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攥着烫金入职通知书,站在《青璃传》剧组化妆间门口。消毒水混着发胶的气味扑面而来,镜前坐满补妆的群演,她的目光却被中央化妆台上的羊脂玉镯吸引——那镯子戴在女主角苏晚晴手上,雕工古朴,隐约浮着血丝般的纹路。
“新人?去给3号群演画伤妆。”组长丢来调色盘,林夏刚接过,指尖突然刺痛。抬眼时,镜中苏晚晴的倒影竟裂成蛛网状,镯子化作一只惨白的手,五指正抓向她咽喉。
“啊!”调色盘摔在地上,周围人转头时,镜中已恢复如常。苏晚晴皱眉:“怎么回事?”林夏强装镇定:“手滑了。”掌心却全是冷汗——她的“阴眼”从小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刚才那只手,分明是只缠着民国旗袍碎布的女鬼。
夜戏开拍前,林夏在后台整理化妆箱。箱底的胭脂盒突然发烫,她翻开暗格,一枚刻着符箓的铜片映出微光。走廊传来细碎脚步声,她探头望去,只见穿青色旗袍的女人背影一闪而过,发间簪着的珠花正是苏晚晴今天戴过的道具。
林夏盯着走廊尽头的旗袍残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抹青色刚要转过拐角,忽被夜风吹得模糊,珠花上的珍珠坠子晃了晃,竟在地面投出半枚血色倒影。她抓起化妆箱追过去,却见转角处只有堆着杂物的道具车,轮子下碾着张泛黄的场记单——民国二十三年四月初七,《冷宫怨》剧组,沈如月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圈。
“小林!发什么呆?晚晴姐要补唇妆!”助理的催促声惊得她手一抖,场记单飘进道具车底。林夏回头时,正对上苏晚晴在镜中的目光——对方嘴角噙着笑,指尖摩挲着羊脂玉镯,镯子上的血丝纹路竟比白天更深了些。
“来了。”她挤出微笑,摸出豆沙色唇釉。刷头触到苏晚晴下唇的瞬间,女人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小林对古董很感兴趣?”林夏浑身僵硬,盯着苏晚晴指尖的玉镯——那里分明缠着半缕青色布条,正是走廊里女鬼旗袍的布料。
“没、没有......”话音未落,化妆间的灯突然熄灭。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林夏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接着是温热的液体溅上脚背。应急灯亮起时,她看见苏晚晴捂着手腕,鲜血从镯子下方渗出,而地上躺着支碎裂的簪子——正是白天那枚珠花道具。
“抱歉,我、我手滑......”林夏弯腰捡碎片,余光瞥见珠花的金属花蕊里卡着半片指甲,甲缝里凝着黑泥。苏晚晴突然轻笑出声,抽回手时,镯子上的血丝纹路竟顺着她腕骨游走到手背,形如藤蔓。
“没事,”她用纸巾按止血,笑容甜得发腻,“反正这簪子是租的道具,坏了就坏了。”
夜戏开拍后,林夏躲在摄影机死角擦拭化妆刷。刷毛上粘着的黑泥发出腐臭,她想起小时候外婆说过的话:“阴物噬人,必先以血气养之。”指尖抚过化妆箱暗格,胭脂盒的温度已恢复正常,可铜片上的符箓却隐约发亮,像是某种警告。
“第一场第37镜,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