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街巷在锁链阴影下扭曲变形,茶馆的铜壶里沸腾着腥臭的黑水,水面漂浮的不再是茶叶,而是九门历代恋人的银质发簪。解明砚将心头血滴入断情蛊,蛊虫却突然化作银丝,缠住他的手腕。祖宅地窖深处传来初代解家家主的狞笑:\"解家血脉妄想自毁?当年沈清荷用命保你,不过是让这出戏更惨烈!\"
戏楼的年轻戏子们举着星陨剑残片在街头拼杀,小柔的残魂附在阿松的铜扣上,金线所到之处,行尸走肉的锁链纹路开始崩解。但每驱散一个傀儡,小柔的虚影就淡去一分。当他们杀到九门议事堂遗址,却见镇魂星盘残片组成的祭坛上,九具石棺正在缓缓开启,棺中躺着的竟是九门新一代恋人的面容。
沅江少年在江边布置\"绝情阵\",江水突然倒流,露出江底刻满咒文的巨型石碑。石碑中央镶嵌着初代陈皮阿四恋人的心脏,还在微弱跳动。少年将恋人的银镯按在石碑凹陷处,镯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陈家禁术:\"以血为引,以情为祭,断情绝爱,方能锁灵。\"可当他准备挥刀斩断情丝,眼前却浮现出陈望恋人最后的微笑。
神秘锁铺的沈清荷面容掌柜现身街头,她手中的银锁发出摄人心魄的嗡鸣,所到之处,百姓的影子化作锁链,缠住九门众人的脚踝。\"九门的债,该用血来偿了!\"掌柜甩出银丝,将解明砚钉在解家祖祠的梁柱上,\"当年沈清荷算出解家劫难,却算不出自己儿子要亲手了结所爱之人。\"
九门新一代在各自祖宅与初代掌门的虚影激战,张家长子的青铜罗盘突然失灵,指针疯狂旋转指向自己恋人的方向;二月红戏班后人的水袖被银丝缠住,每舞动一次就渗出黑血。尹新月的残魂在星盘碎片中尖叫:\"快毁掉锁灵祭坛!那是九门与九幽签订契约的核心!\"
解家农庄的稻垛全部化作锁链,缠住解明砚的\"断根锄\"。他望着地窖中幼年自己的幻影逐渐实体化,突然想起母亲沈清荷总在深夜抚摸他的后颈——那里有个淡红色的胎记,此刻正在发烫,显露出锁灵的纹路。解承钧的虚影拼死撞开银丝,族谱残页飘落,上面用血写着:\"明砚,解家祠堂第三块地砖下...\"
戏楼的小柔残魂发现祭坛石棺上刻着的戏词,正是历代戏子被献祭前唱的最后一段。她忍着消散的剧痛,用金线将铜扣嵌入石棺缝隙:\"阿松,你说过戏比天大,这次我们就唱一出...拆天裂地的戏!\"星陨剑残片突然共鸣,化作火蟒扑向石棺,却在触及的瞬间被棺中恋人的幻影吸收。
沅江少年的\"绝情阵\"即将完成,可江底石碑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初代陈皮阿四恋人的残魂突然出现,用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孩子,别信陈家禁术!那是初代掌门设下的陷阱!\"少年的银镯突然炸开,碎片刺入心脏,他在剧痛中看见陈家先祖的记忆——原来所谓\"绝情\",是让血脉成为新的锁灵容器。
九门议事堂遗址下,锁灵祭坛的九具石棺全部打开,九门新一代的恋人缓缓走出,眼神空洞,脖颈处缠绕着发光的银丝。沈清荷面容的掌柜发出癫狂的笑:\"这才是九门该有的模样!没有情爱拖累,方能永掌长沙!\"她手中的银锁飞向天空,与巨型锁链融合,长沙城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更深层的九幽祭坛。
解明砚终于在祠堂地砖下找到沈清荷留下的陨铁匣,匣中装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卷婴儿脐带——那是他出生时,母亲用命保存的东西。脐带表面刻满咒文,与他后颈的胎记完美契合。当他将脐带贴在锁灵纹路上,解家祖祠轰然倒塌,露出地底封存的初代解家家主妻子的真正遗言:\"解家后人,破锁之道...在弃族。\"
戏楼的小柔看着阿松的幻影被银丝吞噬,突然将自己的残魂全部注入星陨剑。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祭坛深处的真相——初代戏子们不是祭品,而是九门用来控制人心的活蛊。小柔的声音混着戏腔在火光中回荡:\"这出戏...该由我们来改写结局!\"
沅江少年在心脏剧痛中,将恋人的银镯碎片与陨铁匕首熔铸。当新的武器成型,他挥刀斩断缠住恋人的银丝,却发现刀刃上倒映出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江底石碑的心脏终于停止跳动,可九幽深处传来的锁链崩断声,预示着更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九门的新一代握紧武器,站在摇摇欲坠的长沙城废墟上,他们知道,与锁灵的决战,不过是揭开了千年阴谋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