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瞳孔骤缩。
她愣愣盯着面前人灰绿色的瞳孔，电光火石间，一道同样高傲桀骜的身影闪过脑海。
“里奥特！”弗雷德和乔治一路小跑过来，刚想劝架，却见他正以极度亲昵的姿势俯在她耳边说话。
两人下意识皱起了眉。
乔治：“干什么呢？别乱放电。”
弗雷德轻咳：“凯勒布，少调戏小姑娘，小心我揍你。”
里奥特置若罔闻，握住她肩膀的动作更紧了，十指攥得发白。他执拗地凝视着她，低低道：“出去说。”
说完，他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就要把人朝教室外带去。
弗雷德和乔治刚想追，一道护身咒便横在了两人面前。奥莉转身，轻轻摇了摇头：“很快就好。”
两人很快消失在了门外，独留一屋子呆若木鸡的教授和学生们。
洛哈特打了个哈哈：“看来这两位小巫师在决斗后互相看对眼了？这在霍格沃茨也算是一段良缘......”
话音未落，好几道杀人般的目光射了过来。
一出教室，奥莉猛地甩开他的手，反手按上他胸口，“砰”的一声将人压上了石墙。
里奥特闷哼一声。
山杨木魔杖抵上了咽喉最脆弱的位置，她盯着他，蓝眼睛冷冰冰，像没有温度的水。
“为什么要生气？我对你可没有恶意。”他低头笑了笑。
“吠影，是吗？”她说，“知道我决斗场上真实身份的人，都不该活下来。”
里奥特不答，只是眼神灼灼望着她：“你比我想象的小很多。我本以为你是个瘦小的男人......”
“还有什么遗言？一次性说完吧。”抵住喉结的魔杖尖更紧了些。
“你真要杀了我？这可是在霍格沃茨。”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奥莉淡淡说，“让一个人消失有很多种方法，猜猜黑湖里的大章鱼爱不爱吃人肉？”
里奥特低笑，苍白的手指缓慢上攀，握住魔杖，主动压得更紧了些。
“我可以为你所用。”他说。
奥莉盯着他。
他保持着被魔杖抵住咽喉的姿势，缓慢俯身，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月光下，他抬起头，眼中是她看不懂的狂热与危险的执拗。
“你很强大.....我没想到你只有二年级.....在夜魇里那么冷静.....魔力那么凶狠.....”他越说越兴奋，唇角的虎牙已经露了出来，“我想追随你。”
“我不会背叛你。我只想跟着你，你也很缺钱吗？地下的决斗场我们可以一起去.....2v2我以后都护着....不，你不需要我保护.....”
奥莉：“真是感人肺腑，这是最后一句遗言？”
里奥特抬起眼看她，那双狭长的眼睛中桀骜的神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热烈的忠诚。
她冷冰冰道：“只有死人不会说谎。”
“你可以用牢不可破的誓言和赤胆忠心咒，”他说，“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头疼地望着眼前的里奥特，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如此狂热、怪异的“表白”——哪有人第二次见面，就当场下跪，誓死追随？
明显是个极端的实力至上主义者，对强者有着病态的尊崇。
......真是只疯狗。
但也是一条可以被绑上铁链，狠狠拴住的野狗。
她现在比他更强，可以压制，可以控制；可谁又知道未来呢？倘若他有一天变得更加强大......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她。
只有不会说谎的咒语，才能制住这类人。
奥莉指尖一动，迅速收回了抵在咽喉上的魔杖：“那就来吧。”
一道细细的火舌从魔杖尖窜出，缠上了里奥特的手臂。她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他。
“第一，你愿意守住我的秘密，就算受到最可怕的折磨和死亡威胁，也不向任何人透露我在擂台上的身份吗？”
“我愿意。”
“第二，在我需要你时，无条件执行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愿意。”
奥莉凝视着他，嘴角上扬，带着微妙的恶意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
“第三，无论何时，无论生死，就算变成了幽灵，也要站在我这边。哪怕有一天......我会做出世上最离经叛道的举动。”
里奥特却咧开嘴笑了，灰绿色瞳仁像是西伯利亚的森林，滔天的炙热火舌舐尽了灰沉沉的绿，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兴奋的皈依与狂热。
“我愿意。”
......
第二天清早，奥莉刚在拉文克劳长桌边坐下，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横跨过来，端着手里的煎蛋和牛奶，大大咧咧地在她身边坐下。
奥莉：“......里奥特，带着你的盘子回去。”
“你这句命令算是牢不可破咒的一部分吗？”他咬着叉子问，“可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是不是有毛病？
她伸手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往另一边推了推，为走来的曼蒂和帕德玛留下了位置。
曼蒂望着这浑身戾气的少年怯怯停步：“奥莉，他......”
“别管他。”她头疼道。
“她们是你的朋友？”里奥特问，“那我会对她们很客气的。”
几人开始吃早餐。奥莉埋头苦吃，却发现面前盘中的食物越吃越多，培根煎蛋和香肠很快满成了一座小山。
她抬眼。里奥特无辜自然地回望过来，晃晃手里的叉子。
“......”她沉默两秒，哗啦一下起身，用力揪住他的耳朵，在众目睽睽下把他拖出了礼堂。
“现在这段话是牢不可破咒的一部分，你不需要每天都粘着我，也不需要在我的休息室门口等我，听到了吗？”
”还有，不要在所有人面前对我表现出超过友谊的亲密举动......私底下也不可以。”
他垂眼盯了她两秒，随即乖顺点头。
看着曾经浑身是刺的人在面前垂头丧气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笑，声音放轻了些。
“擂台上不是染的红头发吗？为什么在学校里改掉了？”
里奥特哼道：“不想和那两个蠢韦斯莱撞发色。”
“嘿！”话音未落，弗雷德和乔治再一次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三个高大的格兰芬多团团围住了她。
“好室友，你在这里干什么？”乔治问。
里奥特：“陪她。”
弗雷德不满叫道：“好啊，你果然是见色起意！之前不是谁都不理吗？来，小老板，快跟我和乔治一起逃跑......”
乔治搂住她的肩膀：“别管他了，我们带你去看看新发明？”
里奥特抬脚就踹：“滚。”
三只格兰芬多很快掐成了一团，嗷嗷叫声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