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密道中影影绰绰的火光映红了潮湿的石壁。
金花婆婆闭目养神,盘膝而坐。
尽管她的面色苍白,但浑身透着一股硬挺的倔强气质。
“令狐冲,你走吧,我不用你帮忙。”她冷不防开口,声音微弱却带着固执。
令狐冲在几步开外靠着墙壁,冷冷瞥了她一眼:“呵,要不是小昭苦苦求我,你以为我愿意浪费功夫在你这种老妖婆身上?”
他的语气中不含半点遮掩的轻蔑,倒似是在赌气。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迈向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眉头一皱,正准备开口阻止,却见令狐冲早已欺身而近,一双宽厚的大手骤然按在了她的背心。
“你干什么!”金花婆婆一声低斥,双肩一震便是要挣脱。
然而令狐冲比她更快,他手掌死死贴住她背后,淡漠道:“闭嘴,我可没耐心跟你这种老妖婆啰嗦。”
然而她现在受伤未愈,令狐冲力气又大,仅是这么一番挣扎,脸上覆着的那层老树皮似的皮肤竟被令狐冲的手不小心擦过。
令狐冲愣了愣,他原本随手一按的动作此刻僵在半空,只见那张疲态老迈的脸庞之下,竟悄然露出一段滑嫩如脂、细腻无瑕的肌肤。
令狐冲目光一凝,勾在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他干脆放开手,双掌在身后随意一负,看着金花婆婆的眼神既玩味又带几分不怀好意,“婆婆,我很好奇,你这张树皮脸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金花婆婆的心脏陡然失了半拍,目光迅速染上一层寒霜,但很快恢复冷然的戒备。她硬撑着盘腿端坐,嗓音低沉而沙哑,“老身不过是个行走江湖多年的糟老太婆,有甚好藏的。”
“糟老太婆?”令狐冲轻笑了一声,一步步逼近她,像是一只花豹好整以暇地巡视着被网住的猎物,“是吗?那你告诉我,糟老太婆有必要遮成这副鬼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审视着对方,声音忽然凌厉,“小昭天真得很,若你有别的心思接近她……呵,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留隐患在身边。”
他说话间,身影骤然临近,整个人如山一般高悬在金花婆婆面前,那略带慵懒的眼神中,却透出一种骇人的杀意。
金花婆婆气息微滞,脊背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眼中的倔强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这个令狐冲……明明看似吊儿郎当,在江湖上颇有骇人的名声,再隐瞒下去,只怕要自寻死路!
肩一沉,她长叹一声,仿佛丢下一块千万重的顽石,顿时垂下眼帘,抬手缓缓揭下脸上的假面。
一瞬间,那张先前掩藏在暗影下的容颜完全显露在灯光中。
滑嫩白皙的脸庞,堪比少女的玉肌似乎每一寸都映着珠光宝气般的光泽。
她的眼眸活脱脱像一潭秋水,清亮中却透着阅尽风尘的深沉,精致的鼻梁、微翘的唇瓣,纵然青春不再,她依旧风韵犹存,美目流盼间自带一种惊心动魄的魄力。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减少她的魅力,反而增添了一股成熟的韵味,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令狐冲心中暗道:这波斯明教的娘们儿,果然个个都是极品!
黛绮丝见令狐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
她双手轻轻托于胸前,缓缓躬身,目中含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紫衫龙王黛绮丝,参见教主。”
她的嗓音并不如往日沙哑冷硬,反而透着一种低柔和妩媚的韵味,仿佛风中的花瓣轻敲心弦,让人一时间竟忘了方才惊心动魄的剑拔弩张。
令狐冲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你……你就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紫衫龙王?”
黛绮丝直起腰身,叹了口气,脸上再无伪装之下的半点情绪,坦然道:“不错,正是我。”
令狐冲眨了眨眼睛,似是因这个答案还未曾缓神过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冷不丁逼问了一句:“那小昭呢?”
黛绮丝垂眼掩去眸中的波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小昭……是我的女儿。”
“什么?”令狐冲顿时站直了身子,作出满是错愕的表情:“我说,紫衫龙王,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
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黛绮丝神色晦暗,轻声道:“当年我因破戒,被波斯总教追杀,为了保护小昭,我只能隐姓埋名,化名金花婆婆……”黛绮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令狐冲适时地插话,“这么说,你这次受伤,也是波斯总教的人干的?”
黛绮丝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是风云三使,倘若不是我机敏,恐怕……”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令狐冲微微眯了眼,脸上依旧挂着那不正经的痞笑,似不经意般挑眉一问:“小昭可知道你的身份?”
黛绮丝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那一日起,黛绮丝便不再推拒令狐冲为她疗伤。山洞内日复一日,初时不过简短寒暄,渐渐话题渐丰。
接下来的日子里,令狐冲每日都会来山洞为黛绮丝疗伤。
说是疗伤,其实更多的是揩油。
他借着运功疗伤的幌子,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滑嫩的肌肤,感受着那温润如玉的触感。
一来二去,黛绮丝对令狐冲的印象也渐渐好转,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
令狐冲的内力,醇厚绵长,便如那温泉水般,暖洋洋地流淌过黛绮丝的奇经八脉,让她感到无比舒适,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春风之中。
她渐渐放下了戒备,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沉浸于这份肌肤相贴的微妙感受之中。
“你这龙王,倒越看越有些烟火味。”
黛绮丝听闻这话,脚下却蓦然一滑。
令狐冲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腕,在她撑住身形之前扶了整个人:“你这装高冷的毛病,还是得改改。”
被那双宽厚的掌护着,黛绮丝略动嘴唇,却不似前日平淡冷硬,只有淡淡两声嗓音哽在喉咙:“随你怎么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