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檀香袅袅升起,那如缕的轻烟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盘旋,仿佛将这方空间与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落在那一排排摆满古籍的书架上,也落在室内众人的身上。
李晨浩奉雍正之命,前来考校皇子课业。他身着一袭蓝色的官服,官帽上的顶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走进上书房,他看到几位师傅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而庄重。而在案前,年仅十岁的弘历静静地站着,他身着精致的皇子服饰,绣着祥龙的锦缎在光线的映照下隐隐生辉。弘历眉目清朗,犹如破晓时分的晨光,目光沉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四阿哥,”李晨浩恭敬地翻开那本《火器要略》,那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上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皇上命臣考校兵械之学,不知殿下可曾研习?”
弘历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纯洁而又自信。他拱手道:“请李大人出题。”在心里,弘历默默想着,火器之学自己已经钻研许久,定不会在今日的考校中出丑,定要让父皇看到自己的勤勉与聪慧。
李晨浩略一沉吟,目光在书页上扫视一番,随后问道:“燧发枪机括运作之理为何?”
弘历微微抬起头,眼睛明亮而有神,他双手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地开始作答。只见他小步向前,走到书桌前,轻轻拿起一支毛笔,在空中比划着,仿若那毛笔就是一把燧发枪。他边比划边在心里快速梳理着自己所学的知识,想着一定要清晰准确地回答,让众人知晓自己的学识。于是他朗朗说道:“燧石击钢,火星迸溅,引燃药池,推弹出膛。其要在于簧力适中,燧石角度不可偏差分毫……”他的声音清亮如泉,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只见他滔滔不绝,竟将《火器要略》中晦涩的机括构造、射程测算、弹药配比等条目一字不差地背出,而且还能引申举例,谈及辽东新军的操演之法。说到兴起之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中的毛笔也在空中挥舞得更加有力,仿佛正在指挥着一场火器演练。他心里暗暗高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些知识如今都能熟练运用。
上书房的师傅们听着弘历的回答,不禁面面相觑,他们眼中尽是惊色。这些师傅们平日里教导皇子,深知十岁孩童的学识范围,而弘历的表现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李晨浩眸中也闪过一丝赞赏,但他身为考校之人,觉得还需要进一步试探,于是故意刁难:“若遇阴雨,火绳枪不可用,燧发枪亦易受潮,当如何应对?”
弘历听到这个问题后,眼睛微微眯起,右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他在心里快速思索着各种应对之法,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他知道不能草率回答。他的脑海里如同翻书一般,将自己读过的关于火器防潮的知识一一过筛。然后他放下手,在书房内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走了几步后,他停住脚步,双手抱拳,恭敬地答道:“可效仿南宋‘霹雳炮’,以油布裹药,竹筒防潮。或如欧罗巴新式‘气密弹仓’,然造价高昂,暂难普及。”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回答应该能让众人满意。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师傅们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不仅熟知本国的火器知识,对遥远的欧罗巴的火器也有如此深入的了解。这已远超十岁孩童应有之见识。
养心殿内,雍正坐在御案之后,听完李晨浩的禀报,他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思考的鼓点。御案上摆放着各种奏章,还有几本摊开的古籍,阳光从一侧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那一片区域。
“弘历……竟懂得欧罗巴的火器?”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疑惑。
李晨浩垂首,态度恭敬而谦卑:“四阿哥天资卓绝,且勤学不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雍正沉默良久,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的一切,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忽然,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李卿,即日起,你兼任弘历的火器师傅。”
窗外一缕阳光斜照进来,映在御案摊开的《火器要略》上。那书页边缘,有弘历用朱笔写下的一行小字:“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那朱红的字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弘历心中宏伟抱负的无声呐喊,也像是这个年幼的皇子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注的一种体现。
考校结束后,弘历怀着既兴奋又谦逊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住所。他知道今日的表现得到了认可,但也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弘历的住所布置得典雅精致,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兵书。他刚一踏入房门,就看到自己的伴读小福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四阿哥,今日考校定是十分顺利吧,看您的神色就知道了。”小福子机灵地说道。
弘历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是平日所学有所用罢了,不可骄傲。”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还未读完的兵书。
小福子在一旁好奇地问:“四阿哥,您今日在考校中对那些火器之事应答如流,小的真是佩服。您是如何知晓这么多的呢?”
弘历放下书,目光中透着坚定:“小福子,你要知道,如今这天下虽看似太平,但四方仍有虎视眈眈之辈。火器乃是兵家利器,我身为皇子,自当用心钻研,日后才能保我大清江山安稳。”
小福子听了,不禁肃然起敬:“四阿哥心怀天下,小的受教了。”
过了几日,李晨浩前来给弘历授课。他带来了一把精致的燧发枪模型,这模型制作得十分逼真,各个部件都清晰可见。
“四阿哥,今日臣带来这燧发枪模型,以便殿下能更直观地了解其构造。”李晨浩恭敬地说。
弘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接过模型,仔细地端详起来。他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李师傅,这模型真是精巧。您看这机括部分,与书中所绘相差无几。”
李晨浩点头称是,开始详细讲解燧发枪的一些细节之处,以及一些在实际运用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弘历听得十分专注,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见解。
“李师傅,这燧发枪的射程虽远,但装填弹药耗时较长,若是在战场上,如何能更迅速地再次射击呢?”弘历皱着眉头问道。
李晨浩思索片刻,答道:“殿下所问甚是关键。这就需要训练有素的士兵,提高装填速度,同时也可研究改进弹药装填的方式。”
弘历轻轻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他深知火器的发展对于军事的重要性,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一场战争的胜负。
随着时间的推移,弘历在火器之学上的造诣越来越深。他不仅在理论上不断钻研,还时常去校场观看火器演练。
在校场,士兵们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火器摆放有序。当演练开始时,火枪齐发,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校场。弘历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士兵们的操作。
他看到有的士兵在装填弹药时略显慌乱,有的则动作熟练迅速。演练结束后,弘历走到士兵们面前。
“你们在火器操作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弘历严肃地说,“装填弹药要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可拖沓。平日需多加练习,方能在战场上发挥火器的最大威力。”
士兵们齐声回答:“是,四阿哥!”
弘历的这些举动和表现渐渐传到了雍正的耳中,雍正对这个儿子更加另眼相看。他深知弘历的勤勉和聪慧,也对大清的未来多了几分期待。而弘历也在不断努力学习和成长,向着自己心中的目标稳步前行,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已经预示着一个辉煌的未来正在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