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临川,你还有什么好阵法,教我使使,你也不想看着我被人打死吧?”
临川不语,默默把阵图印在识海中。
“不走?”
宋牵机疑惑回头,见着九曲宗一行人连带着秦寒都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先走,我留下来陪师妹”
温玹顺着泽砚的视线看去,猜晓对方想法。
若不设障,对方修为在高出他们的情形下,还未到最近的宗门地界,恐就遭抓了回去。
在场人修为属他最高,打架可能打不过,跑路还是一流。
“行,路上汇合,稍有不对,撕碎传送符”
凌少顷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张黄符交给温玹,他们留下来于事无补,反倒容易添乱。
五道残影消散在夜色中, 温玹握着剑警惕着四周异动。
雨中少年停下转玉扇的动作,足尖轻点,周围灵气汇聚,化作丝线围绕在泽砚身侧勾绘出符篆图纹。
指尖舞动,成型符篆落在各处。
雨中灵气涌入泽砚体内,回补着枯竭的丹田。
“起”
一声轻喝,地面阵纹浮过,很快埋进泥中。
泽砚抹去糊在眼周的雨水,满意地看着自己杰作。
“大师兄,走”
温玹轻点头,地道里的修士离他们极近,浮尘剑祭出,泽砚沉默一瞬,熟稔跃上剑身。
利剑载着两人消失在雨幕中,泽砚回眸望去,见着她的阵法亮起。
至于能拖多久,泽砚不知道。
但真挺难算,临川出品,上古品质。
风灵根修士胜在速度。
靠近青云宗地界,前方远远见着几道人影。
天光大亮,无休止的逃命告一段落。
未入城门,宋牵机率先抱拳告辞去与师弟汇合。
秦寒扫过面色不大好的泽砚,关切的话还未说出,得到消息前来接应的长老出现在跟前。
“秦道友,下次见”
温玹礼貌抱拳,顶着对方长老不快的视线拉着师弟师妹离去。
青山叠嶂,灵舟悄然行驶在高空。
来时尚立春,归来已盛夏。
泽砚毫无形象躺在船板上,头发尽数用骨簪盘起,风拂过衣袍,带来阵阵凉意。
“师妹,来点雪降下温”
安祁撸起大袖,手中取出铜炉似的东西凑在泽砚跟前。
灵力汇聚,空荡的铜炉装满寒雪,安祁心满意足合上盖子。
“师妹,我也要”
楼兆不知从哪蹦出来挤开安祁,往储物空间里掏出一块木匣子。
“你们俩,拿师妹当冰块用啊?”
凌少顷停止画符的动作,抬眸看着凑在泽砚身边的两人。
“二师兄,你看你脸都冒汗了,不过来纳凉吗?”
楼兆抱着装满雪的木匣,美滋滋望了过来。
临川扇一左一右落在两人肩膀上,泽砚慵懒地掀起眼皮:
“两位师兄,你们挡着我风了”
日头上移,毒辣的日光腾照在船板,安祁取出鬼幡固定在船板,泽砚搓了搓胳膊,从外头看去,他们这灵舟,倒是有海盗船的味。
宗门广场,楚卿望着远远驶来的灵舟,强硬着按住想启动结界的手。
出去一趟,整成邪修回来入侵宗门?
不少弟子留意到天上海盗船,与同伴嘀咕讨论。
灵舟还未停稳,一道玄影抢先跃下。
“九曲宗,我回来了哈哈哈哈!师尊!想念你的爱徒没有!”
“滚!”
季自虞跳起身推开扑来的楼兆,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你给老夫松手!臭死了!”
三人默默离远闹成一团的师徒二人,安祁收起鬼幡随着泽砚跳下灵舟,抬眸迎上苍澄探来带着笑意的目光。
“瘦了,修为长了,不错”
“多谢师尊关厚”
安祁不适别开目光,撸起的大袖还未来得及放下,手指无措抓着衣袍。
“你俩不熟吗?”
泽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成功收获一对瞪视。
“搞成这副鬼样子,还不回峰去打理?”
淮禾扫过底下三个弟子,他们掉进幽山矿场那日,淮禾力压师兄师姐救徒的心思,仅联系上幽山矿场场主护住他们性命,至于如何出来,全看他们造化。
他们被宗门保护得太好,一腔正道反会误了性命。宗外的世界确实繁华,足够吸引这群常年待在山里的半大少年。
五人溜出宗已是常事,仗着修为和宗门庇护四处闯荡。
若真有一日,遇上无法制衡的强者,宗门也无法第一时间护住他们,人心多变,没经过世事的少年天骄总会在无形里中下诡计,淮禾有意让他们吃不知天高地厚的教训,也是给他们正式上的第一课。
三宗掌门无形之中联想到一处,导致他们集体在矿场自救。
成长起来的是天才,没成长起来的叫庸才。
回到久违的院落,泽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着临川扇踏足院中的刹那,后背莫名涌上一股寒意。
她似乎有什么东西忘了?
“师妹,等等”
凌少顷喊住泽砚,一大把符纸迎面扑来,惊得泽砚挥出一道灵力将其冻在半空。
“那道幻阵、还有杀阵,你怎么破的?还有那道咒印,你从哪里发现的?”
“二师兄,下次聊!”
泽砚听着一连串问题砸来,砰的关紧院门激活阵法。
临川知晓的阵法肯定不是这个时期的产物,若是禁书或者上古时的东西,那她岂不是被当成邪修?
亲传是白天回的宗门,禁闭是半夜出的决定。
楚卿顶着众长老施加的压力,无奈命五人关在各自峰头半月。
归宁峰和汇月峰表示问题不大,宵妙峰却频繁闹出动静。
宗门街溜子楼兆闷得慌,今日拔灵草喂鸡鸭,明日偷丹药喂牲畜,后日倒灵液浇花卉。
一时下,宵妙峰鸡吐人言,花卉灵草长势通天。
当后山养的灵猪闯进季自虞丹房,并向他问路时,季自虞丹炉炸了。
“楼兆!”
炸炉的威力导致宗门的地震动,归宁峰上,泽砚茫然抬起头,手中是一块阵石。
“二师兄,我们这样研究阵法真的对吗?”
“你放心,苍师伯的阵法,要被我们拆了,她肯定会换上一个更值得我们研究的阵法”
凌少顷弯腰捣鼓着符篆,指尖灵力注入,地面震感愈发强悍。
泽砚晃得往旁边倒了一下。
“二师兄,我们是不是惹事了?我好像看到大师兄提着剑过来了”
“坏了,刚才是阵法松动,不是炸炉的地震”
对话间,温玹已赶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