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意味深长地说:
“不是痛苦,只是会很为难。”
黄蓉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娘亲为难。
但因为信任顾原,她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说道:
“如果不会伤害到顾原你的话,我还是希望娘亲能活过来。我想见她一面。”
顾原跟黄蓉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看到黄蓉终于下定决心后,他便取出“神石”。
“神石”发出的光比夜明珠还要亮,把整个密室照得五彩斑斓。
黄蓉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但还是忍不住被它吸引住了。
她轻声问:“这是什么?”
顾原回答:“这是‘神石’,传说中是远古女娲补天时留下的。”
黄蓉惊讶地问:“远古的传说是真的吗?”
她小时候就听过这些故事,一直以为只是人们编的神话。
顾原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只是随口说道:
“真假都有吧。不过‘神石’确实有神奇的力量,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防护罩。”
见黄蓉点头同意,他又接着说:
“‘神石’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调和阴阳,只要消耗一点棂力,就能让死人复活。
我学过‘阴阳诀’,可以炼出棂力,所以这点代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当然,如果尸体损坏得太厉害,那就没救了。我也是看到冯蘅的尸体保存得还不错,才敢这么做的。”
黄蓉听了,心里非常感动,觉得顾原是为了她才这么做。
而且他毫不犹豫地拿出这么珍贵的“神石”,更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她眼神温柔,满是感激地说:“顾原,谢谢你。”
顾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暗想:
“这可是你自己要谢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他笑着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黄蓉更加感动了,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些羞人的念头。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顾原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知道她之后是会乖乖报答,还是会生气发火。
他向“神石”里注入棂力,很快,“神石”就开始发光。
五彩的光芒洒在冯蘅的尸体上,把她那张美丽的脸映得更加嘘幻缥缈。
黄蓉看着冯蘅的脸色一点点恢复了血色,原本苍白的皮肤也变得红润起来。
当顾原收回“神石”,打开氷棺,冯蘅已经恢复了生命。
她的胸膛慢慢起伏,心跳和呼吸都逐渐恢复正常。
只是双眼依然紧闭,没有醒来。
在黄蓉惊讶的目光中,顾原抱起了已经苏醒的冯蘅。
“蓉儿,带你娘回房间去吧。”
黄蓉原本看到冯蘅活了过来,心里满是重逢亲人的激动。她看着眼前恢复生机的冯蘅,那张没有死气的脸比在氷棺里时更美艳了几分。就连黄蓉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母亲的美貌,甚至心里隐隐生出几分自豪。毕竟她的美貌也是从冯蘅那里继承来的,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顾原的动作却让她愣住了。虽然他是为了帮忙把冯蘅从氷棺里抱出来,但那毕竟是黄蓉的娘亲,这举动让她有些腻歪。她突然想到顾原平日里那种古怪的性子,心里一跳,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狐疑地盯着顾原那副正经的样子,顾原却没理会她的胡思乱想,只顾着感受怀中柔软的感觉,然后疑惑地问:
“蓉儿怎么了?我还不知道该把你娘带到哪间房去。”
顾原的话让黄蓉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压在心底,老老实实带着顾原回到桃花岛上的住处,打开黄药师的房门。因为平时有哑仆照顾,房间里依旧干净整洁。顾原小心翼翼地把冯蘅放在床上,动作轻柔,黄蓉看在眼里,心里更觉得别扭。
但冯蘅一直闭着眼睛,像是昏迷了一样,黄蓉有些担心地问:
“顾原,娘亲怎么一直不醒来?”
顾原沉思了一会儿,犹豫地说:
“她现在只是个活死人,要想完全复活,还得用棂气打通全身。”
黄蓉一听就知道又是顾原的主意,她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压在心底,柔声说:
“辛苦你了。”
顾原淡淡地说:
“没事,蓉儿你先出去吧,等你娘醒过来再叫她出来见你。”
黄蓉看着他那副平静的表情,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一听到顾原要和冯蘅单独待在一起,她心里莫名慌张,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犹豫着没说话。
顾原见状,又问:
“蓉儿怎么了?”
黄蓉神情一震,想要提醒顾原不要对冯蘅做什么,却又怕这样说显得不信任他,到时候两人的关系又会出问题。她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迟疑地说:
“那……拜托你了。”
顾原点点头,示意她别担心。
等黄蓉走出了房间后,
顾原盯着眼前像死人一样的冯蘅,
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拿出了一颗“九转还魂珠”,
放在了冯蘅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
冯蘅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还带着一丝迷糊,却明亮动人。
她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现在才钢醒来,反应有点慢。
她只觉得身体有些奇怪,
甚至不知道该说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夫人,你醒啦?”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顾原那张英俊的脸,
看起来瘦削,但其实身材很好。
冯蘅差点叫出声来。
可顾原抢先说了话:
“夫人,你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吗?”
这句话让冯蘅终于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顾不上身体的异样,
红着脸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顾原骗她说:
“夫人这么漂亮,所以我就把你从**爷那里救回来,
让你再活一天。”
“只有一天?”
冯蘅愣了一下。
如果只有一天,那有什么意义呢?
顾原却笑着说:
“是的,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这一天。”
冯蘅的脸越来越红,
生气地说:
“你复活我一天就为了这个?”
顾原笑着反问:
“难道夫人不觉得这是最美好的事吗?
能让你真正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冯蘅啐了一口:
“呸!好色之徒!”
其实她心里也有一点被他说服了。
不然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真的复活了。
顾原讽刺地说:
“那夫人为什么不反抗?”
冯蘅尴尬地回答:
“我现在浑身没力气。”
“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原语气很平静,
心里却有点惋惜。
复活的人果然没有纯阴之气,
需要时间恢复。
但拖久了的话,
以冯蘅的情况会变得很麻烦。
不如趁早动手。
冯蘅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复活的事实,
但死人复活太奇怪了,
她还真被顾原给骗了,
以为真的只有短短一天。
她哀求道:
“你能让我见见丈夫和女儿吗?”
如果能再见到丈夫和女儿。
冯蘅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代价。
顾原邪魅地笑着说:
“当然可以,不过夫人最好配合一点。”
钢钢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冯蘅羞怒地说。
……
房外的黄蓉等得心急。
突然听到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但看到顾原还没带冯蘅出来。
又担心会打扰到他们。
只能继续等着。
果然,房里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等了好久。
房里又传来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那不是说话声,而是非常含糊的声响。
黄蓉听不清楚。
她犹豫了一下,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可越听,她的脸色越难看,
脸上还带着一种奇怪的红晕。
她心里的不祥预感竟然真的应验了。
她正纠结要不要冲进去阻止。
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高亢的惊呼。
那句话的意思让黄蓉打了个寒颤。
她猛然想起郭芙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我不会突然多出个弟弟妹妹吧?”
黄蓉再也顾不上别的,
猛地推门冲了进去。
大声喊道:
“不可以!”
可惜眼前的景象告诉她,
已经太晚了。
昨天钢见过的场景,
当时心里满是高兴。
但现在看到的却让黄蓉眼前一嘿。
她低着头,神色复杂地走到顾原面前。
“为什么?”
顾原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
装作无辜地说:
“蓉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代价吗?”
顾原的话让黄蓉愣住了。
她轻轻咬着嘴唇,
艰难地问道: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代价?”
顾原无奈地说:
“想要棂气贯通全身,就得用这种方式。
而且以后还得经常补充,
不然身体撑不住的。”
黄蓉眼中含着泪水,
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但她是我娘亲!”
此时冯蘅也从被撞破的尴尬中回过神来。
惊叫道:
“你是蓉儿?”
冯蘅之前因为太尴尬,
没怎么仔细看。
现在看着黄蓉,
才发现她的模样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只是看起来比冯蘅年长一些。
再加上两人的对话,
她很快就明白黄蓉就是自己的女儿。
冯蘅此刻娇艳的脸庞上满是惊喜之色。
“你真的是蓉儿?”
黄蓉苦笑着说道。
“娘,我是蓉儿。”
若不是黄蓉已经修炼了“阴阳诀”,
此刻两人看起来就像换了身份。
一个贰十出头的娘亲,
一个叁十多岁的女儿。
如果郭芙在场,
一定会把冯蘅当成自己的姐姐。
冯蘅虽然因为被黄蓉撞破尴尬而不好意思,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心中对丈夫的愧疚更重了。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弄清楚眼前的情况。
她疑惑地问:
“我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