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发双目呆滞的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
至于叶天磊等人同样如此。
铁证如山,他们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
刑警队长眼神犀利的盯着叶天磊,随后示意警员分别把其他人压上警车防止串供。
接下来便是长达一个多月的审讯。
期间从李艳梅被杀追溯到了胡叔的自杀再到我们两家曾经的恩怨。
我没有任何隐瞒和辩解,全部交代了出来。
之后我便被转到了看守所。
罪名是涉嫌杀人未遂。
尽管我最后并没有杀人,但期间确实有预谋,属于犯罪中止,按照规定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最终我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至于叶德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叶天磊叶天赐等人犯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三年不等。
苏诚判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倒卖文物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我相信胡叔在天之灵一定可以安息。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知道苏诚为什么要伙同叶德发陷害我。
原来都是为了我手上那枚戒指。
按照苏诚的口供,我手上那枚戒指颇有价值,属于古代某个民族王位传承的信物,省城的吴老板出价千万收购,如果是上拍卖会的话价格甚至更多。
他这个时候因为那件宋瓷正面临资金问题,如果能够搞到我手上的戒指,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为了拿到我手上的戒指他甚至想过快速撮合我跟苏瑶,可架不住他老婆的反对。
他也知道我手上的戒指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谈钱的话我不可能出手,当然加价说不定我会动心,可也容易让我对戒指的真正价值产生怀疑。
他意识到想要用正常手段几乎不可能拿到我手上的戒指,所以他才会故意告诉我李艳梅的事情,因为他看出了我强烈的复仇欲望。
只要我犯了法,那么必定会被抓。
进了局子后我身上的一切物品都会被取下,到时候他就可以让苏瑶用我女朋友的名义去领取物品,从而拿到戒指。
不过这也有个问题,那就是一旦我被释放总有暴露的一天。
刚好这个时候叶德发给他来电旁敲侧击,为了永远吃下我那枚戒指,他想到了伙同叶德发栽赃陷害我。
双方一拍即合。
叶德发为了永远解决我这个后顾之忧答应狠心杀害李艳梅最后嫁祸到我头上。
本来他们的计谋无懈可击,可谁知道我竟然会在李艳梅的房间放摄像头并且还完整的记录下了叶德发犯罪的经过。
或许是大仇已报,面对接下来的牢狱生活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忐忑。
审判过后我被法庭的警车转移到了看守所。
到了地方,远远看去。
几排红砖矮房并排而立,墙皮剥落的痕迹如同岁月刻下的伤痕,暗青色的砖面泛着冷冽的光泽。
墙头缠绕着尖锐的金属防护网,正午阳光穿透交错的网格,在地面投下锋利的菱形光影,三米多高的水泥围墙将头顶的天空挤压成窄窄的一条,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枷锁。
经过繁杂的登记手续,我接过一床破旧的军用棉被,陈旧的霉味与刺鼻的消毒水气息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随后,我跟在管教身后,脚步沉重地踏入第三监舍。
与我一同进来的,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胖子,我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慌忙扯出一抹笑意,镜片后的眼神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与讨好。
铁门轰然闭合,我光着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抱紧怀中那床潮湿的棉被,寒意顺着皮肤直窜心底。
监舍内,一张低矮的水泥通铺横亘监舍,十多个男人盘坐在上面,他们投来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冷冷地将我和胖子上下打量。
另有十余人或蹲或站在一旁,姿态随意却暗藏戒备。
我深知,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封闭世界里,作为新人的我们,连坐下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犯啥事儿进来的?”开口的是个身形壮硕的汉子,一口浓重的北方腔调,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我清楚这里的生存法则——所谓“过堂”,不过是给新犯人的下马威。这些人把盘问当作消遣,既能打发漫长的牢狱时光,又能根据罪名决定如何拿捏新人。
而对号长来说,从我们口中套出能立功的线索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在这方寸之地,减刑的途径无非是检举揭发或是卖力表现,至于搞发明创造,与这群粗人毫不相干。
见我沉默不语,一个跟班立刻跳出来,指着我骂骂咧咧:“你小子耳朵聋吗?没听见东哥问你话呢!”
我瞥了眼通铺角落靠近厕所的位置,那里弥漫着刺鼻的异味,地面污渍斑斑,显然是给我和胖子预留的“好位置”。
“他们说我涉嫌故意杀人。”我语气平静,既未承认罪行,又抛出足以震慑众人的罪名。
果然,此话一出,满室皆惊,众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我。
要知道他们这里刑期最重的人也不过判了五年而已。
东哥咂了咂嘴,语气阴阳怪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冲动。”
说罢,他指了指离厕所稍远些的地方,“你就睡那儿吧。”
这个位置比我预期的要好,至少能避开厕所的恶臭。
胖子见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等东哥询问,便颤抖着举起手,带着浓重的广东口音喊道:“大哥!我也是杀人进来的,杀了好几个!”此言一出,监舍内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
我只有一个念头,坏菜了。
果不其然,东哥上下打量着胖子一番后,皮笑肉不笑。
“听你这口音,广东来的?跑川渝来杀人?还杀好几个?”
胖子瞬间慌了神,低着头不敢直视,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腿抖得如同筛糠。旁边的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他趴在地上,哭喊道:“我混社团的!在那边杀了两个,路上又……又杀了两个,你们别搞我啦!我上头有人!”
“喜欢吹牛逼是吧?”东哥一挥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话音未落,几个人便扑上来,拽着我和胖子往厕所拖去。
我们奋力挣扎,却敌不过对方人多力大,很快被拖进弥漫着腐臭气息的厕所。
东哥带着人逼近,有人甚至开始解裤带,那副恶心的嘴脸看得我怒火中烧。
我明白,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唯有以暴制暴才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