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仓库大门关闭的轰响中停住。
老张的手还搭在我手臂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钟表指针……在倒转。
我迅速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比刚才快了三分钟，而我的手表却慢了两分半。
这不是幻觉。
“你看到了？”我低声问。
他点头，眼神紧绷：“不是巧合。”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疑问。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目标已经进入c区，我们必须跟进。
小李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来：“晓薇，信号还在波动，但追踪系统显示那名嫌疑人没有离开园区，他应该还在里面。”
“明白。”我轻声回应，“准备行动。”
我们下了车，夜风呼啸，寒意刺骨。
我摸出战术手电，轻轻按下开关，一束微弱的光晕照亮前方几米范围。
老张紧随其后，我们一步步靠近仓库门口。
门边的电子锁已经被破坏，金属边缘扭曲变形，显然是暴力手段造成的。
我蹲下身检查锁芯，手指触碰到残留的润滑剂痕迹，眉头微皱。
这手法太熟练了。
我们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机油味扑面而来。
内部空间宽敞，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和生锈的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尘埃的味道。
“小心点。”我低声提醒。
我们沿着墙根缓缓推进，脚步落在满是铁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突然，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
狙击镜？
我立刻拉住老张，两人同时蹲下。
“有人在观察。”我贴着他耳边说。
他点头，示意我向左，他自己则贴着右侧墙壁前进。
我屏住呼吸，慢慢挪动身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脚步声。
咔——
像是鞋底踩碎了一块玻璃。
我抬头一看，发现前方十米处有一扇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脚印。
目标上楼了。
我打了个手势，老张会意，悄悄绕到另一侧包抄。
我独自一人顺着左侧通道，朝楼梯口移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楼上的人。
当我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一阵冷风从头顶吹下，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我愣了一下。
男人身上不该有这种味道。
难道还有其他人？
我继续往上走，心跳随着脚步逐渐加快。
二楼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是办公室和储物间，门大多虚掩着。
我轻轻推开最前端的一扇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勉强照亮一角。
忽然，一个影子从角落里闪出。
我本能地侧身躲闪，对方却已经扑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反手一拧，试图挣脱，却被对方死死扣住。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急促，“我不是敌人。”
我一怔，借着窗外的光线看清了他的脸。
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便装，手里握着一枚U盘。
“你是谁？”我低声问。
“我是卧底。”他喘着气，“他们知道你们来了，刚才那个倒计时……是撤离信号。”
我心中一震。
“谁？谁撤离？”
他咬牙道：“拍卖会那边才是重点。真正的交易会在今晚进行。”
我猛然想起技术组昨天传来的信息：
“城南艺术中心今晚举行私人艺术品拍卖，预计会有大量高价值拍品亮相。”
难道……
“S-07-Kb是不是也在那里？”我追问。
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代号是什么意思，但我听到他们在电话里提到这个名字。”
我立刻按下通讯器：“小李，调取今晚城南艺术中心的宾客名单，查有没有可疑人员。”
耳机里传来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马上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们要撤了。”男子紧张地说，“你得快点去阻止他们。”
我没有再问，转身就要往楼下冲。
但他拉住我：“小心一个人，穿灰西装的女人，她一直在监视你。”
我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踪？”
他苦笑：“因为我也是被安排来盯你的。”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细问，他已经松开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冲出仓库，老张已经在外面等我。
“怎么了？”他问。
“我们得换个地方。”我说，“真正的线索，在拍卖会上。”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城南艺术中心大厅入口前，身穿一袭黑色晚礼服，胸前别着伪造的身份徽章。
我混入人群，目光扫过现场。
富商、藏家、记者、安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盛会。
但我知道，这里藏着我们寻找已久的真相。
我悄悄打开监听设备，开始搜寻目标人物的踪迹。
没过多久，我在展厅角落发现了他——正是我们在仓库追丢的那个男子。
他正与一名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
我悄然靠近，借助展柜的反射，观察他们的表情。
“……S-07-Kb已经确认，计划不变。”中年人低声说道。
我瞳孔一缩。
代号出现了。
我立刻将对话内容记录下来，并通过加密频道传回专案组。
“收到。”耳机里传来小李的声音，“我们正在分析这些信息，你继续观察。”
我正准备进一步靠近，却发现灰衣人突然抬头，视线直直地扫了过来。
我低头假装欣赏展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知道我在听。
果然，下一秒，男子起身告辞，快步走向出口方向。
我不能让他走。
我刚想跟上去，肩膀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小姐，您的通行权限需要再次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