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些安静,蔺世爱捶腿,洛淮扬吸烟,两人互不打扰。
直到洛淮扬将灭掉手中的烟蒂,蔺世爱才打破静谧,对他说:“我得和你商量个事儿。”
洛淮扬扬眉,示意她说。
蔺世爱说得认真:“第一,你得向我的家人报个平安,你不放我回去,但是你得告诉他们我是安全的。”
洛淮扬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好办,我们到时候录个视频。”
蔺世爱垂眸,心底有一丝难过:“第二,我知道你确实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得和今朝说清楚。”
“第三,我的身体不一定能生孩子,你别抱什么希望,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送我回去。”
洛淮扬逼近她:“你好像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蔺世爱看向他的眼睛,对视:“如果我真的一心求死,你觉得你救得回来我吗?”
洛淮扬和她对视了几秒:“你在威胁我?”
蔺世爱摇头:“我在和你商量。”
“当然如果你保证不碰我,我也可以不和今朝说清楚,我很想和他在一起。”
洛淮扬捏着她的下巴:“你认为他会信我没碰过你?”
“再说,我们这样和做了有什么区别?”
蔺世爱心里有些堵:“洛淮扬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像今十安,你就这样对我。”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今十安和我长得那么像吗?”
洛淮扬问:“你想说什么?说今十安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我专门查过你出生那年,你父母只生了一个孩子。”
蔺世爱抬眼,赌一把,打感情牌:“你就没想过,我就是她的这个可能吗?”
洛淮扬眼里划过暗光,知道她是今十安,他怎么会放过她?“你有分身术?我和她基本上一起长大,直到她十六岁,我才出国。”
他不信。
蔺世爱在心里不停的骂,今十安你的烂桃花,你种的因,凭什么我来受这个果?
没事去什么海边,坠什么海?害得她残了这么多年,还得被迫接受烂桃花的烂黄瓜,好气!
此刻她才不管,今十安就是她的这一茬。
“反正如果你想在我愿意的情况下和我进一步发展,以上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当然你想用强的话,当我没说过,你来吧。”
蔺世爱此刻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过。
洛淮扬站起身。“换衣服,我找人给你拍视频。”
蔺世爱跟着洛淮扬进到一个房间,就一个椅子,和一台摄像机。
谨慎起见,洛淮扬还换了一身衣服,全副武装,按了开始键,对蔺世爱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蔺世爱坐在椅子上,对着摄像头笑,先是报了平安,然后说她短时间,回不了家,让他们别担心。
最后她看着摄像头沉默了很久,眼里氲起泪水,有些哽咽:“今朝,你别等我了。”
视频录制好,洛淮扬关了摄像机,蔺世爱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
洛淮扬强势又霸道,将她抱起来:“我会让人这两天就发出去,所以接下来你最好是愿意的。”
蔺世爱转过头去,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洛淮扬将她抱进房间,平放在床上,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吻得极有耐心,带有淡淡烟草味的吻,将她包裹,他要她和他一起沉沦,生理和心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她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没感觉。
意乱情迷时,一股热流来袭,蔺世爱瞬间清醒,推搡着身上的人。
洛淮扬抬头,面上全是不耐烦,她最好有个正当理由,不,有正当理由,他今天都不可能放过她。
蔺世爱的声音娇软:“那个来了。”
“……”洛淮扬声音暗哑:“你确定?”
蔺世爱不自然地偏头:“不是很确定,你得抱我去卫生间看看。”
洛淮扬认命地起身,刚把她抱起,得!不用看了,雪白的床单上,一抹鲜红格外刺眼。
蔺世爱心里舒了一口气,至少今天躲过一劫。
洛淮扬将她抱进浴室,唤了女仆进来把床单换了。
蔺世爱整理好走出浴室,洛淮扬坐在沙发上满脸烦躁,直直地盯着她。
她被盯得发毛:“这种事情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洛淮扬声音不爽:“你上个月不是这几天。”
这你都知道,还真是优秀。
蔺世爱也不满:“都是你,我以前很规律的,这两次都不在我正常的时间。”
“怪我?”
蔺世爱几步走到床上躺下:“怎么不怪你?你试试被AK抵住脑袋的恐慌感,把我关在庄园,心理压力大了,不就内分泌失调?内分泌失调导致月经不规律,都是你的错!”
洛淮扬跟过来。
蔺世爱现在的心放得宽宽的,闭眼睡觉,感谢月经娘娘,让她逃过一劫。
洛淮扬站在床边盯着她:“你就这样睡了?火不灭?”
蔺世爱懒洋洋地睁开眼:“我现在怎么灭?你也不多带几个女人过来,一个不行还可以有替补嘛。”
洛淮扬都被气笑了:“你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
蔺世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生理期失血严重,容易犯困,我先睡了。”
洛淮扬上床:“那就用之前的方式……”
“……”
半个小时后,蔺世爱揉了揉酸软的手:“洛淮扬,你不要脸。”
洛淮扬把她抱在怀里:“嗯。谢谢夸奖。”
“……”
好气!
今十安你的烂桃花!!!
视频是洛淮扬带蔺世爱出海时,让人在一艘鱼船上发出的,他一向谨慎。
洛淮扬穿着沙滩裤曲着左腿,赤裸着上半身,躺在甲板上的沙发床上,脸上戴着墨镜。
蔺世爱趴在他胸膛上被他搂着腰,贴向他,闭着眼睛睡觉。
洛淮扬侧着头看她,雪白的肌肤,火红的裙装,格外有视觉冲击力。
海风袭面,岁月静好,他眼底划过一丝满足,又紧了紧手臂。
所以强扭的瓜又怎样?属于他就够了。
蔺世爱失踪两个月,今朝、蒋远舟和蔺世辰把她的追求者都排查完毕。
今朝坐在办公室,单手玩着打火机沉思,会是谁呢?大费周章的将人劫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张晋走进来:“老板,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
今朝翻开快速浏览了一遍,签字:“还有什么事吗?”
张晋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您让给洛先生送过去的股份,他一直还没配合我们做股权变更。”
今朝点头,随后想起什么,猛的站起身,洛淮扬!这只巨大的漏网之鱼。
“先不管他,我可能要出国,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他一边拿外套出门,一边给蒋远舟打电话:“你在哪儿,我来找你,让人查下洛淮扬现在人在哪儿。”
蒋远舟接到电话不解地问:“查他干嘛?他回国外了。”
今朝的脚步急促:“我怀疑世爱在他手上。”
“不是,大哥你这跨度也太大了。”蒋远舟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随后想到什么:“卧槽,还真有可能。”
今朝的车开得快,到蒋远舟办公室不过用了二十分钟。
蒋远舟在给人打电话,对今朝示意他先坐。
没一会儿,蒋远舟挂断电话:“这孙子二十多天前就在公司请了年假,休假去了,具体在哪里,他助理也不清楚。”
今朝眯了眯眼:“找不到洛淮扬,就找ten。”
话音刚落,今朝的电话就响起,耗子打来的:“阿朝,你的邮箱有动静了,传来一条视频,你要不要先看看?我在让他们查Ip。”
今朝看着耗子发过来的视频,红了眼眶,久久没说话。
蒋远舟气极,怒骂:“艹,这孙子!”
今朝现在能肯定,蔺世爱在洛淮扬手上的几率占百分之八十,又庆幸她还好在洛淮扬手上,没有生命危险,从视频上来看,也没遭罪。
他们开始查洛淮扬的行踪。
夕阳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游艇在这抛锚,他们要在海上度过一夜。
蔺世爱在看洛淮扬钓鱼,一下午了,一条没钓着。
没忍住出言嘲讽:“哟,洛少,这是怎么了?空军呀?”
洛淮扬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行,你来。”
蔺世爱微抬下巴:“我又不会钓鱼,但凡我会,肯定比你强。”
洛淮扬将鱼杆固定在栏杆上,走过去拉过她:“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
蔺世爱被他圈在怀里,他握着她的手,放线。
也不知道是换了人,还是怎么着,没一会儿,线就动了。
“洛淮扬,动了动了。”
洛淮扬懒洋洋地收着线:“嗯,换了人儿,果然不一样,你还挺会钓。”
蔺世爱转过身拍了他一巴掌:“你认真点,待会儿跑了。”
她没使劲儿,在洛淮扬看来,她就是在勾引他,眸色一暗,也不管鱼了。
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背,将她抵在栏杆上,堵住她的唇。
海风扬起她的裙摆,蔺世爱推搡着他:“洛淮扬你有病啊,钓鱼呢!”
洛淮扬低声轻笑,在她耳边呢喃:“我收点利息无可厚非。”
“我不是正在钓你这条鱼?”
蔺世爱将他推开,坐回甲板的沙发上:“我今天晚上要吃,你钓的鱼,你看着办!”
洛淮扬扫了她一眼,这人是真的没有一点笼中鸟的自觉。
刚开始还乖巧可人,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拿她怎么样,就开始发脾气,颐指气使,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此刻海面静止,蔺世爱突发奇想,坐在变形舷梯上,将腿放在水里,冰冰凉的。
洛淮扬回头看她,蹙眉:“刚过姨妈期呢,浪什么?掉下去,我可不会来救你。”
蔺世爱笑着站起来,面对他:“是吗?”
随后她张开双臂,向后倒去:“洛淮扬,我赌你会来救我。”
洛淮扬扔下鱼杆:“艹~蔺世爱你疯了?”
几步跑过去,纵身跳下去,游艇上的保镖带着救生圈,也赶紧跳下去。
蔺世爱被拖上甲板,洛淮扬面色阴沉:“你不想活,别搭上别人。”
蔺世爱被巨大的浴巾裹住,扯起一抹笑:“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救我。”
“现在看过了?可以了吗?”
洛淮扬的语气冰冷,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都紧了起来。
蔺世爱看着他,没回话,隔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刚才掉入海中的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里面有洛淮扬的身影,那时候他还很稚嫩。
蔺世爱重新换好衣服,洛淮扬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有发怒的征兆。
她几步走过去,挑逗似得跨坐在他腿上,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问:“生气了?”
随后她笑,低下头,在他唇边停住:“我故意的。”
洛淮扬捏着她的脖颈,声音危险:“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
“你不会的。”蔺世爱笃定,他跳下来,没有一点犹豫,她只不过借用蔺世爱的脸,试探一下今十安在他心里的位置。
洛淮扬此时怒火中烧:“你在找死。”
蔺世爱低下头,看准他锁骨的位置,一口咬下去:“那让我死得干脆利落点?”
洛淮扬闷哼一声,抬手捏住她的后脖颈,便没有其他的动作,任由她咬。
蔺世爱直到嘴里铁锈味蔓延,才松开。“洛淮扬,你混蛋。”
洛淮扬冷眼看她:“疯完了?疯完了,就吃饭。”
蔺世爱没动,直接挂在他身上,被冰凉的海水泡过,她的腿有点隐隐发痛。
任性了。
见她无赖的样子,洛淮扬无奈地托住她的腰身,站起来,抱着她往餐厅走去。
一顿饭吃的格外安静,平时蔺世爱总会时不时的呛他几句。
现在倒是玩上沉默是金的那套。
蔺世爱吃得心不在焉,一直在回想脑袋里闪过的几个画面。
要记起来了吗?要不然再去跳一次?
洛淮扬出言讽刺:“你要是确实想死,别死我船上,容易贬值,我离开洛家赚钱不容易。”
蔺世爱扫了一眼他,放下叉子:“我什么时候说我想死了?”
洛淮扬冷笑一声:“你刚才没想再去跳一次?”
“……”你真牛,这你都能看出来。
“我想游泳不可以?”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洛淮扬站起身:“你想去就去。”
蔺世爱看他离去的背影,再看他没吃多少晚餐,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