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慢，阿言，累。”阿言迈着腿穿着背心短裤追在哥哥身后。他说话很慢，在尽力的让自己口齿清晰。
他身后，管家伯伯和一个姨姨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叶文谦在带着他走路。
阿言学会走路以后就很少走路，医生说要适当地让他走一走，于是放假的叶文谦自告奋勇担起了这项“重担”。
“才走那么点路，再走走。等下哥哥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叶文谦转身朝后走，脚下放慢。
阿言看哥哥慢下来，小跑几步“嘿”一声挂在他腿上。他手脚并用的抱着叶文谦的小腿坐在他鞋面上。
“呀，哥哥，高。”阿言仰头朝上看，这个角度显得他哥哥很大一只。
叶文谦咬着唇捂着下半张脸，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哥哥，走。”阿言扯了扯哥哥的裤腿，那双大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
“哥哥带你走一会，然后自己走好不好？”叶文谦放下手扶着膝盖弯腰尽量和他商量。
阿言皱着小脸摇头，一把抱紧哥哥的腿低头不动了。
“谁是乖宝宝？阿言是不是？”叶文谦伸手捏捏他的小脸。
“哼。”阿言偏头避开他的手，“阿言，乖。哥哥坏。”
叶文谦看他实在不想走路的，把他抱起来。
“不要，要走，哥哥走。”阿言扯着衣服不肯被抱，手脚缠着他的腿缠的更紧了。
“好好，哥哥走。别弄到手指。”叶文谦松手，伸手摸了摸他扯着自己衣服的手。
“不疼。”阿言摊开小手掌给哥哥看。
叶文谦直起身带着挂在腿上的阿言走了起来。他一开始走，阿言就惊叹的“哇”一声，然后兴奋的笑。
他喜欢这个游戏。
叶文谦绕着门前走了一圈，停在门口低头看弟弟。阿言抱着他的腿笑累了，兴奋劲也过去，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阿言，哥哥抱。”阿言见哥哥停下，扯了哥哥的衣服要他低头，小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哥哥。
叶文谦弯腰把他抱起来，“累了吗？要不要睡觉？”
“肚肚，空空。”阿言的小手摸自己的肚子。
“哥哥带你去吃饭。”叶文谦接过边上递来的手帕给他擦汗，一边抱着他往家里走。
阿言靠在哥哥肩上，眼睛都要闭上了。
他没吃上饭，刚走到餐厅就睡着了。小孩子觉多，叶文谦由着他睡，把他带上楼有些生疏的想给他擦擦身上换身衣服。
这些事一般是由照顾阿言的保姆做的。
他捣鼓半天，放弃了，转而叫了阿姨来给阿言换衣服。阿言睡得沉，换衣服时也只是哼哼两声。
叶文谦陪着他睡，手指一直戳他软软的脸。
叶明和言璟依下班没找到人，都默契的往叶文谦房间寻去。
兄弟两个抱在一起，都睡得沉。阿言埋在哥哥怀里枕着自己的小枕头，一条小短腿嚣张的往哥哥身上搭。
叶文谦平躺着，手臂环绕一圈搭在阿言朝外的肩上，头朝着弟弟的方向低着。
夫妻俩挨在一起看了许久，叶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
叶明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特意空出来陪家人。
他们收拾了东西在花园里准备野餐。
花园里有一个小湖，里面飘着一艘漆色梦幻的小帆船，养了一对天鹅。湖面上一撒鱼粮，肥肥胖胖的锦鲤就成群结队的围过来。
“爸爸，慢。阿言累。”
阿言穿着一双黑色小鞋，身上穿着亮眼的红色，戴着一顶小黑帽子。
叶明在他前面带着他走路。他追不上，想像叫哥哥那样让爸爸停下来。
“叶言，这才多远？都是哥哥惯的，他还说带你多走路。”叶明和叶文谦不一样，他是家里唯一的“白脸”。
这里离野餐毯也才十几米远。
阿言很少被叫大名，天天不是阿言就是宝宝。
他不怕父亲，还是伸着小手往叶明的方向要他过来，一边抬着小脚晃了晃脚尖，“脚脚疼。”
“阿言自己走过来，走过来爸爸就带你回去了。”叶明叹了口气，对他实在是没办法。
就两三米的距离。
阿言放下手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叶明站在那里等着他。
他在周围环顾一圈，挑了一块漂亮的草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小手帕，一边走过去。
阿言把手帕抖开铺在地上，学着他们铺野餐毯那样捻平边角，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累，不走。”阿言伸直小脚，两个脚丫子左右晃着。
他抬头看向爸爸，“毯子，一样。”
身后的跟拍的管家伯伯笑出了声，他的姨姨连忙想抱他起来。
“地上脏小少爷。”
“垫垫，不脏。”
阿言不要她抱，拍拍身下的手帕。
叶明深吸口气，三两步走过去把他拎起来。
“爸爸。”阿言抱着爸爸的手，低头看自己的手帕，“手帕。”
“要姨姨给你洗，我带你去找妈妈。”叶明把他抱稳，拍了拍他的屁股。
阿言顿时开始“呜呜”，“爸爸坏！不陪阿言玩，打阿言。”
“叶言，你和妈妈说去吧。”
阿言原本挡在眼前抹眼泪的手挪开，闭着假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小混蛋。”叶明看着他的眼睛，捏他的脸。
“爸爸，不混蛋，是宝宝。”阿言伸手抱他捏自己的那只手。
叶明被他逗笑，低头和他贴了下额头，“小人精。”
阿言还没听过这个词，歪头询问，“小人精？是什么？”
“就是夸阿言聪明。”叶明笑着亲他一口。
他抱着阿言把他放在垫子上，言璟依捧着书在看。阿言看见妈妈，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妈妈，是阿言呀。”他摊开手掌盖在书页上。
言璟依摸了摸他的柔软的发丝，“阿言回来了？”
叶文谦正好拿着泡好的奶过来，朝他招手，“阿言，要不要喝奶？”
阿言来不及回答妈妈，焦急的举起小手伸向哥哥，“要，饿饿。”
叶文谦拿着他的奶瓶盘腿坐到垫子上，阿言急不可耐的爬过去，一头栽进哥哥怀里。
“哥哥好。”阿言拿到奶瓶，双手抱着瓶子甜甜的夸哥哥。
叶文谦被他哄得傻笑，低头亲在他脸上。
阿言抱着奶瓶转了个身，挑了个舒服得姿势靠在哥哥怀里喝奶。
“会不会冷？”叶明没再管他们兄弟，在言璟依身边坐下。
“还行，很久没这样陪他们了。”言璟依靠在他肩上，往后翻了一页书。
叶明开始告状，“你不知道你小儿子有多坏，他就走那么一点路就开始喊累，我要他再走两步他都不愿意，拿了他的手帕往地上一铺就坐下了，还说那是垫子。”
言璟依和叶文谦都笑了，同时看向阿言。
阿言圆溜溜的眼睛从爸爸开始讲就一直盯着他，现在无辜的眨了眨，抬头看向哥哥。他嘴里咬着奶嘴，瓶子里的奶一点点减少。
“阿言真聪明。”言璟依笑着夸他。
“对啊，还知道拿手帕垫着。”叶文谦附和。
叶明就知道会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惯着他，小孩子这没走两步路就喊累这正常吗？”
“他还小，才一岁呢。你看谁家一岁的宝宝像他一样聪明？又会走路说话又顺，不要要求太高好吗？”言璟依斜他一眼，又温柔的笑着看向缩在哥哥怀里的阿言。
叶明反驳，“一岁半和一岁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又不是十七岁和十八岁。”
“十七岁和十八岁也有很大差别好吗？那十八岁成年，很重要。”言璟依不认同。
“好好好，那你是认了一岁和一岁半区别很大是吧。”
“阿言还小，没关系的。”
“……”
阿言半靠在哥哥怀里舒服的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