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弦双眼一间一间扫过房间,里面的一切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编号0001-0005号房间被暂时略过。
之前看到那个貌似是陆哥的男人走进了3号房,她估计编号靠前的房间都是属于头目们的。
不出所料的话,1号房估计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她可不想惊动黄级基因改造人。
环视一圈,其中大多数房间里面都有两到三个人,最多的房间里有八个人,也有房间是空着的。
他们各自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人对着电脑打游戏,有人在睡觉,还有人在打牌。
感觉这里更像是一个……宿舍?
条件这么好的宿舍,养着这些人打牌玩游戏睡觉?明显不可能。
而无一例外的,他们看上去精神状态都不好,一个比一个憔悴。
并且龚弦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玩手机。
准确的说,他们的房间里就没有手机。
他们该不会被软禁了叭?
与其自己猜,还不如直接问,龚弦将倒在床上的女人唤醒。
女人刚醒来时还有些晕,突然看到眼前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她还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只是很快,她的眼神便不自觉涣散起来,整个人就如同睁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我问,我答。”龚弦开口说道,声音依旧与这个女人一模一样。
“……好。”
“我叫什么名字?”
“王星颀。”
“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他们说我不需要做什么,待在这里配合试药,两个月就能拿到十万块钱的工资。”
“他们给我吃了什么药?”
“好几种,我也不知道。”
“药长什么样?”
“圆的、胶囊、白的、三角形的……”
龚弦眉毛抖了抖,接着说:“吃完药我感觉很难受。”
“对,我很难受,每天都很困,头痛得像要死掉了一样。”
“我的手机呢?”
“对,我的手机呢?噢,我的手机被他们拿走了,说两个月以后才能还我。”
“我来多久了?”
“我来了多久呢?……大概十几天?我感觉我有些记不清了。”
“我还认识其他人吗?”
“……我的朋友在另外一个房间,我们一起来的。”
“为什么我们不住在一起?”
“因为她老是和别的男人一起玩,她…变了……”
……
通过一问一答龚弦得知,这个叫王星颀的女人因为欠了贷款急于找工作,但工资低的她看不上,工资高的别人看不上她。
于是网上冲浪时机缘巧合得知了有这么一份工作,只需要配合两个月试药,便可获得高额收入。
但两个月内都不能使用手机,这让她难以适应,而且结伴而来的姐妹因为太无聊,和别的房间男人打得火热。
她就整天在这个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
刚开始,还能玩玩电脑游戏,看看小说,但是仅仅坚持了一周,她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加上每天吃药,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反而觉得就这样浑浑噩噩混过六十天也不错,总比发疯了好。
统一管理她们的人,就是陆哥,全名陆衍珩,王星颀的合同就是与他签订的。
而这里的人都知道,陆衍珩有洁癖,所有人房间外的一切都要保持洁净,稍有不对他就会大发雷霆。
轻则辱骂,重则拳打脚踢,她们人人自危,都尽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
可能是由于费姆特下脚有点重,说了没一会王星颀就开始吐。
但很奇怪的,哪怕是催眠阶段,她也必须要找到垃圾桶准确无误的吐进去。
这样子既像是怕弄脏地面,又像是有人给她很深入脑海的命令必须吐进垃圾桶一样。
龚弦顿时想到了在安城医院时看到的场景,一条线在她脑海里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无需像那个佝偻男一样去翻找,只眼神一扫,便看到垃圾桶里芝麻那么小一粒天人核心。
比魏志宇那颗小太多了。
炽地制造这么多天人核心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目前想知道的问题都已经获得了解答,龚弦将王星颀催眠入睡。
当她再次醒来时将不记的一切,而刚刚的对话只会是梦里的一场自言自语。
还剩余五个房间没有探查。
她思索片刻,通过传感器问费姆特:“你前几天来觉得一到五哪个房间给你的感觉最危险?”
收到费姆特的内容传输:“三号和一号。”
龚弦脑海里进行分析,如果三号和一号都危险,那么二号?有没有可能是当时没有人在?
保险起见,龚弦放弃探查Z-0001至Z-0003房间。
她抬起头,瞳孔逐渐变色,看向五号房和四号房的位置。
首先是五号房,应该是个会议室,里面放着大桌子与许多把椅子,还有投影仪等设备。
然后旁边的铁皮柜里放着许多纸质资料,仔细看去,都是各个人签的合同,还有一些药物使用方式的培训资料。
而看到四号房时,龚弦瞪大了眼睛。
里面放了好几台服务器,然后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正播放着某个游戏画面。
这个东西龚弦很熟悉,俨然与ptd大礼堂外的寄存柜差不多,有很多个格子,然后上面都有光幕遮挡视线。
这里应该就是炽地暂时存放药物,或者是收集到的天人核心的地方。
但,为什么ptd的技术会出现在这?
难道炽搞那么多事情大张旗鼓的就是为了偷这个?
还是说……最差的情况,ptd里面有人与炽地里应外合?
叩叩。
正当她思索之际,房门被人敲响了。
龚弦顿时一个激灵,翻身将王星颀搬到床的侧面躺下,然后深呼吸一口,去开门。
她刚开了个缝隙,门就被人野蛮的扒开,入目的是个男人,正是前两天帮陆衍珩打扫送餐机器的人之一。
龚弦投去疑惑且涣散的表情,她担心说多错多。
“陆哥让我来打个招呼,叫你别在通道里晃来晃去弄脏了他的地毯。”
“哦。”龚弦木讷的点了一下头。
仅仅就一句话,门关上时,龚弦感觉自己的整个背都汗湿了。
幸好刚刚没有作死的去探查三号房,不然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也幸好她放弃了躲在工作间里的计划,不然可能就要和陆大哥直接面对面了。
她透过房间看到男人又去敲响了另外一个门,吼吼让里面的人小声一点。
龚弦听到他还提了一句:“陆哥正在玩皮,你们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