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二年春,京城的玉兰花开得格外繁盛,洁白如雪的花瓣挂满枝头,微风拂过,送来阵阵馥郁的花香。然而,这迷人的芬芳却无法掩盖朝堂上下那暗潮汹涌的肃杀之气。
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场激烈的权力斗争正在悄然展开。八爷党内部的矛盾如野草般疯长,胤禩每日都疲于应对党羽之间的猜忌与内讧,他的眉头始终紧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而四爷胤禛则敏锐地嗅到了这股暗涌中的战机,他犹如一头蛰伏的猛虎,趁着这股东风,开始大刀阔斧地扩张自己的势力。
在八爷府的书房里,紫檀木案几上堆满了未拆封的密信,这些信件仿佛是一座座小山,压得胤禩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握着狼毫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由于过度用力,笔尖甚至将信纸戳出了一个破洞。
“九弟,十弟,你们看看!”胤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他将一封弹劾信狠狠地甩在桌上,“广西巡抚居然参奏咱们的人贪墨盐税,这分明是四爷党在背后捣鬼!”
九阿哥胤禟盯着信上血红的朱砂批注,额角沁出冷汗:“八哥,如今咱们内有纷争,外有强敌,再这么下去……” 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贴身侍卫脸色惨白地冲进来:“主子!江南漕运的船队被劫,损失的可都是运往京城的贡米!”
胤禩身体摇晃着,脚步踉跄,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好不容易才扶住了桌案,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他胸前的东珠朝珠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晃动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胤禩心里很清楚,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并非偶然,而是四爷党蓄意谋划的结果。他们趁虚而入,利用他的困境,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
更让胤禩感到绝望的是,党羽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自从上次的“情报陷阱”事件之后,许多人开始怀疑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牺牲手下的人。这种怀疑就像瘟疫一样在党内蔓延,使得每个人都对彼此心存戒备。如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互相推诿指责,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应对策略。
与此同时,四爷府的松心阁内,胤禛正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狼首令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王爷,”年羹尧恭敬地站在一旁,向胤禛汇报着最新的情况,“八爷党在两淮盐运的眼线已经被我们成功拔除了。”说着,他展开一份密报,呈现在胤禛面前。
胤禛随意地扫了一眼密报,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他说道,“如今漕运、盐政、税关这些关键节点,我们已经掌控了七成。”
十三阿哥胤祥兴奋地一拍桌子:“四哥,不如趁势而上,弹劾八爷党结党营私!” 胤禛却摆了摆手,眼中闪过狡黠:“急不得。八爷树大根深,贸然出手恐伤根基。”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紫禁城方向,“先让他们自相残杀,等八爷党元气大伤,再……” 话音未落,便抬手示意噤声,窗外隐约传来脚步声。
片刻后,一名暗卫呈上林璃的密信。胤禛展开信纸,只见上面用磁石墨水写着:「八爷党滇缅商路存银三百万两,可做文章」。他摩挲着信纸,若有所思 —— 林璃这只 “狡猾的狐狸”,果然在静观其变时,还留着后手。
璃光院内,林璃将智能手环投射出的朝堂势力分布图放大三倍,各色光点在青砖地面上闪烁。卫琳琅抱着新收的密报匆匆赶来:“先生,四爷党已接管八爷党在山东的铁矿,八爷党的人还在互相指责是对方故意放水!”
林璃指尖划过代表八爷党的紫色光点,那些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她突然轻笑出声:“还记得三个月前埋下的‘滇缅商路’假情报吗?” 见卫琳琅点头,她继续道:“如今八爷党为了争夺这笔‘不存在的财富’,滇地分支已与京城决裂。”
李柱扛着改良后的水车模型走进来,铜钥匙撞得叮当响:“先生,新水车在江南试用成功了!可……” 他挠了挠头,“现在八爷党失势,四爷党一家独大,咱们要不要……”
“急什么?” 林璃转动星图手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四爷党扩张太快,难免树敌。” 她调出户部最新奏折,“皇上对两淮盐税激增已有疑虑,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早朝之上,气氛剑拔弩张。八阿哥胤禩脸色苍白地跪在丹墀下,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皇上明鉴!这些都是四爷党栽赃陷害!” 他声嘶力竭的辩解,在空旷的太和殿显得格外无力。
四爷胤禛适时出列,手中捧着盐税账本:“皇兄,臣弟奉旨彻查,确有实据。” 他翻开泛黄的纸页,“八爷党把持漕运十余年,仅去年就私吞税银二百三十万两!”
康熙皇帝盯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龙颜震怒:“胤禩,你还有何话说?”
就在这时,林璃突然出列:“皇上,臣有奏。” 她举起琉璃匣子,里面的磁石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近日臣在研究水利时发现,两淮盐场的磁石矿脉异常,恐与盐税激增有关。” 她轻点手环,全息投影在殿中展开,“臣怀疑,有人利用磁石干扰秤量,导致盐税虚高。”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四爷胤禛瞳孔微缩 —— 他万万没想到,林璃竟在此时横插一脚。八阿哥胤禩则如抓住救命稻草:“皇上,林主事说得对!这分明是四爷党为了构陷儿臣,故意为之!”
康熙皇帝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此事事关重大,着林璃会同刑部、户部重新彻查。退朝!”
散朝后,林璃在宫道上被年羹尧拦住。“林主事好手段。” 年羹尧皮笑肉不笑,手按在腰间燧发枪上,“四爷问你,究竟想站在哪边?”
林璃把玩着磁石纽扣,智能手环实时监测着对方的肌肉紧绷度:“年将军误会了。林某只为查清真相,不负皇上重托。” 她侧身绕过,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过,还请转告四爷 —— 过犹不及,月满则亏。”
夜幕降临,璃光院的灯火在春雨中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