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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居。

朱振华站在高大的药柜前,身形挺拔如松。他修长的手指正拂过一排排贴有工整标签的青瓷药罐,动作轻柔而精准,如同抚琴。指尖缠绕的几缕金线,细若发丝,在透过窗棂的光束中泛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微微颤动着,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它们不只是延伸的感官,更是与这满柜草木精灵沟通的桥梁。金线触及罐身,便无声无息地探入,感知着内里药材的干湿度、药性凝聚的程度、甚至最细微的虫蛀霉变。

他的手指在一个标着“当归(秦州)”的罐子上略作停顿。

“当归少了三钱。”他头也不回,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穿透了药堂的静谧。

柜台后,正埋头整理昨日脉案的周小芸猛地抬起头,杏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今早盘库时才发现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当归罐,又看看朱振华专注的背影。

朱振华终于转过身,晨曦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带着一种沉静的锐利。他指了指自己挺直的鼻梁,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笑意:“闻出来的。陈年道地的秦州当归,其味甘醇深厚,带着一种独特的蜜甜药香,是它‘补血和血’之力的外显。方才药柜开启时,那股主调的甜香淡了三分,如同乐章里缺了主音。”

周小芸看着他那仿佛能洞悉草木精微的鼻子,一时语塞,只能感叹这“朱大哥”的感知已臻化境。她刚想开口询问是否需要补货,门口悬挂的黄铜风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清脆急促的叮当声,打破了药堂的宁静。

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步履沉稳,面容刻板,手里捧着一个朱红色、边缘烫着金线的硬壳请柬,显得格外郑重。

“朱医生,叨扰了。”男子走到柜台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鄙人姓钱,是中医协会赵会长的秘书。赵会长派我专程给您送请帖。” 他将那封请柬双手奉上。

朱振华接过请柬。入手沉甸甸的,封面是暗红色的绒面,中央用繁复的金粉勾勒出“杏林珍萃”四个篆字,下方一行小字:古玩城珍宝阁,戌时正刻。一股混合着上等纸张和墨水的味道飘散出来。

“赵会长费心了。”朱振华颔首,目光落在请柬上,指尖的金线却在他意念微动间,如同最敏锐的触角,悄然延伸,极其轻柔地拂过请柬边缘那圈烫金纹路。

一股极其微弱、阴冷滑腻的气息,如同毒蛇吐信,瞬间被金线捕捉!这气息冰冷、污秽,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甜腥,绝非纸张或油墨本身所有!

蚀骨香!一种极为阴毒的东西,无色无味,常人极难察觉,需皮肤直接接触才会缓慢渗入。中者起初毫无异状,三日后筋骨酸软,继而如被虫蚁啃噬,由内而外溃烂,痛不欲生。

朱振华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只是接过一件寻常物品,对那钱秘书道:“有劳钱秘书跑一趟,请替我转达谢意,今晚朱某定当准时赴会。”

钱秘书镜片后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朱振华平静的脸,看不出任何端倪,便再次躬身:“一定带到。那就不打扰朱医生了。”说完,转身离去,步伐依旧刻板。

待风铃的余音彻底消散,周小芸立刻凑了过来,秀眉微蹙,压低声音:“朱大哥,这…感觉不对劲,鸿门宴?”

“是鸿门宴。”朱振华将请柬放在柜台上,指尖金线隐没,“请柬边缘,涂了‘蚀骨香’。”

“蚀骨香?!”周小芸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微变,“这是…直接下黑手?”

“未必是赵会长的本意。”朱振华眼神深邃,“但有人想借这个场合给我一个‘警告’,或者…创造一个‘意外’。拍卖会人多手杂,谁碰过请柬,很难说清。”他拿起请柬,走到药柜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敞口的青瓷大罐,里面是黑褐色的粘稠药膏。他小心翼翼地将请柬边缘在药膏表面轻轻蹭过几次。一股极淡的青烟冒起,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药膏里的雄黄和朱砂能中和其性,暂时无害了。不过,这倒让我更想去看看,今晚唱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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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古玩城在夜色中褪去了白日的古朴,霓虹招牌闪烁,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浮华。珍宝阁位于古玩城最深处一栋仿古建筑的三楼,飞檐斗拱,灯火通明,将楼前的小广场映照得如同白昼。

朱振华一身简单的藏青色布衣,在衣着光鲜、或唐装或西装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递上那封处理过的请柬。

入口处站着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其中一人接过请柬,仔细核对着上面的防伪标记和邀请名单。朱振华敏锐地注意到,这两人查看请柬时,手指都戴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极薄的丝质手套,手套表面有极细微的金属丝光泽闪过——这是特制的防化隔离手套!绝非普通保安的装备。他们检查得异常仔细,眼神锐利地扫过朱振华的手,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直接接触过请柬。

“请柬无误,朱医生,里面请。”安保人员确认完毕,侧身让开,语气平板。

朱振华心中了然:“请柬上的毒,他们知情,甚至可能就是经手人。看来今晚这珍宝阁,是龙潭虎穴。”他面色如常,微微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珍宝阁内部空间极大,布置得古色古香又极尽奢华。柔和的射灯聚焦在一件件陈列于玻璃罩中的古玩玉器、字画瓷器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试图掩盖某些更深沉的东西。中央区域整齐地摆放着二十多把铺着锦缎的官帽椅,已坐了十之七八。朱振华目光扫过,多是本城乃至周边地区中医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低声寒暄,气氛看似融洽,却总透着一丝紧绷。

他选了个最靠后、靠近一根巨大红漆圆柱的位置坐下,视野开阔,能将全场尽收眼底。指尖的金线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悄然游走,如同最警惕的哨兵,丝丝缕缕地探入周围的空气,捕捉着每一丝异样的气流、每一点可疑的气息。檀香之下,他分辨出几种名贵药材残留的味道(多半是某些人身上佩戴的饰物或把件散发的),几种不同的香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刻意掩盖的阴冷药香!

这味道极其熟悉!朱振华的心弦瞬间绷紧,金线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迅速而精准地循着那丝气息的源头追踪而去——

第三排,靠左的位置。一个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男人背影。他坐姿笔挺,显得气度不凡,正微微侧头与旁边一位老者低声交谈。尽管他掩饰得极好,甚至可能使用了某种中和气味的药物,但朱振华的金线,还是捕捉到了那缕源自骨髓深处的、属于“陆九霄”的独特气息!阴冷、诡谲,如同墓穴深处渗出的寒气。

陆九霄!

他果然来了!而且显然改换了形貌,若非这深入骨髓的药味和金线超凡的感知,几乎难以辨认。

朱振华不动声色,将身体更深地隐入椅子和圆柱形成的阴影里,如同潜伏的猎豹。

“各位尊贵的来宾,晚上好!”一位穿着宝蓝色长衫、声音洪亮的拍卖师走上中央的展示台,满面红光,“感谢诸位拨冗莅临今晚的‘杏林珍萃’专场拍卖!相信今晚压轴的珍品,定不会让诸位同道失望!”

前面的几件拍品,或是罕见的犀角杯,或是品相极佳的百年老山参,或是某位已故名医的手札,竞价虽也激烈,但都在朱振华的意料之中。他大部分心神都锁定在第三排那个背影上,金线丝丝缕缕地缠绕过去,感知着陆九霄每一次细微的动作和气息变化。陆九霄始终端坐,如同入定,只在那支老山参拍出高价时,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

终于,拍卖师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门,带着明显的煽动性:“接下来,便是今晚万众瞩目的压轴重器!相信在座每一位学医之人,都曾仰望过他的光芒——药王,孙思邈!”他故意停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全场瞬间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名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神色无比庄重地捧着一个紫檀木锦盒走上台。锦盒打开,里面是明黄色的丝绸衬垫,托着一卷颜色深黄、边缘有些磨损的竹简。竹片用牛筋串联,依稀可见上面墨书的字迹。

“此乃据传为药王孙思邈晚年亲笔所书,《千金方》之孤本残卷!”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朝圣般的激动,“历经千年沧桑,辗转流传至今,其上不仅记载着千金翼方中失传的秘要,更可能蕴藏着药王毕生的医道感悟!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叹和吸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地聚焦在那卷古朴的竹简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中医甚至激动得微微颤抖。

竞价瞬间白热化。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价格如同脱缰野马,一路飙升。

当价格被一位外地富商喊到五百五十万时,一直静默如石的陆九霄,终于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他的动作很稳,很慢。

“六百万。”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场内的嘈杂。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朱振华的金线敏锐地捕捉到,陆九霄在放下号牌的瞬间,食指指腹在号牌光滑的木质边缘,极其隐蔽而快速地摩挲了一下!一股无色无味、却比请柬边缘残留的蚀骨香更为精纯、更为阴寒的气息,如同水蛭般悄然附着在了号牌表面!这气息在金线的感知中,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磷火,清晰刺目!

他想做什么?污染竞拍品?还是…针对可能接触号牌的其他人?

“六百一十万。”朱振华清朗的声音在稍显凝滞的气氛中响起,他也举起了自己的号牌。位置靠后,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尤其是第三排的陆九霄,听得清清楚楚。

刷!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朱振华身上。有惊讶,有审视,有不解。陆九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他脸上似乎做了些修饰,显得更年轻儒雅些,但那双眼睛,隔着人群投射过来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针,阴冷刺骨,带着一丝被打断计划的愠怒和更深的探究。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再次举牌:“七百万。”举牌时,手指再次在边缘滑过。

“七百一十万。”朱振华毫不退让,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他的金线牢牢锁定着陆九霄的号牌,那上面附着的阴毒气息,因为陆九霄的再次“加料”而变得更加浓郁。

价格在两人不动声色的交锋中,继续攀升。每一次陆九霄加价,他的手指必定在号牌上留下新的毒痕。每一次朱振华跟上,都引来更多的侧目和低声议论。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仿佛凝固了。

“八百八十万!”

“九百万!”陆九霄再次举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这已是天价。

“九百一十万。”朱振华的声音依旧平稳。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宣布朱振华竞得之时,朱振华却突然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在继续竞拍之前,朱某有个不情之请。”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事关药王遗泽真伪,也关乎在座诸位的安危。可否容我上台,验证一下这卷竹简的真伪?”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拍卖师脸色一变,立刻摆手:“这位先生!这…这不合规矩!此乃珍贵文物,岂能随意触碰检验?万一…”

“既然是医书拍卖,验明真伪,辨其安危,不正是我辈医者最应秉持的态度吗?”一个沉稳而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前排响起。坐在最前排正中央的赵会长,不知何时已转过身。他穿着深紫色的团花绸缎唐装,面色红润,保养得宜,此刻正捋着修剪整齐的山羊胡,脸上带着一种看似公允的微笑。“朱医生医术通玄,见多识广,让他看看也无妨。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朱振华身上,带着一丝长辈般的叮嘱,“朱医生可要万分小心,轻拿轻放,这竹简历经千年,脆弱得很呐。” 他这话听着是维护规矩,实则将责任巧妙地推给了朱振华——若损坏,便是朱振华之过。

“多谢赵会长成全,朱某自有分寸。”朱振华微微颔首,无视周围或质疑、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稳步走向展示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陆九霄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朱振华走到紫檀锦盒前。他没有直接触碰竹简,而是缓缓抬起右手,宽大的袖口中,一根三寸长、金光流转、细如牛毛的金针滑入他指间。在射灯强烈的光束下,金针的光芒显得有些刺眼。

他屏息凝神,手腕稳定如山岳,金针的针尖,极其轻微、极其精准地点在了竹简最外侧那片竹简的边缘空白处。动作轻柔得如同蜻蜓点水。

就在针尖接触竹简表面的刹那——

嗤!

原本金光璀璨的针身,以接触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一种令人心悸的暗沉墨绿色!这墨绿如同活物,迅速浸染了整根金针,使其散发出一种妖异而污秽的光芒!针身甚至微微震颤起来,发出极其细微的蜂鸣!

“啊!”

“我的天!”

“那是什么?!”

台下离得近的几位老中医失声惊呼,猛地向后仰身,仿佛那针上的墨绿会传染!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有人则立刻给自己把起了脉,脸色煞白。

“蚀骨香!而且是经过秘法炮制、毒性倍增的蚀骨香!”朱振华举起那根完全变成墨绿色的金针,声音如同寒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毒无色无味,遇金则显!涂抹于竹简表面,任何人徒手触碰,毒素便会顺毛孔渗入,初时毫无所觉,三日内,筋骨酸软,五内如焚,七日后,皮肉溃烂,筋骨消融,神仙难救!”

“嗡——!”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恐惧、愤怒、后怕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那些刚才还恨不得把竹简捧在手里细看的人,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朱振华不等众人消化这个恐怖的信息,左手拿起旁边托盘里备用的、包裹着绒布的小木槌(避免直接接触),极其小心地,用木槌的绒布头轻轻拨动竹简,将其翻了个面。背面朝上。

“不仅如此,”朱振华的声音再次压下喧哗,他指尖的金线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已悄然探入竹简内部,感知着竹纤维的结构、碳化程度、以及墨迹渗透的深度,“此卷竹简,也绝非唐代之物!”

他目光如炬,扫过台下每一张惊疑不定的脸,最终定格在脸色阴沉如水的陆九霄身上:“竹片质地看似古旧,但内部纤维的碳化程度尚浅,墨迹浮于表面,入木不深,其‘旧’乃是后期药水浸泡、烟熏火燎做旧而成!其年代,充其量不过明代中期的仿品!以剧毒伪物设局,谋财害命,其心可诛!”

“陆先生,”朱振华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直刺陆九霄,“您方才竞价如此踊跃,对这卷‘药王真迹’势在必得,不知对此作何解释?还是说,这局,本就是为你而设?” 他刻意点出陆九霄频繁接触的号牌同样有毒,引导众人联想。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劈落!所有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陆九霄身上!愤怒、质疑、恐惧、鄙夷…如同实质的利箭。

陆九霄猛地站起身!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肌肉扭曲,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假面。阴鸷狠毒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缠住台上的朱振华,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他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极冷的、饱含无尽怨毒的哼笑。

“哼!” 他猛地一拂袖,再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出口走去,背影带着一种被彻底揭穿后的狼狈与狂暴。几个挡在他路上的人被他身上散发的阴冷煞气所慑,下意识地慌忙让开。

经过朱振华所站立的展示台侧下方时,陆九霄的脚步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形微微一晃。就在这极其短暂的瞬间,一枚边缘磨损、带着厚厚绿锈的古旧铜钱,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悄无声息地从他宽大的西装袖口中滑落,“叮”地一声轻响,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滴溜溜地打着转,不偏不倚,正好滚到了朱振华的脚边。

陆九霄恍若未觉,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珍宝阁门外混乱的阴影里。

场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浪。有人怒斥骗子,有人要求退场,有人惊魂未定地检查自己的手。拍卖师面如土色,语无伦次地试图安抚。赵会长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台上镇定自若的朱振华,又看了看门口,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拍卖会在一片混乱和恐慌中草草收场。人群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赵家的怨气,迅速散去。

朱振华弯腰,用一张干净的宣纸垫着,拾起了脚边那枚冰冷的铜钱。触手阴寒,仿佛握着一小块玄冰。借着珍宝阁尚未熄灭的璀璨灯光,他仔细端详。铜钱是“洪武通宝”,但样式与常见的有些微差异。钱币两面并非光板,而是刻满了极其细密、扭曲、充满不祥意味的符文,如同无数纠缠的毒虫!这些符文的风格、气息,与之前在江桥生人桩底部发现的“锁魂契”,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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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悬壶居,已是子夜。药堂内只点着一盏白炽台灯,光线昏黄,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壁上。白日里混杂的药香此刻沉淀下来,透着安神的宁静,却驱不散朱振华手中那枚铜钱带来的阴冷。

朱振华将那枚诡异的“洪武通宝”放在铺着白色棉布的灯下。周小芸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双手托腮,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紧张。

“朱大哥,这铜钱…跟生人桩那个邪门的契书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陆九霄故意丢给你,是什么意思?挑衅?” 周小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朱振华没有立刻回答。他指尖的金线如同最灵巧的探针,丝丝缕缕地缠绕上冰冷的铜钱,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扭曲的符文,探入铜钱方孔的边缘,感知着其内部的结构。金线传递回来的信息冰冷、坚硬、死寂…突然!

嗡!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震颤,顺着金线猛地传递回朱振华的指尖!这震颤并非来自铜钱本身,而是来自铜钱内部某个极其精密的、被层层封印的微小结构!这结构在金线至阳真气的刺激下,如同沉睡的机关被唤醒,发出了渴望被“开启”的信号!

朱振华身体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这不是挑衅。”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这是钥匙!”

“钥匙?”周小芸愕然,“开什么的钥匙?生人桩的锁?”

“不!”朱振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铜钱,看到了某个缥缈的传说之地,“是通往‘药王谷’的钥匙!”

“药王谷?!”周小芸失声惊呼,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那不是…传说中的地方吗?孙思邈晚年隐居的秘境?真的存在?”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朱振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钱冰凉的边缘,感受着金线探测到的那内部机关精巧绝伦的结构,“陆九霄故意留下它,绝非好意。要么是陷阱,引我入彀。要么…就是他也无法独自打开这‘门’,需要借我之手!这铜钱上的‘锁魂契’符文,恐怕既是封印,也是某种…指引或验证。”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就在“药王谷”三个字出口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机括弹动声,从铜钱内部传来!

在朱振华和周小芸紧紧盯着的目光下,那枚看似浑然一体的铜钱,竟沿着钱币内缘一道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接缝,无声无息地裂成了均匀的两半!

铜钱内部,并非实心。一个比指甲盖还小、薄如蝉翼的物件,静静地躺在中空的夹层里。它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质感,非绢非纸,在灯光下流淌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朱振华屏住呼吸,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将那物件夹出,轻轻展开在灯下的白布上。

这是一张半个巴掌大小、绘制着图案的…地图?材质触手冰凉柔韧,薄得几乎透明,却又异常坚韧。上面用极其纤细、近乎发丝的墨线勾勒出山脉、河流的走向,线条古拙,带着难以言喻的韵味。地图上,分散地标注着七个极其怪异、不属于任何已知文字体系的符号,如同星辰的印记。每个符号都透着古老、神秘的气息。

“这…就是药王谷的地图?”周小芸凑近了看,只觉得那些符号扭曲盘绕,看得人头晕眼花,“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鬼画符一样…”

朱振华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那七个符号。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隔空轻轻抚过那些墨线,指尖的金线再次微微探出,试图捕捉符号上可能残留的任何精神印记或能量波动。

“这不是普通的符号。”朱振华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种洞悉古老秘密的震撼,“这是上古医道传承中,用来标记天地元气特殊节点、引动星力地脉的秘文——‘星位标记’!对应着周天星斗中特定的星辰方位与大地灵枢的结合点。传说中,只有掌握真正医道本源之力的人,才能感应并循此而行…”

他的手指在七个符号之间缓缓移动,金线传递回细微而奇异的能量韵律,如同在解读一首无声的星象乐章。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地图最边缘、靠近一道代表深涧的墨线旁,一个最不起眼、却线条最为繁复的星位标记上。

他的手指猛地顿住!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股强烈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他的四肢百骸!指尖的金线甚至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

那个星位标记…那繁复到极致、却又蕴含着某种核心韵律的线条组合…与他母亲留下的那个唯一遗物——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花小药罐,罐子底部那个他从小摩挲过无数次、一直以为是烧制瑕疵或工匠随手划痕的印记!

一模一样!

灯下,薄如蝉翼的古地图边缘,那个神秘的星位标记,与他记忆中母亲药罐底部的印记,在朱振华的瞳孔深处,轰然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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