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分钟。
第一轮比赛结果出来了,许晚辞三组以多八分的差距赢过季晚她们三组。
拿下第一局胜利。
(^-^)V
在工作人员把漂浮着的海洋球重新打捞回桶的时间里,两大组的小朋友在楚导的授意下开始了‘放狠话’环节。
楚导还很坏心眼地拿话筒给小朋友们轮流发言。
洛宇辰作为‘首说’嘉宾,双手叉腰,昂首挺胸,“老大,尹凌奕哥哥,邵乐逸弟弟,下一局我们不会再让你们了,哼!”
姜淮月看了眼话筒,又看了眼对面,奶凶奶凶:“下一局我们会赢哒!”
戚若瑾双手抱胸,高高仰着头,“哼!我们才是最厉害的,你们等着瞧吧!”
话筒移到对面尹凌奕面前,他低头凑近:“弟弟妹妹们放马过来吧!”
江砚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狠话’,只好淡淡道:“那你们加油。”
见话筒怼到嘴边,邵乐逸小脸通红,磕磕巴巴开口:“我…我们比你们厉害。”
【awsl,用最奶的语气说着最没有杀伤力的话 [比心]。】
【哈哈哈哈哈哈,谁放狠话前还要礼貌地称呼对方啊,一点也不狠好嘛!!!说你们呢,宇辰和凌奕宝贝。】
【这是我见过最萌的‘赛前垃圾话’环节,如果我在现场直接一人一个大亲亲 [爱心小黄脸邪魅吐舌.jpg]。】
【我迷惑了,全部听完竟然觉得江砚才是最狠的,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笑哭]。】
【我要笑死了,以砚砚宝贝的性格,他应该是真心鼓励对面,只是听着讽刺感拉满。】
……
‘放狠话’环节过后,第二轮比赛拉开帷幕。
这一轮,两组派出的新手船夫分别是苏清歌和郁舟。
虽然总体投球能力上许晚辞这边要比对面厉害,但在开头和两分钟转大圈时,苏清歌都出现了不小的失误,损失不少投球时间。
因此最终季晚三组以多两分的差距险胜许晚辞三组。
现在两大组各占一分,第三局成了最关键的一局。
中场休息时间。
从摇橹船上下来,苏清歌有些不好意思,一脸歉意地看着许晚辞她们。
许晚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三局两胜,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呢。”
说完许晚辞又觉得自己把话说的太慢,有种必胜的自大。
又幽幽补了一句:“当船夫应该也挺好玩的,难得体验一次。”
苏清歌:“……!”
好像有点道理的亚子。
很快,最后一场决胜局要开始了。
许晚辞站在船尾听大哥讲解摇橹绳用法,‘拉’或‘推’动绳子使得橹旋转,改变橹叶与水面的夹角,往外推水 %@!¥@¥%@
许晚辞听着听着注意开始涣散,脑中蹦出红姐的表情包。
不管了听不懂,呀拉索~~~.jpg
才怪。
许晚辞努力消化,“于哥,所以想要船左转往回拉,右转往前推是吗?”
于哥点点头,就是这么个道理。
许晚辞:“……!”
那前面的一大段是在……
管不了这么多,随着一声哨响,于哥用竹竿撑离河埠。
许晚辞脑中转动。
浮台在她的右手边,所以她伸展手臂往前推。
推了之后许晚辞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摇橹绳系在橹柄上,于哥握着橹杆,相当于同一人的左右手,必须配合默契,同时摇动才能使橹翻动推开水面。
这差事有点累人啊。
许晚辞手臂半屈,吭哧吭哧往前小幅度摇绳 。
感觉一轮游戏结束,手臂上的拜拜肉真的可以和她说拜拜了。
心里吐槽不断,许晚辞却和于哥配合地越来越好。
哎哟,这小姑娘不错哟。
于哥眼睛亮起,默默加快了摇橹力度和幅度。
前两轮游戏他都是配合着嘉宾速度慢慢划,虽然他不是节目组的,但也算他和同事变相比赛咧。
心里那个着急忙慌哦。
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抢过来自己上吧。
现在乍一下来个适配度那么高的嘉宾,于哥没忍住大了点力气。
许晚辞:“……!”
不是于哥,刚刚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个有上进心的人。
许晚辞一遍在心里吐槽,一遍默默推拉摇橹绳变换方向。
比起旁边那艘摇橹船,许晚辞她们可算得上慢速版离弦之箭。
季晚她们还在一半路程时,许晚辞已经停在了最近的投掷点上。
对面的对手们:“???”
船上的队友们:“???”
【哈哈哈哈哈哈蛙趣蛙趣,于哥的表情变了,上两轮还是懒洋洋的,现在燃起来了一样。】
【?怎么回事,许晚辞连这你都这么会?!给本地船夫顶号了?】
【于哥:就这个摇橹爽!我要放开了摇!】
【危啊危啊危,我可能真的看不到若瑾和怀月宝贝穿汉服了,哭唧唧。】
【啊,我也好想坐姐姐的船,我可以被绑在船顶,也可以被绑在船底。】
【泥……不至于不至于 [笑哭]。】
……
四分钟过后,比赛结束。
经过计分组工作人员的统计,许晚辞三组以多11分的差距获得最后一局的胜利。
也获得了今天这场萌宝竞速赛之菱市版的胜利。
六组嘉宾搭乘节目组专车前往最终地点,风雨桥。
下午四点十六分。
风雨桥桥头处的花夕夏汉服馆。
“经过一天的努力奔跑,激烈角逐,我们今天获胜的三组分别是许晚辞组、苏清歌组和余浩宇组,大家给她们献上热烈掌声。”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
“上午也有说到,胜出队伍将能换上汉服妆造,坐船欣赏夕阳的水乡美景。”
“在我身后呢,就是本次比赛的大奖啦,三组嘉宾现在就可以进去了。”
花夕夏汉服馆门口是玻璃门,能清楚看见馆内全景。
或华丽或清冷或可爱的古装汉服,很是引人注目。
戚若瑾和姜淮月两个小豆丁往前走近几步。
虽然她们没机会穿,但是可以看呀。
在运河博物馆输掉比赛还没有什么实感,来到汉服馆前才意识到:
哦!原来她们不能穿漂亮小裙裙了。
即便如此,她们也没有因此哭闹耍赖皮。
就看看,就看一会儿。
两个好姐妹手牵手仰头看着玻璃门内。
嘴巴微张,一脸向往。
真的好漂酿呀。
季晚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顶,无声安慰。
【wooo,太好了,能看许晚辞和苏清歌穿汉服 [斯哈][斯哈]。】
【呜呜呜呜给她们穿!楚导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点了。如果是那种又哭又闹的熊孩子,那必定不能宽容,现在是两个萌萌的乖宝宝,就站在那可怜巴巴的看,我受不了啊![心碎]】
【就是啊!淮月宝贝和若瑾宝贝真的不能拥有吗?!好可惜啊,呜呜呜我出钱给她们行不行。】
【感觉姜教授这个女儿奴已经在往购物车里加童装汉服了,加加加加到厌倦了 [偷笑]。】
【包的。女儿的遗憾他来守护 [哭]】
……
站在后面的江砚和尹凌奕对视一眼,像是做出什么决定,走到楚导面前嘀咕什么。
楚导听完后露出有些讶异的神情,“可以是可以,确定了吗?”
“确定!”
两人坚定点头,异口同声道。
楚导向江砚他俩竖了个大拇指,接着举起大喇叭轻咳两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刚刚,江砚和尹凌奕小朋友来找我说愿意把换装的机会让给两位妹妹,淮月和若瑾小朋友,你们要接受吗?”
闻言。
姜淮月和戚若瑾有点开心又有些纠结。
毕竟她们没有赢,这样真的可以嘛……
姜淮月扭头去找季晚,戚若瑾也跑到郁舟旁边,仰头看着大人,心里的想法一览无余。
和楚导说完的江砚和尹凌奕啪嗒啪嗒跑回各自妈妈身边。
脸上神情还有些小羞赧。
许晚辞低头捏了捏江砚的小脸蛋,小声表扬道:“我们砚砚这么贴心呀,是个好哥哥哟。”
江砚的脸又红了一些。
抱着许晚辞的大腿,额头抵在腿侧,成为一只鸵·江砚·鸟。
【哈特软软~~~哥哥们好照顾妹妹。一眨眼都过去四期了,大家都成了对方重要的伙伴呜呜呜呜。】
【谁懂啊,尹凌奕和江砚同时说出‘确定’两个字,不愧是嘉宾里两个最大的哥哥。】
【好宝宝好宝宝都是好宝宝,你们四个人里面有四个人很可爱 [托腮]。】
【俺不中了,砚砚宝贝被妈妈夸几句又害羞上了 ?(? ???w??? ?)?。】
……
得到同意后,不等大人授意,姜淮月和戚若瑾立马跑到两个哥哥面前奶声奶气道谢。
余浩宇也是个会来事的。
脑子一转,当即举手提出要把自己的机会让给季晚,自己去船尾当船夫。
在他的强硬坚持,外加积极跟着准备带洛聿安和郁舟去练习摇橹的工作人员走的情况下,季晚没能推辞,道谢领了这份好意。
五点零三分。
风雨桥桥头下的河埠上。
太阳逐渐西沉。
金芒余晖斜射在垂下的柳树上,斑驳光片落在树下的人群身上,绫罗绸缎闪烁着细碎光芒。
江砚盯着自家妈咪看了又看,眼睛里的小星星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妈妈穿汉服。
许晚辞选的是青色的魏晋大袖汉服,部分头发用玉簪盘在后脑,余下长顺乌发分开放在两肩前。
手上还拿着店员塞给她的油纸伞道具,伞面是生动雅致的花鸟图案。
【妈呀……美得我失语,好漂亮,许晚辞真的好适合这种清冷风 [涩][爱心]。】
【呜呜呜呜,苏清歌那套烟紫色的也好看,我的妈呀,全是仙女 [尖叫[呐喊]。】
【季晚和女儿穿的都是宋制的汉服哎,亲子装,好明亮好华丽~~~】
【邵乐逸还挺适合古装的,像个白面书生[偷笑],戚若瑾像是有钱富商家里的古灵精怪大小姐。】
【各有各的美!!!!!这个背景,这个打光,乍一看真的很像穿越了,古色古香哇!】
【出去旅游看到小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感觉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我直接一整个心情愉悦。】
【点了。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孩子。】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孩子。】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孩子。】
……
河埠上三个大人六个小孩分三组进了不同的摇橹船。
宇辰小家伙说什么都要跟着老大和许姨姨,许晚辞便带着他和江砚坐进了洛聿安的船上。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特训’,新手船夫逐渐胜任了这份工作。
摇得似模似样。
苍绿河面上,三楼摇橹船前后隔着段距离慢悠悠行驶着。
从风雨桥出发往下回水阁房这段路,是菱市的最美河道。
昨天嘉宾们是桥上看风景的人,如今入画成了水上江南美景中的一部分。
每经过一座桥,桥上经过的路人都纷纷驻足拍摄,有认出来的粉丝还朝她们激动挥手。
下午六点。
节目组的无人机飞到摇橹船正前方,嘉宾们微笑着朝镜头挥手告别。
直播间也出现楚导的旁白声: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本期萌宝之旅到这里结束啦,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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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机场贵宾楼。
外面的天空将黑未黑,透着深沉的靛蓝暮色。
公路两侧的路灯开启,照亮道路一角。
许晚辞牵着江砚拖着行李出来,环视一圈后径直往大门右侧熟悉的黑色轿车走。
还没走两步,车门应声打开,一道人影踩落地面。
大步快走带起的微风吹动江云煜额前的碎发。
漆黑瞳眸直勾勾地盯着许晚辞的身影,眼底氤氲着笑意。
明明才两天没见而已,明明也打过视频通话。
但感情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必须见到、闻到、触碰到,才能缓解心底的思念。
“爸爸。”
大抵是习惯了每次‘上下班’爸爸都会送他和妈妈这件事,江砚只是淡定挥手。
看着走到跟前的高大男人,在他伸手过来的前一秒,许晚辞把左手的行李箱拉杆递到他手边。
然后微微抬头,眉眼弯弯。
“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