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年初除夕那夜,二弟可是跟哄孩子似的,端着个碗儿追在四妹妹身后喂元宵。”
“这喂的时候,可是贴心吹凉了,亲手执着喂到四妹妹嘴里的。”
“今日与那时候比,我们还没二弟来得贴心?”
闻学启被噎了一下,不快地扫过楚氏,又看向闻学昭。
闻学昭这两日因为那妾室一事,颓靡不振,管不到他。
闻老夫人倒是有些好奇地瞧瞧楚氏,似对她的行径意外非常。
在她的印象中,这位长孙媳妇温柔话少识大体。
鲜少会做冲动之事,更不会轻易出头。
默的,闻老夫人慢慢转向乖巧喝汤的闻止鸢身上。
一顿膳闭,下午善绣楼来了人。
捧着几件成品,在镜花台的厅前。
这些都是眼下最时新的形制,毕竟时间有些赶,若要定制,来不及。
“止鸢,快来瞧瞧看,有没有喜欢的。”
明氏欢喜地招呼着,让府中的婢子一件一件给敞开抖立正展示出来。
“你选两套喜欢的,让老师傅回去改改腰身尺码,后日就能穿得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闻止鸢看着眼前的几套,也能够瞧得出来是真的花了心思,一件比一件貌美有精致。
回顾原文,原主可从来不曾有过这般待遇,更未有过什么认亲宴。
这一变故,应当也算是改变了些许原本的剧情。
只希望一切都能继续朝好的方向发展。
闻止鸢随手选了两套,楚氏瞧剩下几套也精美。
直接大手一挥,“罢了,感觉都适合三妹妹。”
“剩下的我这个做嫂嫂的全包下,送三妹妹了。”
等善绣楼的师傅走了没多大会儿,闻老夫人差人来送首饰和头面。
几乎是从头送到了尾。
“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闻止鸢有意推辞,嬷嬷闻言亦如闻老夫人那般,语气中打着股凌厉之气。
“长辈赐不可辞,三小姐手下罢!”
闻止鸢闻言,倒是真不好再推辞,看着那一盒盒的物件,面上也是没掩住欢喜。
“那请嬷嬷回去后,替我谢谢祖母,我晚些过去亲自面谢祖母。”
嬷嬷倒是喜欢闻止鸢这样的姑娘,喜欢就是喜欢,哪怕客气拒绝。
但是收下后也没表现出被迫收下的镇定自若,而是由衷地露出欢喜之意。
想必老夫人知道了,也会觉得送对了而欢心。
碧水庭。
虽然闻昭昭不能自由出入,但是手底下人,还是如常。
为了给闻止鸢办认亲宴又是大肆操办又是添新衣又是添首饰一事。
不消片刻就传到了闻昭昭这里。
气的闻昭昭在净房是破口大骂,“她有几个身子,竟然一下买了七套善绣楼的衣裳!”
“过年时,我也只敢选两身,她凭什么选七套!”
闻昭昭的声音过于庞大,门外响起红翘那如鬼魅的声响。
“闻四小姐,若是在申时未还没抄够今日的量,晚膳也就不必安排了。”
闻昭昭一惊,“不行!”
她吃过一回半夜饿的狂喝水的经历了,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因为被一个丫鬟威胁,她是又气又恼,又不敢朝红翘发火。
直接对着小雯一个巴掌下去,“你是故意要害本小姐浪费时间不是!”
小雯委屈,但是强忍着不说,快速整理着。
等闻昭昭被红翘盯着抄书了,才取出腰间的小铜镜,瞧着脸颊上清晰的掌印。
小姐的脾气越发的阴晴不定了。
而且听说老爷和夫人是贴了心的打算将小姐许出去。
若是小姐出嫁,她免不了是陪嫁的丫鬟。
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申时初过一刻的时候,闻止鸢准备出门赴约。
明氏亲自送着人到了府前,闻止鸢正要上马车,就被明氏伸手拽住。
“止鸢,与王爷用过膳后,你还回来了吗?”
明氏也是真的怕了,怕女儿一出门,就又不回来了。
“会回来的。”
离家出走的戏码,一次就够了。
再多一次、两次可就不新鲜了。
在着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再继续闹下去,只会对她不利。
明氏还是心有余悸,可怜兮兮的仰头望着已经踩在了矮凳上的闻止鸢。
“娘实在不放心,要不你还是将娘也带上吧。”
此话才落,闻侯从府中出来,把明氏的手拉回来。
“胡闹。”
“乖女去和楚贤王见面,你去掺和什么。”
“乖女你快上去,你娘有爹给你看着。”
闻止鸢瞧着这一幕,倒是真的有些没忍住被逗笑。
闻侯见女儿笑了,心底柔软的一片也被触动。
或许真的短暂的抛开了想要让闻止鸢套牢楚贤王的想法,由衷道:“夜里危险,觉得早些回府。”
坐进了车厢内,闻止鸢撩开帘子,“知道了。”
有客来的牌匾下,闻止鸢瞧着这三个大字,忍俊不禁。
“这么直白,老板是有趣的。”
喜儿识得一些字,认得牌匾上的字,同是忍不住发笑。
“若是俗气的我,许会取个有钱来。”
闻止鸢跟着她笑了笑,就进了酒楼。
大胡子在楼下候着,引着路上了四楼进了包厢。
包厢打开,不同以往地瞧见的厢房,幽静偏暗,哪怕将门带上了,室内也敞亮明晰。
顺着光的地方瞧去,包厢内竟有朝外延伸而出的阳台。
夜沉舟就站在阳台,寻声回头朝她招手。
“你应该没见过,过来瞧瞧。”
闻止鸢站在木块铺出来的阳台上,圆木柱的栏杆扶手搭上。
京都许多屋舍都是平屋,只有铺子营生的才建二层乃至三层最是常见。
独独四层之高的为少见。
故而此刻站在四层之高的阳台上往外远眺,亦如那日在参加霓裳郡主的消夏诗会那般,可远眺甚远。
此时正是火红的落日与与天际边艳丽的红霞相映称之时,壮观无比。
从闻止鸢站在身侧开始,夜沉舟就看着她。
见她除了将始时的展颜,后面反应平平,似并没有大喜之色,不由疑惑看她。
大胡子不是说了,她如果进来站在看台上,定会惊喜非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