒是仁德,不像南方那些山匪强盗,只知道烧杀抢掠,连贫苦百姓也不放过!”
老者叹了口气。
“老人家,梁山虽在山东有些名望,但名声怎会远播至千里之外的建康?”
赵言疑惑地问,“不知您刚才所说,是从何处听闻?”
老者叹息一声,慢慢说道:“实不相瞒,我年岁已高,身边有个儿子,却被我拖累了半生。
他从小就喜欢练武习艺,可我家境贫寒,请不起名师指点,学到现在也仅是一般水平。”
“这些年世道愈发艰难,连我们这样的小店,也被官差频频刁难,不知还能撑多久!”
“我那儿子性子刚烈,难以忍受官府欺压,多次劝我说他也想学江湖豪杰,投靠山寨,占山为王。”
“但我们这里的山贼大多卑劣不堪,我怎能让他加入?他也担心我年迈无人照料,这两年便不再提这事,只愿留在身边侍奉我。”
说到这里,老者眼眶湿润,
“可我能活多久呢?一旦我离世,他恐怕会误入邪途,变成无情无义的盗匪!”
“最近,我那儿子结识了一位从北方归来的男子,从他那里听了不少关于梁山的事情。”
“听后,我觉得梁山首领并非等闲之辈,待人以仁义,处事公正,若我儿能投身其中,即便将来无所成就,至少也不会走上歪路!即便我今日辞世,也可含笑九泉!”
说到此处,老者情绪激动,满脸泪水。
这一番话让赵言等人面面相觑。
就在那时,门外走进一位身形消瘦的年轻人,
只见他手里拎着两只野鸡,还未进门便喊了起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
刚踏入屋内,阮小七就瞧见自家老父正在擦拭泪水,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急忙放下手中的猎物,快步走到老人身旁,关切地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见到儿子归来,赶紧擦了擦眼角,强作平静地说:“无妨,只是跟几位客人闲谈时,勾起了往昔的记忆。”
阮小七想起自己辛苦劳作、早出晚归最终积劳成疾离世的父亲,心中满是感慨。
而一旁的扈三娘思绪飘到了兄长扈成身上。
自幼父母双亡的她,一直与兄长相依为命,兄长对她而言,恰似严父般的存在。
想到兄长如今或许正为自己擅自逃离婚姻、投奔梁山而忧心忡忡,扈三娘眼眶湿润了。
赵言也被这一幕触动,他转向那位年轻人询问道:“你真的有意加入梁山?”
年轻人疑惑地反问:“你们是什么人?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听哥哥问话呢,照实回答就行!”
阮小七擦了擦眼角,补充道,“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以后怕是难有机会了。”
年轻人略显迟疑,随后答道:“我虽渴望加入梁山,但家中尚有老父,作为儿子怎能抛下不管!所以还是算了,我打算留在这里开个酒馆,靠卖酒赡养父亲。”
“真是迂腐!为何不带父亲一同前往?”
阮小七重重拍了一下桌面。
年轻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小人并无特别本领,虽曾拜师学艺,却因囊中羞涩未能学到真功夫。
即便水性稍好,也不敢贸然带父亲去冒险。”
阮小七严肃地追问:“暂且不论武艺,你的水性究竟如何?”
话音未落,一直默默听着的老人已抢着说道:“我这儿子啊,寒冬腊月光着身子横渡长江数次都不在话下!”
这老汉年迈而目光敏锐,察觉面前几人非同寻常。
阮小七不断询问儿子的本领,老汉连忙附和道:
“这孩子生性敏捷,五七个壮汉都难以制住他!因此得了‘活闪婆’的名号。”
赵言瞬间明白过来,而阮小七则转向王定六,语气严肃地问:
“你所说是否属实?”
王定六略显腼腆地答道:“大概能在扬子江游个两趟,再多就不知道了。”
“如此水性,怎能不算本事?”
阮小七冷哼一声,随即向赵言行礼:“兄长,此人我要定了,请准许他入山。”
“上了梁山,便不可后悔。”
赵言确认道:“你想清楚了吗?真的要加入?”
王定六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众人疑惑道:
“各位谈了这么多,还不知诸位尊姓大名。”
“蠢货!我家兄长正是梁山首领!”
阮小七不耐烦地说:“还不快答应?”
那老者震惊地看着赵言,虽觉此人气质非凡,似是众人的领袖,又听闻他与梁山关系密切,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梁山之主。
老者满心欢喜,拉着愣在一旁的儿子准备跪拜,却被赵言拦下,笑着说道:
“老丈,你儿子还未表态呢。”
“傻小子,快点头!”
老者催促着,王定六却拱手问赵言:
“赵头领,若我加入梁山,能否带上家父?”
“你小子胡说什么!”
老者脸涨得通红,举手欲教训儿子,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有好归宿,我就安心了。”
“即便我想上梁山,若无法尽孝,此路我也不会走。”
王定六说完,坦然接受父亲的责备。
老者听后深受触动,想到儿子平日对梁山的向往,如今为了自己甘愿放弃机会,不禁再次泪流满面。
“王定六,放宽心,我这梁山并非无情之地,你尽可带着令尊一同上山。”
赵言话音刚落,目光转向阮小七:“父子和睦,实属不易。
让他做个副手如何?”
阮小七爽朗一笑答应:“我这水军正缺人手,哥哥只管交给我!”
王定六得知父亲也能上梁山,欢喜地跪拜:“王定六拜见哥哥!”
旁边的老者见儿子心愿达成,也想跪拜致谢,却被赵言扶住:“长者在前,怎敢受礼!”
王父闻言感慨万分,心想果然传闻不假,儿子跟对了人,日后跟这位赵头领,虽谈不上前途,但总比闲居江边强。
赵言一行入村店原为用餐,谁知竟多了个同伴。
他提议让父子入席详谈,老者却执意去后厨帮忙加菜,众人见他兴致高昂,也就依他。
阮小七拉着王定六坐下,刚饮完一杯酒,赵言便问王定六:“兄弟,听令尊说你结识一位从北归来的壮士,梁山之事亦是他告知,不知是哪位?”
王定六答道:“回哥哥,那位兄长姓石,人称拼命三郎……”
话未说完,赵言已哈哈大笑:“缘分真妙,我还发愁到建康怎么找石秀兄弟,没承想他主动来了!”
“我也听石秀提起过,在河北曾与哥哥偶遇。”
王定六接着说:“多亏哥哥相助,石秀兄才能将叔父灵柩送回建康!”
“什么?石秀的叔父过世了?”
赵言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