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一片寂静。
叶言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环，默不作声。
“不要担心，不论是你还是你哥哥我们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方堂以为他害怕了，尽力温和的安抚他。
叶言移开视线，和方堂对视，“那方循然呢？他一直在外面出任务，不是更容易出事吗？”
“他啊，他自己可以，没事。”方堂摆手，要他不要担心。
叶言问：“所以你们抓我们不是为了审，而是为了快速把我们带回来？”
方堂微微颔首，“算是吧，其实希望小区挺安全，这次一半是为了吓唬你，一半是为了让你销毁519。”
“我能走了吗？”叶言忽然问。
方堂点头，“去吧，往那里走。”
他给叶言指了一扇门，不是他们进来的门，在叶言右后方。
“我会在明天之内将519改好，你们可以来验收。资料我也会销毁，希望你们动作也快一点。”叶言起身，刚走到门边门就自动打开了。
方循然站在门后，还有几位工作人员戴着耳机坐在玻璃窗前，看见他出来转头和他对视。
“乖乖。”方循然牵他的手，帮他整理头发。
“方循然，他们把手环给你了吗？”叶言没在他手上看见，出声询问。
方堂跟在他后面出来，“我让人给你送到实验室去。”
“谢谢方叔叔。”叶言和他道谢。
“不用，你们玩去吧。”方堂赶他们俩走。
方循然牵着叶言，都没和方堂说一句就走了。
“方将军，您儿子这是？”
“心疼他小对象呢。”
“啊？”
“咱们这样抓人把人给吓着了呗。”
“叶先生也不像害怕啊。”
“那谁知道呢。”
出了审讯室范围，这一层的设施布局和楼上的实验室明显不一样了。来往的人也和研究员有明显区别。
这是研究院的管理层。
叶言跟在方循然身后，好奇的看了几眼，又不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盯着方循然高大的背影。
“方循然，回小实验室，我还有东西没给你介绍呢。”叶言小跑两步，和方循然并肩。
“好。”方循然脚下慢了点，让叶言跟着不费力。
他们到实验室的时候手环已经被送到了，叶言拿着手环给方循然戴上，爱惜的摸了好几下。
“舍不得？”方循然问。
“嗯。”叶言推着方循然在椅子上坐下，跨坐到他腿上，“我让他们去查净水厂的事了。”
方循然左手扶着他的后腰，闻言抬手捏他的脸，“是不是说过不要管？”
“疼。”叶言连忙捂脸往他怀里埋，他狡辩，“我没管，我就说了一句。你不开心吗？”
“我都没用力，你喊什么？”方循然松了手，把人从怀里拉出来。
叶言和他对视一眼，低下头拉他的手腕把玩那个手环。
“阿言，说话。”方循然反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方循然，你好凶。”叶言拉长了声音向他抱怨，偷偷抬眼打量他的神情。
他和方循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立马低头又去拨弄那个手环。
方循然被他气笑了，“阿言，你越来越过分了。算计我的事还没和你谈，你又来这出。”
“谁算计你了？反正不是我。”叶言小声嘟囔。
“你把这个时间差算的真好啊，还知道要用其他的事讨我开心。有什么心眼子全往我身上招呼了？”方循然捏着叶言的后颈让他抬头。
叶言讪笑了下，“那个，这个只是刚好赶上，巧合，巧合。”
“那么难受吗？这么想躲？”
“还，还好。就是，我受不住。”
“那你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你，你会伤心。”
方循然一句话就被他哄到了，但还是不理解他的做法，“那你绕那么大一圈，把我们俩都送进局子里？”
叶言这会有底气了，“不是我，我没想到，我还以为他们得过一两天才能反应过来，那时候才不会进局子呢！谁知道秦教授一点没瞒着。”
“你还有理了，下巴扬那么高。”方循然凑上去亲他，“适合接吻。”
方循然的吻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叶言没两下就腰软腿软，得靠方循然扶着才能坐直。
叶言受不了了，颤抖着抬手捂着嘴不让他亲，呼吸不稳的认错，“我错了。”
“每次都是我错了，下次又开始干其他的坏事，乖乖，你一点也不乖。”方循然喘息着，也不平静，他记着这里是实验室，顺着叶言的意思松了他。
叶言低头看一眼，收回视线老实趴在他怀里。
“说说吧，都交代了。”方循然捏捏他腰上的软肉。
叶言被捏的痒，又往方循然身上贴了点，“痒。”
“不闹你，说吧。”
“我一开始就是只想给哥哥治腿的，然后秦教授说他们不会同意重启项目，我就想着拿东西换。秦教授刚好给我看519项目，我就做了这个。”
叶言往上看了眼方循然，被他捂着眼睛按回怀里。他歇了心思，老实交代，“然后你上次生日，说喜欢武器，我就想着可以把519做成枪送给你。之后又是净水厂的事，还有你那次又好过分，519做完了又刚好赶上你生日。”
“我就想着，赶在你生日的前两天，如果他们要找我‘聊聊’的话，也刚好避开你的生日。秦教授说他们不肯研制基因武器，肯定事会要我销毁的。那到时候我就和他们讲两个条件，再在实验室耽搁两天，就，就都搞定了嘛。”
方循然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你怎么保证他们一定会和你商量，而不是直接毁了？”
“你以为他们没试过吗？他们肯定再审问我们的时候试过了，而且他们毁了我还可以再造啊。这不得从源头解决问题？”叶言笑盈盈的，有点得意。
方循然岔过这个话题，打算之后再找他算账。他拿下遮着叶言眼睛的手，举着手环到他眼前，“不是还有东西没给我介绍，介绍吧。”
叶言早在进实验室就开了屏蔽，这会毫无顾忌。他解下方循然的手环，给他更详细的介绍，“这个，可以变成一个小盒子，我装了应急的药物，靠的是传感控制。”
他把手环戴上，“你在心里想，想它变成小盒子。”
在方循然的注视下，一个盒子展开。
约莫A4纸大小，厚度也就六七厘米。
叶言打开盒子，向方循然一样一样的介绍，“这些都是黑盒子里的，我那边的药。这个是我和你说过的止血针，肌肉注射，在受伤的地方边上，只要是边上就行。这里有两针，我这里还有一针，用完了就没了，你要省着点。”
“我不要，都给你。”方循然拿着两支针剂，塞到叶言手里。
叶言放回盒子里，“我又不出去，你拿着，不要出事。”
“好。”方循然心底软成一片。
“剩下这些上面都有介绍，你自己回去看。语音也是靠传感的，你在心底叫他他就会和你聊天，是半智能的。你可以给他改个名字，你要叫他什么？”叶言好奇，歪头看方循然。
方循然略一思索，“叫小乖。”
“不要。”叶言拒绝。
“那叫小叶先生，不要气。”方循然哄他。
叶言抱着手环改程序，不理他。本来可以语音改，但是叶言这会不想说话。
“只叫你乖乖，嗯？”
“才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叶言又不说话了。
方循然多了解他，“怎么吃自己的醋？那不是你的声音吗？”
“那又怎样？只是用的我的声音而已。”叶言反驳完，才察觉这是变相的承认，霎时红了耳。
方循然抱着他闷声笑着。他想大声笑，但怕叶言生气。
叶言感受着方循然胸腔震动，羞恼极了，“想笑就笑，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