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已经是晚上了,温清离整个人都不太想怎么动,江隅做好饭后自觉来把人抱到餐桌。
温清离觉得有些不好,江隅总是这样抱自己,搞得她都懒了不少,但不想走动的时候,还是要有个人抱才行。
现在就挺不想走动的。
餐桌上放着两菜一汤,除了汤以外,都是温清离爱吃的,她将人稳稳放在餐桌前,又跑去盛饭,边盛还要边问一句:“老婆,要吃多一点吗?”
“正常就好。”温清离答道。
那人应了一声好,又忙活了起来,温清离看着她的身影,实在想不通人的精力为什么会那么旺盛,总感觉江隅和永动机一样。
她25岁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
“你先吃,吃不下给我。”江隅端了一碗白米饭和一杯水放在了温清离面前,转身又去厨房端了自己的饭。
“乘风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今天状态不对。”温清离很少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不过这种事,多问问她也心安点
江隅埋头扒拉了一口饭,含糊道:“嗯……没事,都挺好的。”
“江隅,说好的不骗我,”温清离点了点她的头,“你是小狗吗?”
江隅这会儿又把饭很快咽下去了,盯着温清离那双桃花眼,戏谑道:“温清离,我是你的狗。”
温清离眯了眯眼,是她生气的预兆,江隅立马收敛了笑容,语气也恢复了正常,“江以筝出来了,她觉得我在乱搞,跟我吵了一架。”
“我也没有给她造成很大的亏损,一些不中用的人留着干什么?悠悠众口堵不住,我还不能堵住那群老顽固的嘴?”
“她冤枉我了,老婆。”
江隅越说越委屈,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窟窿也给她补回去了,蛀虫也摘出去了,她自己还从老婆本里拿了一点钱,江以筝凭什么说她。
听她说完,温清离手指擦了下她的脸,将她的碎发别在了耳朵,单手托住她的下巴,淡淡开口:“可委屈了是不是?”
江隅柔柔地嗯了一声,脸还在温清离掌心蹭了一下,“她脾气可大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她就指着我一通乱骂,我都不会还口的……”
“后来我跟她解释了,她还是不听,直接叫我滚,”江隅又亲了亲她的掌心,“阿离,她们都欺负我。”
“哦?江唯也敢欺负你?”温清离看着她毫不遮掩地展示自己的柔弱,控诉着那些事,实则狼尾巴都要甩到温清离脸上了。
也不是完全不信,但按照江隅的性子,应该是两人对骂,江以筝被气得说不出话,江隅才肯走。
“她?”江隅暂时还没想到关于她的说辞,转而又说另一件事:“她还喜欢你呢,你不要提起她。”
温清离觉得这人幼稚,可又怪不得她,没在一起前她好像就为江唯吃过一次醋,喝得满身酒味,还装醉亲她。
“我的心很小,装不下那么多人,别人喜欢我是别人的事,我只爱你。”温清离用不重的力道捏了捏手中软肉。
江隅想要的安全感,她都可以给,给很多很多。
只希望,她的爱能让江隅的配得感更强一些,强到,毫无愧疚的占有她。
幸福是什么感觉呢?
爱的人在身边,一起吃着饭,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时不时偷亲一口蜜糖,已然勾勒出江隅这辈子最幸福的画面。
“温清离,你好漂亮。”
对着她吐露情话的模样,更是美得不像话,粉色的唇瓣张合间,说出来的话像是有了实体,让江隅看到了爱的本质。
“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做了,乖乖,我养你一个还是不成问题的,”温清离的手指移到她的眼眉处,“江隅,只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好吗?”
“好。”
那天的晚餐吃了很久,是一贯不喜欢吃甜食的江隅,也贪念起了蜜饯的味道。
乘风的事情过去之后,浅川再没过那么大的雨,乘风也没受多大的影响,毕竟它早就渗透进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江隅没了工作,每天就看看行情,做饭,接送温清离上下班,有时候遇上言芷了就和她吵一吵。
日子也算平淡。
言芷最近在忙着订婚宴,还找大师算了一卦,结婚的时间,地点,多少个人都算的明明白白,不知道怎么了,她最近很信这个。
好事将近,温清离也帮了她不少,好在杂志社最近不是很忙,不然江隅又要去找言芷吵一架。
订婚那天,言芷罕见的没那么流里流气,也是这个时候才会有大小姐的作风,高定礼服穿在她身上,属于她的气质也淋漓尽致地显现在众人眼前。
“倒还有个人样。”江隅端着盘小蛋糕递给温清离,小声的评价了一句。
温清离就着她端的盘子吃了一口,实在有些饿了,忙着帮言芷招呼宾客,确保流程无误,以及,整理她的发言草稿。
是芝麻大的小事都要喊她一嗓子,看在言芷今天订婚的份上,温清离才没有给她甩脸色。
“累坏了吧?今天回去我们早点休息。”江隅见她吃了几口就没吃了,把手中的蛋糕放在一旁,给她捏着肩膀。
“我结婚会不会也这么累啊?江隅。”温清离突然不太想举办这种仪式了,订婚都这样了,结婚岂不是要把人累垮。
“不会。”江隅答道。
她手上的力道适中,渐渐的,温清离身上那层疲惫感也消失了不少,她懒懒地说:“要是和你结婚那么累,我就不结了。”
“温清离,你没有这个选项。”江隅说得平淡,看不出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生气还是不生气。
温清离拍了拍给自己捏肩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了,江隅也确实停下了,不过又顺势环住了她的腰,“温清离,你要是觉得累,我们可以不叫那么多人,要是觉得吵,我们可以不放那么大声的音乐,要是觉得裙子太麻烦,我们可以穿西装。”
“但你不能有不和我结婚这个念头,我想让好多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我们结婚了。”江隅贴着她的耳根说,语气得那么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又不容人抗拒。
她不愿用婚姻困住温清离,现在说什么也都是计划,她可以等,温清离总有一天是真正想结婚的,她做的这些准备,也不算徒劳。
“说得这么认真,看来我非嫁不可?”温清离揉了揉被江隅的呼吸烫得有些发痒的耳朵。
江隅埋在她的脖颈处轻嗯了一声,补充道:“你嫁我,我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