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欲说出这番话语时,雷婷心中一阵翻涌,她努力克制着那股不适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她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些许情绪。
聂欲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雷婷深深的渴望。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婷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当年警察局里的那群饭桶又怎能轻易抓到我?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
雷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哼!所以呢?当年那件事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你我彼此都心知肚明,如今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装作一往情深的模样?”
见到雷婷动怒,聂欲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急忙放低姿态,柔声说道:“婷婷,请别这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雷婷挑起眉毛,冷冷地看向他,质疑道:“哦?真的喜欢?”言语间充满了嘲讽和不信。
聂欲见状,赶忙连连点头,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无法表达出自己的真心实意一般。
可雷婷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质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为何还要处处袒护你的那个相好?而且还一直瞒着不肯告诉我实情?”
面对雷婷连珠炮似的质问,聂欲慌乱地摇着头,满脸无辜与无助,仿佛一个做错了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不是的,婷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现在马上把一切都告诉你,其实……我只是希望能在你能够给我留下一点东西,随便什么也好,好让我可以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面,可以有希望活下去。”
雷婷始终不敢放松警惕,她目光锐利地盯着聂欲,声音冰冷地质问道:“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没带哦!”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与戒备。
然而,聂欲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再降低自己的要求,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婷婷,真的什么都行,只要是属于你的物品,哪怕只是沾染了一点点你的气息也好啊。”他那渴望的眼神仿佛要将雷婷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雷婷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男人,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毕竟像聂欲这样臭名昭着的变态杀人狂,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心呢?更何况就算他有,雷婷也绝不认为这份真心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似乎看穿了雷婷内心的想法,聂欲竟然如同拥有读心术一般,悠悠地开口道:“婷婷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呀,而且这颗真心仅仅只属于你一个人哟。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对你心怀真情实意,以我的本事,那些警察局和刑警队里的蠢货们,我以前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即便到了如今,只要我稍稍指点一下其他人,他们不依旧只能望尘莫及、束手无策嘛!”
听到这话,雷婷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紧咬嘴唇,怒视着聂欲,冷冷地吐出四个字:“你威胁我?”
聂欲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满脸谄媚地说道:“哎呀,婷婷,我怎么可能会舍得嘛!你说对吗,我的老婆。”
然而,雷婷却对他这副虚伪的嘴脸毫无兴趣,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只见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冷冷地回应道:“少废话,闭上你的嘴!接着这个!”
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摘下戴在自己手腕上的一条精致手链,然后用力朝聂欲扔了过去。
聂欲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接住了那条手链。他如获至宝般将其捧在手心里,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竟然把它拿到鼻子前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地喃喃自语道:“婷婷啊,你身上的香气还是那么迷人,跟以前一模一样。”说完,还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
面对聂欲如此轻薄的举动,雷婷的脸色变得愈发冰冷。她紧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厉声问道:“别再耍这些无聊的把戏了,赶快告诉我那个凶手到底叫什么名字?”
聂欲见状,也再继续惹怒雷婷了,于是收起了那副轻浮的模样,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她叫何欢。”
听到“何欢”这个名字,雷婷的眼神微微一凝,紧接着追问道:“那这个何欢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寻找下一个目标并实施杀害行为的?”
聂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据我所知,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叫做钟兰陵。”
雷婷听完聂欲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随即,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聂欲突然开口喊道:“等等……”
雷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聂欲,轻声问道:“怎么?”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一丝疑惑。
聂欲此刻抬起头,他的眼神里不再有往日的冷漠与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真诚和柔情。他直直地望着雷婷,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婷婷啊,我聂欲这辈子能够遇见你,真的是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修了足足八辈子才得来的福气啊!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认认真真地去遇见那个美好的你,然后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
雷婷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冷酷无情形象示人的杀人犯聂欲,竟然会在如此突兀的时刻对自己深情告白。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惋惜,更多的则是无奈。
因为眼前的聂欲,虽然言辞恳切,但他身上那副沉重无比的镣铐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法实现的美梦,仅仅是聂欲内心深处的一个美好幻想而已。
最终,雷婷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给予聂欲任何回应。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冲着聂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随后,她优雅地提起裙摆,踏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迈着大步,充满自信地走出了这间气氛压抑的审讯室,只留下聂欲独自沉浸在那无尽的遗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