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难怪我一看她们就觉得亲切,原来是一家人啊!”
“谁跟你是家人?”
陈希真皱眉怒道,满脸厌恶。
“师祖,我们怎么不算一家人?”
高坎嬉皮笑脸地说:“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徒孙,也可把我当作女婿,或是外甥女婿,甚至两个都嫁给我,那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你!”
陈希真气得脸色发青,本想教训高坎,但想到对方的身份是当朝太尉,陈丽卿打他也可以说成年少冲动。
陈希真虽不在官场多年,但也明白若真动手,父女俩可能会惹上麻烦。
思虑至此,陈希真强压怒火,冷淡拱手说道:“贫道的女儿和外甥女都是不懂规矩的乡下丫头,实在配不上太尉的身份,请大人莫再戏言。”
“哈哈,乡下丫头才合适我呢。”
高坎脑海中浮现刚才那绝世佳人的模样,不禁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就连之前那个假小子也让他心动,觉得姿色不差。
高坎心生妄念,决定不要脸皮,开始耍无赖,“师祖不知,我原本也是街头混混,与这些不懂礼数的姑娘正是一对啊!”
“你……”
陈希真怒极反笑。
高坎见状立即顺势攀附,“师祖既然笑了,是不是默认我做你的女婿和外甥女婿了?”
周围的禁军士兵纷纷道贺,“恭喜太尉大人新婚快乐!”
\"呵呵,今日我高坎大婚,大家的好处自然不会少。”
高坎笑着说道。
孙高和薛宝垂手而立,尽管内心恨不得将那殴打过他们的少女挫骨扬灰,但眼见她即将成为太尉夫人,也只能强忍怒火,挤出笑容道贺。
\"岳父大人,不知小婿的两位未婚妻现在何处?\"高坎步步紧逼。
\"太尉府还在等待她们归来完婚。”
高坎说道。
陈希真至此才明白自己错估了对方,这人的厚颜 ** 甚至超过了他干爹高俅。
\"岳父为何不言?\"高坎一摆手,禁军迅速包围陈希真。
\"要不要小婿派人去接她们?\"
听到这威胁之语,陈希真心中一沉,但他绝不会让女儿和外甥女陷入险境。
若能逃出汴梁,或许能躲过此劫。
然而想起玉仙观的道长曾说过,再过十余 ** 的五雷都篆就能有所成就,若因私事中断,实在可惜。
想到这里,陈希真有了主意:\"太尉愿迎娶贫道的女儿和外甥女,这是贫道的荣幸。
但婚嫁有规矩,贫道曾是太尉干爹的师父,即便太尉不念旧情,也该顾及先人的面子。
如今连媒人都没有,就要强娶,若是传开,岂不遭天下耻笑?\"
提到高俅,高坎虽不悦,但也只能勉强答应:\"岳父所言极是,小婿立刻找媒人提亲。”
\"媒人之外,三书六礼也不能省。”
陈希真补充道。
\"岳父放心,小婿一切遵从您的意思。”
高坎轻笑一声,唤过一名军头吩咐道:“你带一队人细心照料我岳父的生活起居,另一队人则驻守在他家,替我守护那两个姑娘,莫要让她们外出惹事。”
赵言与焦挺回到码头上的客船时,其他人尚未归来。
他们便在船舱厨房寻了些酒菜,在甲板上对饮闲谈。
“不知孙安兄是否已到?”
焦挺一边问,一边提起酒坛,将二人杯中的酒斟满。
此次从梁山出发共有两路人马,赵言一行为了赶时间选择水路,而孙安则率两百骑兵化装成商队走陆路,他们的目的地并非东京汴梁,而是汴梁东北方向的陈桥镇。
这陈桥镇正是当年赵匡胤陈桥 ** 的陈桥驿所在地。
自赵匡胤登基之后,此地日益繁荣,逐渐成为热闹的市镇,南北过往的官员、使者、商人、行脚僧等人群川流不息。
陈桥镇位于黄河北岸,与开封隔河相望,两岸都有渡口。
孙安一行到达陈桥镇后,便会在此等待赵言的进一步指示。
“孙安兄弟他们走陆路,至少要比我们晚三五日。”
赵言举碗饮尽,说道,“但愿此次营救许兄之事,能如今日抽到的上上签一般,一切顺遂。”
“哥哥放宽心,我也抽到了上吉签啊。”
焦挺擦去嘴角酒渍,笑着回道,“只是刘小娘子似乎运气不佳,不知道为何抽到了下下签。”
两人继续闲聊,一壶美酒很快喝去了大半。
忽然,赵言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朝码头疾驰而来。
“这马真是神骏非凡,这般奔腾之势,竟丝毫不逊于哥哥的照夜玉狮子。”
焦挺刚感慨完毕,忽然擦了擦眼,迅速起身,朝着红马所在方向望去。
“大哥,那马背上的人,好像是张顺兄弟!”
“张顺?”
赵言皱眉道:“为何只有他一人回来?其他人呢?难道又是李逵闯祸了吗?”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顺骑着枣红马抵达码头后,未登船便高声呼喊:“大哥,出大事了,铁牛遇险了!”
赵言与焦挺急忙下船。
“怎么回事?”
“大哥,事情是这样的……”
张顺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离开汴梁后,张顺、阮小五、阮小七以及李逵同行,四人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大城,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新鲜好奇。
行至北固桥时,发现一名体弱的男子坐在门前,牵着一匹枣红马售卖。
张顺、阮小五、阮小七虽为水军将领,李逵属步军,但因曾在梁山学习骑术,对辨识良驹却无太多经验。
然而这枣红马气宇轩昂,即便外行人也觉惊艳。
阮小五心想梁山虽有饮马川马市供应马匹,但多为普通军马,唯有段景住献上的照夜玉狮子堪称神骏。
而眼前这匹枣红马显然非凡品,若献给赵言,定可与照夜玉狮子匹配成双。
想到此,阮小五停下脚步,向卖马人询问马匹详情。
那男子病势沉重,勉强回应阮小五的问题,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院内有人听见声响,匆匆走出一位年轻女子,一边拍着男子背部安抚,一边埋怨道:
\"娘子,你为何这般忧心?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家中已无余财,我想将这‘穿云电’卖掉,换些银两,若能以此续命,也是好事。”
那男子叹息一声:\"倘若我注定有此劫难,待我身后,也会留下些东西给你。”
\"相公...\"女子眼中含泪。
那男子转向阮小五说道:\"这位好汉,我是禁军教头,此马乃是我心爱之物。
因家中贫困,又患病急需用钱,才不得不卖它。”
\"此马是我从北地购得,因其奔跑迅捷,故唤其名‘穿云电’。”
\"当年我买此马时花了一百贯,兄台若有意购买,此价断不可少。”
\"五哥何时对良驹如此青睐?\"
阮小七见兄长仔细打量那匹枣红色的马,忍不住笑问:\"五哥可是想离开咱们水军,转投马军了?\"
\"休得胡说!\"阮小五瞪了弟弟一眼,\"我只是觉得这马神采非凡,献给赵兄,正好与他的照夜玉狮子相配。”
听说是要送给赵言,张顺和阮小七都收起了玩笑之心,一同帮着看马。
三人虽不懂相马之道,但这匹枣红马却越看越喜欢。
\"琼英妹妹最爱宝马,自从哥哥的照夜玉狮子上山后,十日之中,她倒有九日是在骑乘。”
阮小七笑道:\"依我看,咱们买下这匹枣红马送给哥哥,最终怕是又要落到琼英妹妹手里了。”
三人商定买马,阮小五刚从怀中掏出一根十两重的金条准备递过去,忽然又收回手。
\"兄弟,把你的金条也给我!\"
此次出行,赵言等人带了许多金银,即便今日入城,每人身上也都有十两重的金条。
阮小七虽觉疑惑,还是将自己的一根金条递了过去。
阮小五接过之后,二话不说便将两根金条一并塞给了卖马的人。
\"这……太多了,太多了!\"
那形容憔悴的男子连忙开口说道:\"哈哈,兄弟只管收下。”
阮小五笑着道:\"我有个兄长,也是禁军教头出身。
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莫因病痛丢了性命,那多可惜!你拿这些金子寻个好大夫,定能药到病除。”
\"这……\"
卖马的汉子本想推辞,却被身旁的妻子拉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若是自己就这样离去,家中妻儿将无依无靠,又该如何维生?想到这里,汉子红着眼眶,俯身作揖:\"在下郭英,多谢壮士仗义相助,恳请告知姓名。
日后若有幸渡过难关,必定竭力报答!\"
\"哈哈,区区小事,郭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阮小五大笑一声,没有透露姓名,便与阮小七、张顺牵马离去。
郭英望着他们的背影,拉着妻子跪地致谢。
……
阮小五三人牵着枣红马,离开了北固桥。
张顺突然愣住,随即惊呼:\"糟了!铁牛不见了!\"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是一愣,四下张望,果然没见到李逵的身影。
\"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少了铁牛的声音。”
阮小七拍腿道:\"这莽汉性子急躁,大哥原本不让出门的,我们保证会照看他,大哥才同意的。”
\"现在他不见了,要是惹出麻烦,我们怎么跟大哥交代?\"
\"我记得当时停下买马时,他还在这里。”
阮小五回忆说:\"他一定是我们在看马的时候走散了,我们去附近问问,一定能找到线索。”
三人分头向周围的人打探消息,果然有人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沿着街道朝北走去。
张顺与阮家两兄弟紧随其后追寻而去。
渐渐接近东京汴梁城内最繁华之地,樊楼。
樊楼又称白矾楼,是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之首。
它并非单层建筑,而是一片建筑群,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座楼,楼间有飞桥相连。
这里装饰极为奢华,珠帘绣额,白天已是名流显贵聚集,夜晚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即使像张顺、阮小五、阮小七这样的乡野之人,也对樊楼的名字耳熟能详。
他们远远望见樊楼时,发现楼前搭建了一座擂台。
擂台上坐着十几个壮汉,他们辫发戴金环,与中原人明显不同。
擂台下围满了人群,十分嘈杂。
有人抱怨:“为何没人上去?难道要让金人看轻我们汉人?”
另一人叹息道:“汴梁城里的能人全被奸佞逼走了,要是豹子头林冲、金 ** 徐宁这样的禁军高手能来,金人哪敢如此嚣张。”
张顺探问得知,这是金人设置的擂台,专门与汉人比试武艺。
三天以来,第一天上百人上台,多数落败;第二天人数减半,无一人获胜;今日过了正午,仅寥寥数人登台,均被金人击败。
这不仅因为金人技艺高超,更因为他们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前两日那些敢于挑战的汉人勇士,命运如何?
在那擂台之上,失败者多数身负重伤,甚至有三人惨遭羞辱,被当众 ** 至死。
即便侥幸获胜的几位,也是遍体鳞伤。
由于蔡京、童贯等人禁止禁军参与,挑战者多为普通百姓,而擂台并无奖赏,无论输赢都难逃皮肉之苦,这无疑加重了他们的生活负担。
因此,尽管百姓对金人的蛮横行径深感愤怒,但主动应战的人已越来越少。
“可恶!这些金人太过嚣张!”
阮小七愤愤说道,“难怪大哥常提醒我们提防金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话音未落,他已冲动地欲冲向擂台,却被张顺和阮小五拦住,拉到一旁隐蔽处。
“兄弟莫要莽撞,”
阮小五低声道,“咱们虽然习武,擅长水战,但在这陆地上,优势全失,贸然动手只会吃亏。”
“五哥,即便如此,我也要去!”
阮小七激动地说,“金人公然挑衅,分明是给汉人难堪,我宁可受伤,也要让他们明白,汉人并非软弱可欺!”
“小七说得没错,”
张顺叹息,“但我们此行目的并非 ** ,而是……”
话未说完,只听擂台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 ** 吼:
“金狗听着!梁山好汉李逵来也!”
“铁牛怎么会去那边?”
张顺三人注视着擂台上那个黑壮的大汉,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
“铁牛的力量都在他的板斧上,可这比武不能用武器,万一他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跟大哥交代……”
阮小五重重拍了一下墙。
“这是连环擂,除非一口气击败十几个金人,否则根本没机会休息。”
张顺沉思片刻后,对阮家两兄弟说道,“我去找大哥!小五哥、小七兄弟,你们盯着铁牛,如果他撑不住,那些金人可能会下手过重,即便违背擂台规矩,也要把他救下来!”
“张顺兄弟尽管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铁牛出事!”
阮小五说完,只见张顺翻身上马,不顾行人责骂,策马疾驰而去。
“阮小五默默祈愿一句,随即拉上弟弟挤到擂台前。
擂台之上,一个体型魁梧的金人见又有汉人登台挑战,顿时满脸怒意地站起来。
此次金人出使南宋,除了正副使者外,其余随行护卫是从各部落精心挑选的勇士。
按照金人的原计划,本无意挑衅汉人。
他们认为,南宋建国已久,国土广袤、人口繁盛,还能与辽国长期抗衡,必然是强邦。
而金人部落刚刚统一不久,即使建国也在筹备阶段,尚未完全成型。
金人本不愿在此时再树新敌,尤其除了辽国外。
然而,他们未料到此行宋朝联合抗辽之举竟引发诸多波折。
先是许贯忠冒死上书反对,虽被蔡京、童贯等人关押并判 ** ,但朝野上下不少人都不支持联金攻辽。
这些人心中所想虽各有不同,但至少都不希望联金攻辽的计划顺利推进。
自从许贯忠的事迹成为先例后,其他人便也不愿轻易站出来触霉头,转而采用更加隐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朝廷之上,许多大臣陆续呈递奏折,试图唤醒宋徽宗对当年辽军南侵时种种 ** 的记忆。
与此同时,民间也开始广泛流传那些关于辽人残忍行径的故事。
起初,蔡京、童贯等人听到这些传闻时,还以为是有人故意 ** 情绪,借此鼓动全民支持联金攻辽之举。
因此,他们并未立即采取行动干预。
然而,仅仅几天之后,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坚决主张联金攻辽的宋徽宗,其态度竟然迅速变得犹豫不定;而普通百姓中,也有不少人改变了看法,认为与辽人维持现状的和平状态也并非坏事。
蔡京等人经过短暂的困惑后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其实说到底,宋徽宗以及广大民众都是被吓到了。
当初联金攻辽之所以能在朝野上下掀起如此大的声势,一方面是因为宋辽两国长期积怨,即使过去了数十年,这份仇恨仍未消弭;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过去一百年间双方相安无事,导致许多人早已淡忘了战争带来的痛苦。
当有人重新提起百年前宋辽之间的冲突时,宋徽宗内心充满了忧虑。
他害怕如果此次联合金国攻打辽国失败,辽人可能会迁怒于己,再次挥师南下,迫使他签订类似于“澶言之盟”
那样的屈辱条约。
这样一来,他不仅无法继承祖辈的荣耀,甚至可能背负千古骂名。
对于汴梁的普通百姓而言,他们的顾虑则更为直接:一旦联合作战失败,辽军是否会像过去那样实施大规模 ** ?历史上确实有过这样的例子——深州、邢州和德州等地在百年前曾遭到辽军洗劫,不但杀害官员掠夺财物,还对无辜平民进行了无 ** 戮。
眼看着这样一个旨在增强国力的战略构想,因为皇帝和民众的恐惧心理而面临搁浅的风险,整个局势陷入了尴尬境地。
为夺回燕云十六州,宦官出身的童贯提出一个计策,提议让金人在汴梁设擂,邀请汉人挑战。
他的初衷是借机展现金人的实力,以重振朝廷联合金国攻打辽国的决心。
然而,童贯特意禁止禁军参战,导致金人在擂台上接连击败三位汉人,此举虽让汴梁民众目睹了金人的勇猛,但也引发了宋人强烈的不满。
金人从辽东苦寒之地崛起,历经百年磨砺,逐渐战胜辽国。
他们崇尚力量与勇气,一直认为宋朝能在辽国面前屹立百余年,必然藏龙卧虎。
可擂台上的表现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金人轻易击溃宋人,而后者甚至不敢登台,这种差距令金人对宋朝的敬意荡然无存。
此时,数十名金人正于擂台之上打赌,猜测还会有多少宋人敢于挑战。
其中一名金人名叫孛术鲁,他此前声称宋人胆小怯懦, ** 中还押上了自己的骏马和羊羔。
然而,话音未落,李逵便昂首走上擂台,打破了这份笃定。
“汉人,懦弱,你,怕受伤!下去!”
孛术鲁用蹩脚的汉语呵斥道,企图以言语迫使李逵退缩,保全自己的赌注。
但李逵毫无惧色,双眼一瞪,准备迎接这场比试。
李逵傲然站立,瞪着孛术鲁喝道:“来吧!爷爷今日便是来争雄的。
你若还有闲心说废话,不如直接动手!”
孛术鲁虽不懂李逵言语,但从其神情中已猜到绝非善意。
一声怒吼后,孛术鲁挥拳直击李逵。
李逵武艺 ** ,却有力大无穷与悍不畏死两大优势,在战场中常如魔王横行,但此刻一对一,优势难显。
尤其是这讲究技艺的擂台赛,更考验个人真功夫。
二人交手数十回合,不分高下。
李逵一味蛮力进攻,孛术鲁则以巧制胜。
围观人群起初为李逵助威,此时见他渐落下风,逐渐分为两派。
一方嘲讽李逵无能,另一方为其辩解。
擂台上下争吵愈烈,气氛紧张。
李逵被孛术鲁戏弄得怒火中烧,当他再次扑向对方却再度落空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与焦挺比试的画面。
焦挺虽力不如他,却总能轻松取胜,这让李逵心悦诚服之余,也从中学了些相扑技巧。
如今面对金人,李逵意识到仅凭蛮力难以制胜,开始思索对策。
而孛术鲁见状,颇为得意,认为只需继续耗其体力,便可轻松制服。
更因李逵是他输掉赌约的罪魁祸首,决定以更狠的方式教训他。
当李逵再度出击,孛术鲁如法炮制,试图避开。
然而这一次,他却落入圈套!李逵假装猛攻,实则巧妙转身,借助惯性狠狠撞击金人。
孛术鲁毫无防备,重重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起身,李逵已逼近身旁,抬脚直踹胸口。
憋了一肚子怒气的李逵全力施为,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孛术鲁当场吐血,肋骨断裂几根。
紧接着,李逵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和裤腰,将他高高举起,怒吼道:“你这鸟人,竟敢戏耍我李逵!”
那黑脸之人怒不可遏,咆哮道:\"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话音刚落,李逵猛然将手中的金人提起,头朝下狠狠砸向地面。”
咔嚓\"一声,孛术鲁的脖子顿时扭曲变形,口中涌出血来,眼神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气息微弱。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待众人回过神时,孛术鲁已奄奄一息。
擂台上下顿时一片哗然,宋人百姓先是沉默,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首日比试虽有宋人胜出,但他们顾及风度并未下狠手。
这几日金人连战连胜,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三位汉家男子,民众早已愤懑难平。
此刻见到李逵干净利落地解决金人,纷纷忘却他之前的狼狈,齐声喝彩。
\"痛快!\"
\"这才是我汉人的骨气!\"
...
擂台上的金人目睹同伴 ** ,个个怒火中烧,立刻有三人跃上擂台,欲为孛术鲁 ** 。
台下阮小五、阮小七正准备出手相助,却见周围百姓因金人违反规矩欲群攻,有人高喊:\"金人无信义,我们还等什么?一起上!\"
呼声引得更多人响应,不多时便有不少百姓冲上擂台。
原本的比武场面瞬间演变成宋金双方的混战。
擂台上的金人虽勇猛,却寡不敌众,虽伤了几名百姓,却难以扭转局势。
混乱之中,众人四散奔逃,场面一片狼藉。
李逵置身人群间,见局势骤变,非但未感恐惧,反倒满心亢奋。
他撸起袖子,欲冲入战团,却被阮小五与阮小七及时拦住。
“铁牛,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就不怕挨骂?”
阮小五喝道。
“哥哥常讲金人不安分,迟早要欺我汉人,我今日教训了他们,哥哥定会赞许!”
李逵振振有词。
“先离开再说!”
阮家兄弟架着李逵离开人群。
然而,李逵仍意犹未尽,执意要在街上游荡片刻。
突然,有人急切提醒:“快走!那金人是蔡京、童贯的贵宾,铁牛冒犯了他们,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已有人报官了!”
阮家兄弟回头,发现说话者竟是燕青,旁边还站着一位长须文士。
阮小五灵光一闪,想起先前 ** 群众的声音似曾相识,此刻见到燕青,立刻明白过来。
“小乙哥,是你替铁牛解围的吧?”
阮小五问道。
燕青点头承认:“那金人嚣张跋扈,若非我及时喊话,铁牛恐要吃亏。”
“小乙哥,你怎么在这儿?”
李逵惊喜万分。
“看见了,你的身手确实厉害。”
燕青称赞道。
文士也笑着附和:“这群金人已在樊楼前猖狂许久,幸亏有这位壮士,才让他们知晓厉害!”
李逵因连连受到称赞,心情甚是得意。
正欲开口回应时,远处街道忽然安静下来,紧接着,只见三四十名差役手执棍棒锁链,气势汹汹地朝樊楼方向奔来。
有眼疾之人已注意到一旁站立的李逵,高声喊道:“速速捉拿那杀害我同胞的罪犯!”
周围百姓见状,迅速四散逃离。
阮氏兄弟拉着李逵,与燕青一道,混入人群,往城外逃去。
待差役赶到樊楼时,哪里还能找到李逵的身影?擂台之上,只剩孛术鲁惨遭践踏,面貌模糊。
“将此金人 ** 妥善处理。”
开封府的都头下令后,开始询问附近百姓关于李逵的线索。
有不满的民众冷眼怒斥:“前几天,金人当众残害三名宋人,为何不见你们有所行动?现在不过杀了一个金人,你们却如此紧张,难道他是你至亲?”
“这道理你不懂。”
旁边有人附和,“金人乃蔡京、童贯之贵宾,自然备受重视。”
“金人命重,宋人命轻,伤及宋人无人过问,伤及金人,全府倾力追捕。”
“这不是典型的治不了金人,还能不管平民?”
“若包公在世,见到今日情景,怕是要被气得吐血吧。”
诸多百姓的嘲笑,让开封府差役们颜面无光。
心存善念者选择 ** ,而老练者敷衍了事。
就连都头心中也暗暗咒骂新任府尹,只知讨好权贵,却忽视民生疾苦,对李逵的追捕也只能草草了事。
阮小五等人自是不知内情,一行人出了北城门后,径直朝码头的客船赶去。
阮家兄弟虽见那位文士尾随而来,但想到此人显然是燕青的朋友,便未多言。
途中,恰逢赵言、焦挺、张顺三人从城内寻来。
待阮家兄弟讲述完擂台之事,赵言点头称赞:“铁牛,做得不错!”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会夸我!”
李逵洋洋得意地望着阮氏兄弟,“就是小五哥和小七哥一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击败金人,扬我国威,这事确实值得嘉许。”
赵言笑着,随即沉下脸道,“不过,你忘了自己的承诺。
临别时你答应过,行事需听从他人安排,不可擅作主张!”
“我当时也是气愤难当。”
李逵挠挠头,“听百姓说,金人在擂台上嚣张跋扈,连败三位勇士。
我想起哥哥常讲金人迟早会南侵,心中愤慨,便冲上去了。”
“若哥哥要惩罚,我认了便是。”
闻焕章见状,忙上前劝道:“这位英雄虽莽撞,但心系家国,教训金人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