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蹲在第七人民医院坍塌的住院部顶楼,月光如霜洒下,他指尖缓缓摩挲着温润的玉璜,那玉璜触感细腻,似有丝丝凉意沁入指尖。
三小时前他在码头集装箱里发现的古蜀文字,此刻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诡秘的青色流光,那光芒如幽森的鬼火,隐隐约约,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三星堆纵目青铜像的瞳孔纹路……”他默念着赵萱在图书馆用钢笔勾勒的笔记,那笔记的字迹仿佛还带着墨水的清香。
突然,他将玉璜按在锈蚀的钢筋上,钢筋粗糙的触感让他的手掌微微刺痛。
青铜门特有的腥涩气息从地底渗出,那气味刺鼻而浓烈,与消毒水味混合成令人眩晕的气味,直钻鼻腔,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当他摸到太平间后墙时,冰冷而粗糙的混凝土触感传来,紧接着混凝土突然泛起水波状的纹路,那纹路如灵动的水蛇,在他的眼前扭曲变幻。
十五米深的地下,某种共鸣声正透过玉璜震动他的腕骨,那声音低沉而沉闷,似远古巨兽的咆哮,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灵。
这感觉就像三天前在古董店握住青铜爵时,空间穿梭器突然激活的瞬间,当时那股奇异的力量让他至今难忘。
“叮——”清脆而突兀的金属碰撞声从拐角传来,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盛羽闪身躲进ct室废墟,废墟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腐朽气息。
两个穿防化服的守卫正在检查激光栅栏,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们胸前的徽章让盛羽瞳孔收缩——那是赵氏集团去年慈善晚宴的纪念章,此刻却别在装着电磁脉冲枪的武装带上,徽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当探照灯扫过第三轮时,盛羽钻进通风管道,管道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他顺着管道快速下滑。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他能感觉到管道壁粗糙的触感,还有那一丝丝从缝隙中渗透进来的冷风。
周围的黑暗和潮湿让他的心跳略微加速,终于,他到达了地下二层,眼前出现了三米高的青铜巨门。
空间穿梭器在他太阳穴发烫,那热度如灼烧一般,这是能量蓄满的征兆。
他望着眼前雄伟的青铜巨门,门环上饕餮纹的獠牙正好与玉璜缺口吻合,那青铜门色泽暗沉,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赵萱说祭祀文字要逆时针转三……”话音未落,尖锐的警报声突然撕裂死寂,那声音如利剑般穿透他的耳膜。
三十道红外线从天花板垂下,在他脚边织成血色蛛网,那红光刺目,仿佛在宣告着危险的降临。
“闯入者,立即止步!”合成电子音冰冷而机械地响起,同时,盛羽已经踩着倾斜的x光机跃上吊灯,x光机表面冰冷而坚硬。
他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是穿梭器在警告精神力透支,那刺痛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方六名守卫的瞳孔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那红光透着诡异和阴森。
“抱歉,赶时间。”盛羽扯下满是铁锈的通风管盖,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在身体下坠的瞬间发动能力。
空间扭曲产生的蓝光吞没子弹的轨迹,那蓝光耀眼而夺目,仿佛能吞噬一切。
当他再次睁眼,已出现在布满蒸汽管道的设备层,蒸汽管道散发着阵阵热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
汗水顺着下颌滴在穿梭器表面,青铜色的表盘浮现出裂纹状的纹路,那纹路如蜿蜒的裂痕,预示着某种危机。
盛羽贴着渗水的墙壁喘息,墙壁的冰冷和潮湿透过衣服渗透进来。
忽然发现对面墙上的医院平面图有些古怪——1978年的建筑图纸上,这个区域标注的是“药剂仓库”,但刚才的青铜门分明带着三千年前的铜绿,那铜绿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一阵电流杂音从头顶传来,那声音滋滋作响,像魔鬼的低吟。
他抬头看见通风口夹着半张焦黑的图纸,图纸散发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当看清上面“第七实验室二期扩建”的字样时,穿梭器突然剧烈震动,那震动如地震一般,让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表盘背面浮现出赵萱项链的凤鸟纹图案,那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警告,侦测到量子纠缠信号。”机械音未落,整栋建筑突然倾斜十五度,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失衡,以及周围环境的摇晃。
盛羽抓住生锈的输氧管道,铁锈刺入手心,他看见下方走廊闪过穿唐装的身影。
老者手中的怀表正发出与他穿梭器同频的嗡鸣,那嗡鸣声低沉而悠长,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表盘玻璃映出的倒影里,赵萱的侧脸在某个培养舱中一闪而过,看到这一幕,盛羽的心猛地一揪,一股强烈的担忧和愤怒涌上心头,他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只想尽快救出赵萱。
盛羽的指尖触碰到渗水墙壁的瞬间,穿梭器表面裂开的纹路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幽蓝光线勾勒出五十米外的建筑结构图,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朝着某个标有“Ω”符号的房间汇聚。
“控制中枢……”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被水汽腐蚀的金属门框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声音凄惨而悲凉。
三小时前码头集装箱里的打斗淤青还在作痛,但赵萱被困在培养舱的残影像根刺扎在心脏——这个实验室藏着的秘密,或许能解释为何她的项链纹路会出现在穿梭器上。
贴着布满冷凝水的管道挪动时,盛羽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唐朝副本获得的“灵犀通感”。
那枚从大理寺少卿手里赢来的玉佩,此刻正在他口袋里发烫,那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身上。
当鞋底第七块地砖突然下陷三毫米,他几乎是本能地后仰翻身,青铜飞镖擦着鼻尖钉入身后的配电箱,溅起的电火花在墙面灼出焦痕,那电火花明亮而刺眼,还带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喀嗒。”齿轮转动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那声音嘈杂而混乱,让盛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二十米长的廊道地板像多米诺骨牌般翻转,露出底下闪着寒光的倒刺,那寒光透着致命的危险。
两侧墙体内伸出六组旋转弩机,淬毒的箭簇在应急灯下泛着妖异的紫光,那紫光阴森而恐怖。
“你他妈的是不是把秦始皇陵搬来了?”他对着空气骂了句脏话,掌心按住口袋里开始发烫的玉佩。
当穿梭器的青铜纹路爬上眼瞳,整个世界突然变成半透明的网格状——这是通感能力开启时的征兆,他能看到三秒后弩箭的飞行轨迹。
左前方45度角第二支箭会擦着右肩,右后方第三块地砖翻转速度比相邻的慢0.3秒……盛羽像在玩一场全息投影的节奏游戏,侧身避开交叉射来的箭雨时,甚至有余裕扯下生锈的通风管盖当踏脚板。
当最后一支毒箭钉入他扬起的衣角,人已经抓着天花板的消防管道荡到了安全区。
“下次应该带包瓜子。”他喘着气靠在控制中心的钛合金门上,后颈被穿梭器的能量灼得发烫,那热度让他的皮肤有些刺痛。
门禁系统突然亮起的虹膜扫描仪,映出他瞳孔里还未消退的青铜色光晕——那分明是赵氏宗祠里供奉的凤目纹。
没等警报声完全响起,盛羽已经将玉璜按在扫描仪上。
青铜器与现代科技碰撞出刺耳的摩擦声,那声音尖锐而难听,当门缝里渗出带着铁锈味的冷风时,他闻到了黑市拳场特有的血腥气——那是李强最爱用的古龙水味道。
“小耗子还真会钻洞啊。”沙哑的嗓音带着电击器的嗡嗡声,控制室突然大亮的顶灯下,李强正把玩着把电磁匕首。
他身后的八个打手戴着夜视镜,防弹衣上崭新的赵氏集团标志刺痛了盛羽的眼睛。
盛羽的余光瞥见中控台闪烁的红色按钮,那是赵萱教他的摩尔斯电码节奏。
当李强抬手的瞬间,他故意让袖口滑出半截玉佩:“听说你在找能打开三星堆地宫钥匙的玉佩?”所有人的瞳孔都在听到“三星堆”时收缩了半秒,盛羽的靴跟重重磕在警报按钮上。
突然降下的防爆隔离墙将打手们拦在外围,他在李强暴怒的吼声中扑向主控台,穿梭器表面突然浮现出赵萱项链的全息投影——那枚凤鸟纹章正在与某个加密文件产生量子纠缠。
“你以为赵家千金真是偶然遇见你?”李强的电磁匕首突然穿透隔离墙,在盛羽脸颊擦出血线,“她脖子上那个小玩意儿,可是比整个实验室都值钱的通……”警告声骤然响起的中控台吞没了后半句话,盛羽的指尖悬在“自毁程序”的虚拟按键上。
全息屏幕突然倒映出身后景象,李强的瞳孔正在变成和实验室守卫相同的猩红色,电磁匕首上浮现出与穿梭器同源的青铜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