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比较满意的。
正常分配,一斤肉换七八个工分是没问题的。
一百六七十斤肉,加上这么多皮毛,换这点粮食绰绰有余。
但应该给是一码事,能不能给又是另一码事。
大队长和村支书给了,就是他们办事敞亮,没的说。
陈河就让龚雪继续挑肉,他则是朝王大城问:“队长,根子咋安排的?他也是出了大力的。”
王大城笑了笑:“你放心,少不了他的,粮食也给他准备了一份,没你的多,但也不少,你领走了,下一个就叫他来,他选完了才轮得到我们。”
之所以不一起叫过来,是怕刘根生看到陈河拿得多心生嫉妒,这对陈河也是一种保护。
陈河闻言就放心了。
见龚雪选了七斤肥肉两斤瘦肉也没说什么,拿起鸡蛋和白薯面、萝卜,就和她一起离开了村支书的家。
果然,他一走王大城就让人去叫刘根生。
刘根生早就在家里急得团团转了,一听到有人叫,扶着瘸了的腿就使出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村支书家。
走进院子的时候,已是累得满头热汗。
“大队长,村支书。”
他粗喘着气,朝两人露出了讨好的笑。
他来之前王大城还在心里说,不管往日如何,今天见了刘根生一定要对他客气点。
但一看到他那副谄媚的笑,王大城就打心眼里厌恶,语气还是低沉了下去。
“你跟大河立了大功,村里要奖励你,给你准备了十五个鸡蛋,五斤白薯面,肉你随便挑,带三斤回去。”
不仅仅能多领肉,还有额外的奖励?
刘根生激动得脸色涨红,忙朝着王大城鞠躬:“谢谢大队长,谢谢村支书,那我不客气了。”
他选了两斤肥肉一斤瘦肉,提上粮食,忙不迭回家邀功。
因为腿脚的毛病,他从小就被家里人忽视,没半点地位。
今天不一样了。
拿了这些粮食回去,家里头谁见了他不得笑脸相待?
他总算能挺直腰板一回了!
另一边,陈河和龚雪提着满满当当的粮食,一边往家走一边聊天。
“他爸,狗獾子肉是什么味儿?我从来没吃过,都不知道咋做,可别糟践了这么好的东西。”
陈河笑笑:“今晚你歇着吧,我来做。”
龚雪使劲摇头:“你都累一天了,哪能让你烧火,我都怀疑你现在道儿都走不动。”
陈河眼神直勾勾看向她:“能不动走动道,吃完饭我就叫你领教领教。”
龚雪还是个小纯洁,闻言一脸懵地看向他:“啥意思?”
陈河顿时有种自己是小流氓,在调戏纯洁小姑娘的感觉。
他忍俊不禁,刚想凑过去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后背忽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差点被推个踉跄,陈河费好大劲才稳住身形。
一转身,就见刘晓洁笑得花枝招展的:“你个狗东西,竟然敢骗我说你什么都没打到,我可都听说了,你从山上弄下来十几只狗獾子。”
她凑近陈河,疑惑捏了捏他的胳膊。
“两百多斤肉,你是咋弄下山的?平时没看出你这么结实啊。”
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真是小看你了大河哥,下次你上山能不能带上我哥一起去?他也老喜欢打猎了。”
说话间眉来眼去,行动间故意创造和他的肢体接触。
这些勾引男人的手段他上辈子就看透了,更别提她这会儿还没把狐媚子的功力修炼到家,眼神动作都十分不自然。
他顿时冷笑出声。
上一世他纯纯二百五,被刘晓洁欺骗多年,一直以为她是什么良家妇女。
实际上她早就把村子里不老实的汉子勾了个遍。
但她只撒网,不钓鱼。
就是享受那些汉子被她勾引得对她言听计从的感觉。
龚雪半点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在勾引自己老公,听到她夸奖陈河,喜得跟什么似的:“大河可结实了,家里头的橱柜,他一个人就能搬动,平时下地干活,太阳不落山就能挣满一天的工分。”
“是嘛。”
刘晓洁听了心里就更痒痒了,用肩膀撞了撞陈河。
“藏得够深的呀,咋,怕别人知道吃了你呀。”
吃了他?
龚雪终于觉察出怪异了,但也不十分明白,只是歪着头看着刘晓洁,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是她年纪小。
今年才刚刚十八岁,从小又被家里人打压着长大,能懂就怪了。
陈河忍了好几忍,才把肚子里那股想扇飞刘晓洁的冲动压下去,腾出一只手揽了揽龚雪的肩膀:“我们走。”
龚雪答应一声,回头朝刘晓洁笑了笑:“那我们先回家啦。”
刘晓洁没搭理龚雪,两只眼睛只盯着陈河的背影看。
呵呵,装什么啊。
刚刚她摸他胳膊的时候,他明显浑身僵硬。
要是对她没想法,至于这么紧张?
哼,也就是她看不上陈河这种穷酸相罢了,一旦看上,拿下他就是抛个媚眼的事儿。
回到家,陈河好说歹说才让龚雪进屋照顾孩子,由他来做饭。
倒不是他不累,也不是出于勤快,而是獾子肥肉有大用。
这玩意烧出油,可以治疗烧伤。
药用价值很高。
不管是卖进药店,还是在黑市上出手,都能换不少粮票。
七斤肥肉,怎么也能炸出来三四斤油。
留一斤搁家里吃,剩下的换些粮票,买点粮食,再加上大队长给的白薯面和鸡蛋萝卜,至少这个月不用担心饿肚子。
等都做好,他才进屋支桌子,端上来两大碗萝卜肉汤,五六个白薯面饼子和两个煎鸡蛋。
龚雪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奢侈度都赶上年夜饭了。
她虽然心疼白薯面,觉得不应该做饼子,应该熬糊糊喝,但不想扫陈河的兴,也想他多吃点,就露出满脸的笑模样。
“他爸,你太厉害了,这世界上还有你不会的事儿吗?”
陈河笑笑:“别叫他爸,叫老公。”
龚雪俏脸一红,飞他一眼就低下头去。
陈河笑意更深了,脚丫子搁桌子底下杵了杵她的脚心:“这里又没外人,你怕什么。”
“还说呢。”
正好他提起这事儿,龚雪就赶紧道:“你今天没正形,动手动脚的又不锁门,都叫人撞着两回了,你不害臊我还想做人呢。”
陈河被她的囧样逗得哈哈大笑,想起她白天躲闪的样子,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你个坏蛋,不准笑!”
龚雪气呼呼伸手去打他,陈河这才握住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不笑了,说正事儿,明天一早我出趟门,下午才回来,我出去后,你把门栓上,不管谁来都别开门,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