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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铁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是闷雷滚过死寂的长街。不是一匹,是上百匹。沉重的、带着杀意的蹄音碾碎了镇北侯府周遭最后一点市井的嘈杂。张辰正擦拭父亲那柄沉重的斩马刀,冰冷的刀锋映出他年轻锐利的脸庞,窗外骤然响起的金属摩擦声和甲叶撞击声让他动作猛地一顿。那声音太近了,近得仿佛就在侯府大门之外集结。

“禁军!”窗外传来老管家赵峥嘶哑变调的惊呼,带着一种张辰从未听过的惊惶,“甲胄…是金吾卫!包围了侯府!”

张辰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狠狠一拧。金吾卫?天子亲军?怎么会…他猛地起身,斩马刀哐啷一声拄在地上,人已旋风般冲向门外。父亲张威的身影比他更快,那袭玄色常服已然出现在庭院中央,像一座骤然拔地而起的铁山。张威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惶,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冰冷,目光穿透洞开的府门,直射向外面那片骤然压来的、闪着寒光的铁甲丛林。

府门被粗暴地撞开,沉重的木栓断裂声刺耳。潮水般的金甲禁军涌入,沉重的脚步踏碎了侯府前庭精心铺设的鹅卵石小径。冰冷的矛戟闪烁着寒光,瞬间将张威、张辰以及闻声冲出的几名忠心亲卫围在核心。空气瞬间凝固,充斥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禁军从中分开一条路,一个身影缓缓踱出。御林军统领萧元启,一身玄色鳞甲,披着猩红的大氅,那张脸如同刀削石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猎手的冰冷兴奋。他身后跟着一个面白无须、捧着明黄卷轴的内侍监太监——司礼监掌印李德全。

“镇北侯张威,接旨!”李德全尖细的嗓音像是淬了毒的针,穿透死寂的空气。

张威如山岳般屹立不动,目光越过李德全,死死钉在萧元启脸上:“旨?何旨?我张威镇守北境二十载,驱胡虏,卫社稷,自问无愧于天地君父!今日金吾卫持戈入府,意欲何为?”

萧元启嘴角极其细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冷笑,又像是嘲讽:“侯爷功高,朝廷岂敢忘怀?然,功是功,过是过。”他微微侧身,让出李德全。

李德全深吸一口气,猛地展开手中那卷明黄的帛书。那帛书展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骤然弥漫开来——那卷轴边缘,赫然浸染着大片大片暗红发黑、仿佛尚未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上谕!”李德全的声音因刻意拔高而显得更加尖利刺耳,“查,镇北侯张威,世受国恩,不思报效,反怀豺狼之心!暗通北狄狼主拓跋弘,私售军械粮秣,泄露边关布防!致使北狄铁骑屡屡破关,屠戮边民,劫掠州县!其心可诛,其行当戮!罪证确凿,着即褫夺爵位,锁拿下狱,阖府查抄!凡有抗旨者,格杀勿论!钦此——!”

“血诏?!”张威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死死盯着那卷轴上刺目的污血,仿佛被那血腥气灼伤。一股狂暴的怒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胸膛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冷静。“放屁!!”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庭院嗡嗡作响,连那些持戟禁军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我张威!一生戎马,血染征袍!麾下多少好儿郎埋骨黄沙,才换来北境几年太平!通敌?叛国?”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青石寸寸龟裂!那柄从不离身的、先帝御赐的“龙渊”宝剑呛然出鞘半尺,寒光炸裂,映得他须发戟张,怒目如金刚降世。“贾似道!定是这祸国巨奸构陷!陛下…陛下竟信此等污血之诏?!”

“张威!”萧元启厉声喝道,手已按上腰间刀柄,“你想抗旨造反吗?拿下!”

“谁敢!”张辰双目赤红,一步抢到父亲身侧,手中斩马刀嗡鸣震颤,直指前方。他身后的几名亲卫也同时拔刀,动作整齐划一,刀刃雪亮,虽只有数人,却爆发出惨烈的死战之气,竟一时镇住了逼上来的禁军。

“父亲!”张辰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发颤,但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这血诏…这血诏定是假的!是贾似道那老贼的毒计!”

张威没有看儿子,他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虎目,死死扫过周围如林的金甲和冰冷的矛戟,扫过李德全那张毫无人色的脸,最后定格在萧元启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上。他看到了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刻的残忍快意。

“假的?”张威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山崩地裂前的死寂,“这上面的血…是真的。无辜者的血,染红了这构陷忠良的诏书!好一个‘血诏’!好一个‘罪证确凿’!”他猛地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苍凉:“梁室!这就是你对我张氏一门的回报?!我张威…无愧于你!!”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就在张威悲啸,心神激荡的刹那!一名原本站在侧后方的金吾卫百夫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决绝,手臂猛地一抬!一支早已暗中上弦的臂弩,对准了张威的后心!

“侯爷小心!”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亲卫目眦欲裂,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扑向张威身后!他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住了那支呼啸而至的淬毒弩箭!

噗嗤!

弩箭深深贯入老亲卫的胸膛,血花在他胸前瞬间绽放。他身体猛地一僵,却依旧死死挡在张威背后,口中鲜血狂涌,只来得及发出嗬嗬的声响,怒视着那放冷箭的百夫长,轰然倒下。

“王伯!”张辰肝胆俱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老哥哥!”张威猛地回头,看到追随自己三十余载的老兄弟倒毙血泊,那强压的怒火和悲愤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一股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萧!元!启!!”张威须发怒张,双目赤红如血,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他不再看那所谓的血诏,不再看那高高在上的皇权象征!手中“龙渊”宝剑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般的龙吟,彻底出鞘!寒光暴涨,照亮了他脸上刻骨的恨意和决绝!

“给我死来——!”

这一剑,不再是臣子的悲愤,而是战神被彻底背叛后的惊天一怒!剑光如九天银河倒泄,带着张威毕生沙场磨砺出的惨烈杀伐之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周围密密麻麻的禁军,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意志,直劈向站在禁军重重护卫之后的萧元启!

剑势之盛,剑气之烈,竟在剑锋之前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激波!挡在路径上的几名金吾卫精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坚固的铠甲如同纸糊般被撕裂,身体被狂暴的剑气绞碎、掀飞!

萧元启脸上的冷酷终于被骇然取代!他从未想过,一个被“圣旨”锁拿的臣子,竟敢悍然对天子亲军统领出手!而且这一剑的威势,竟让他这久经战阵的御林军统领感到了致命的威胁!他怪叫一声,腰间宝刀瞬间出鞘,双手紧握,将全身功力灌注刀身,迎着那毁灭性的剑光奋力格挡!

轰——!!!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如同百吨巨钟在耳畔炸响!狂暴的气浪以刀剑交击点为中心,猛地向四周炸开!庭院中铺设的厚重青石板寸寸碎裂,如同蛛网般蔓延!离得稍近的禁军被这股沛然莫御的气浪狠狠掀翻在地,人仰马翻!

烟尘碎石弥漫!

待烟尘稍散,只见萧元启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直退出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双臂剧颤,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下,那柄御赐的宝刀刀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他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而张威,依旧如山岳般矗立在原地,只是脚下的青石已化为齑粉。他手中的龙渊剑嗡鸣不止,剑尖斜指地面,一股惨烈无比的杀伐之气,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镇北侯府!

这一剑,劈碎了皇权的威严,劈开了忠臣的枷锁,也彻底斩断了张威心中最后一丝对梁室的幻想!

“好!好一个镇北侯!好一个‘龙渊’剑!”萧元启强压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惊魂未定和更深的狠毒,“果然是狼子野心,凶顽不化!众军听令!张威父子,抗旨谋逆,格杀勿论!给我杀!踏平侯府,鸡犬不留!”

“杀——!”

禁军短暂的惊骇被血腥的命令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疯狂的杀意。无数矛戟刀剑,如同嗜血的钢铁丛林,带着死亡的呼啸,向着庭院中心那孤立的身影,以及他身边仅存的、双目赤红、准备死战的张辰和亲卫们,狠狠攒刺而来!

血色的残阳,终于彻底沉入西边高耸的宫墙之后,最后一丝余晖吝啬地抽离,将偌大的镇北侯府彻底投入冰冷的黑暗。庭院之中,残破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投射下鬼魅般晃动的光影,映照着满地狼藉的碎石、破碎的兵刃和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之间。

张威拄着那柄依旧嗡鸣震颤的龙渊剑,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膛深处翻涌的气血,额角青筋暴跳,汗珠混杂着溅上的血点,沿着刚毅的脸颊滚落。他脚下,是两名被剑气撕碎的金吾卫尸体,残肢断臂触目惊心。刚才那惊天一剑,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的力气,更是将他体内几处早已积年累月的暗伤彻底引爆,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骨骼里疯狂搅动。然而,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那双燃烧着怒焰和悲怆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重新逼近的、闪烁着寒光的矛戟丛林,没有丝毫退缩。

“父亲!”张辰的声音嘶哑,带着少年人从未经历过的惊惶和暴怒。他手中的斩马刀已经卷刃,手臂上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他挡在父亲身前,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呲着獠牙的幼兽。几名仅存的亲卫背靠着背,围拢在父子二人身边,人人带伤,眼神却如同濒死的狼,凶狠地扫视着四面八方围拢上来的敌人。地上,又多了几具侯府亲卫的尸体。

“辰儿…”张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目光扫过庭院深处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递给了被两名亲卫死死护在身后的老管家赵峥。那眼神里,有托付,有决绝,更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峥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精光,他读懂了。侯爷要拼命了!为公子杀出一条生路!他枯瘦的手在袖中猛地攥紧了一个冰冷的、如同钥匙般的硬物,对着身旁两个同样浑身浴血的年轻护卫用力一点头。

“护好公子!走!”张威猛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暴喝!这声音不再是对皇帝的控诉,而是纯粹的、属于沙场统帅的进攻号令!他手中的龙渊剑再次爆发出刺目的寒芒,这一次,剑光不再凝聚,而是如同炸开的烟花,化作无数道撕裂黑暗的致命光弧,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悍然撞向前方最密集的禁军阵列!

“杀——!”张辰和亲卫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紧随父亲,向着死亡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刀光剑影再次猛烈地碰撞在一起,血肉横飞,惨叫与怒吼交织!

混乱!极致的混乱!

张威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龙渊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大蓬的血雨和残肢,硬生生在密集的矛阵中撕开一道短暂的口子!但他身上的伤口也在迅速增加,甲胄破裂,鲜血染红了玄色的衣袍。

“就是现在!公子!”赵峥苍老却尖利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响起,异常清晰。他和两名死士般的亲卫,如同鬼魅般趁着张威制造的短暂混乱,猛地从侧面扑向张辰,不顾一切地架起他,以身体为盾牌,撞开几个挡路的禁军,朝着庭院深处那棵老槐树疾冲而去!

“父亲——!”张辰目眦欲裂,拼命挣扎,泪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他看到父亲那高大如山的身影,在无数寒光的包围下,猛地将龙渊剑狠狠插进身旁一根支撑着回廊的巨大朱漆木柱!

“梁室负我!张威——不负苍生!!”张威的怒吼声如同九天雷霆,震得整个庭院簌簌发抖。他双臂肌肉虬结,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用尽毕生的力气,将全身的功力连同那不屈的意志,全部灌注于双臂!

咔嚓!轰隆——!!!

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炸响!那根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木柱,在张威这非人的神力之下,竟被龙渊剑硬生生从中劈开!巨大的木柱连同其上支撑的沉重瓦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倾塌!碎裂的木料、瓦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下方躲避不及的十几名金吾卫砸翻、掩埋!烟尘冲天而起!

这惊天动地的崩塌,不仅制造了巨大的混乱和阻碍,更如同一个悲壮的信号。

“走啊——!”张威的身影在烟尘和坠落物中若隐若现,最后一声嘶吼带着血沫,如同垂死巨兽的咆哮,狠狠撞进张辰的耳膜!

赵峥和两名亲卫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几乎是拖着张辰,扑到了老槐树虬结的根部。赵峥的手快如闪电,在树根下一个极其隐蔽、布满青苔的凹陷处用力一按,再猛地一旋!

嘎吱…轰隆…

沉重的机括转动声在树根深处响起。地面,一块覆盖着枯叶和泥土的巨大石板,竟悄无声息地向下滑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散发着霉土气息的洞口!一股阴冷的风从地底倒灌而出!

“快!公子!”赵峥用力一推张辰。

张辰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烟尘弥漫中,他只能看到父亲那柄深深插入废墟、兀自嗡鸣震颤的龙渊剑的剑柄,在残破灯笼的微光下,闪烁着不屈的寒芒。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似乎正被无数攒刺的矛戟淹没…

“走!”赵峥和一名亲卫毫不犹豫地将张辰推入洞口,另一名亲卫则转身,悍不畏死地扑向追来的禁军,用身体堵住入口!

冰冷的黑暗瞬间吞噬了张辰。他跌入一条陡峭向下的石阶,身后传来那名亲卫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兵刃入肉的闷响,以及石板沉重合拢的轰鸣!最后的光线彻底断绝,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浓得令人窒息的绝望。

地道狭窄、低矮,弥漫着陈腐的泥土味和浓重的血腥气——那是赵峥和仅存的那名亲卫身上的伤口散发出来的。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在死寂的通道中回响,如同濒死者的心跳。张辰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父亲最后那柄孤悬于废墟之上的剑影,母亲和年幼弟妹可能遭遇的惨状,如同最恶毒的梦魇,在黑暗中不断啃噬着他的神经。

“快!这边!”赵峥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显然对这条隐秘的逃生通道极为熟悉,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仅凭记忆和摸索,拉着张辰跌跌撞撞地向前。地道并非笔直,岔路极多,如同迷宫。每一次转弯,赵峥都毫不犹豫,显然这条路线早已烙印在他的生命里。

不知奔跑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空气也似乎不那么沉闷了。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

“出口…就在前面!”赵峥喘息着,语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激动,“城南…废弃的义庄后面…出了地道,老奴…老奴知道一条小路…”

希望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那微弱的光源冲去。光亮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出口处垂落的藤蔓和杂草。冰冷的夜风带着自由的气息灌入地道。

然而,就在距离出口仅有十几步之遥时——

轰!

前方的出口处,那块伪装的石板竟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了!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月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洞口。

一个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的身影堵在那里,披着半身皮甲,手中提着一把滴血的鬼头大刀,脸上带着狰狞而贪婪的笑容。他身后,影影绰绰站着十几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汉子。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家落水狗钻出来了?”那大汉的声音粗嘎难听,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鬼头大刀的刀尖,直指被月光照亮、脸色瞬间惨白的张辰,“张公子,还有赵老狗?宰相大人算无遗策,果然料到你们这窝老鼠会从这下水道里爬出来!老子王贲,奉贾相爷钧令,在此恭候多时了!弟兄们,拿下!死活不论!相爷重重有赏!”

绝望!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张辰的心脏!

赵峥浑浊的老眼瞬间被疯狂的血丝充满,他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狠狠将张辰推向身后那名唯一还活着的亲卫:“带公子走!走另一条路!快——!”

同时,他如同扑火的飞蛾,决绝地扑向了堵在洞口、满脸狞笑的王贲!手中仅剩的一把短匕,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微弱却决绝的寒光!

“老狗找死!”王贲狞笑一声,鬼头大刀带着恶风,毫不留情地斜劈而下!

噗嗤!

刀锋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异常清晰。

一支冰冷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弩箭,如同毒蛇的獠牙,在赵峥扑出的瞬间,从王贲身后黑暗的阴影里电射而出!它精准地绕过了王贲劈下的刀锋,带着致命的破空尖啸,狠狠贯入了赵峥毫无防备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那枯瘦的身躯向后抛飞,温热的鲜血,在冰冷的月光下,喷溅了张辰满头满脸!

“赵伯——!!!”张辰的嘶吼声,带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无边的绝望,在狭窄的地道出口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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