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谢浠妍的可爱小脸,动听的声音~
龚弦又发现……谢浠妍。
浠妍?念快一点不就是“弦”吗?
这……
有没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龚弦摇摇脑袋,决定不再纠结,先把任务做完,其它的容后再议~
她独自乘坐鸟笼电梯来到震区。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龚弦只能感觉到干燥,极其的干燥。
上天下地挨得非常近,到处都是五光十色钟乳石,横七竖八插着。
龚弦正纳闷,为什么震区会比沙漠还要干燥?
一个浑身包裹着彩色光晕碎石块的石人走向龚弦,动作很缓慢,身上很沉重。
“哟!新医生~请跟我来~”
龚弦这才发现,这个石人是位枝丫。
她问:“为什么你浑身包裹着石头?”
那人走得很慢,龚弦可以走一步,在原地等很久。
“不包裹石头的话,身上的水份会被这些石头吸干的~”
龚弦伸手看了看,她的汉谟拉比防护服完全可以抵抗这样的干燥。
不过……这样会不会太过显眼?
事实与她所想的一样!
所有在震区关押的天人,全部都在不断用天人之力摧毁钟乳石,然后将碎片往自己身上粘。
用来粘连的,是钟乳石中心的石乳:一种乳白色的粘稠液体。
龚弦远远就能闻到那种粘稠液体的味道。
那是一种类似于硝石的气味,有些苦苦凉凉的~
经过枝丫的讲解,龚弦了解到了这些钟乳石的情况。
不断生长的钟乳石,如果不管,会占领整个震区。
所以被关押进震区的天人,需要没日没夜的打碎石头。
同时还得把碎石往身上粘,来避免整个空间对水份的汲取。
龚弦问枝丫:“如果钟乳石占满了会怎样?”
那石人费力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来这里最久的天人说,钟乳石曾满过一次。”
“然后呢?”
“然后这里的天人全部被挤死,化作一片石头的汪洋。”
“那位天人自己为何没事?”龚弦问道。
“哦,他呀?他的天人核心是结石……所以可以整个人石化。”
原来如此~
不过结石是天人核心的话……那是不是可以再生和排出?
龚弦问:“这位天人现在在哪儿?”
石人枝丫缓缓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叫他石头叔,在那边~”
因为天人核心的特殊,所以石头叔不需要去处理钟乳石也能活,所以大多时间都待在一个大石墩子上。
龚弦点头,然后她发现,枝丫带她去的“医务室”,就在石墩子下边。
这……每天被人坐在头顶的感觉,不大爽利啊~
不过龚弦朝着石墩上看了一眼,那个叫石头叔的,俨然就和一块石头没啥区别。
一块石头盘坐在那里,看上去像个三角形饭团~
龚弦钻进石墩子中,里面有医务室用的办公桌和柜子等,东西还是齐全的。
可能由于石门重,所以医务室石墩的门常年都敞开着。
那种干燥的感觉在石墩中减少了许多,想必这个石头与别的不同。
不然石头叔也不会天天蹲在上头~
……
龚弦待了三天,医务室无人问津。
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折腾钟乳石。
除了她出去瞎晃悠,会接收到充满怨气的心声。
【他妈的!这人是来炫耀的吧?有防护服了不起?】
【真想把这身防护服扒来自己穿!不行……我还得继续粘石头。】
【真烦人,莫靠近我!这些碎石都是我的!】
……
龚弦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些人似乎对钟乳石的执念颇深,已经有些疯魔。
眼里看不见其它的东西,满脑子都是钟乳石。
不得不说……ptd真的很会利用这些天人囚犯……
当钟乳石碎掉后,小块的就会被哄抢。
因为越小的石块粘在身上,缝隙越小。
以普通人全身体积1.5至2平米来算,小石头需要用到很多。
而且不到一天,粘好的石块就会脱落,所以才需要一直打碎石,一直粘。
枝丫身上本来就穿了较为低阶的防护服,所以石头大一点也没关系。
所以当这一切变成循环,天人为了活,只能没日没夜干……
这么一对比下来,整个震区最闲的就属龚弦和石头叔了。
头两天龚弦还在努力找陈家人。
但是每个天人身上都被钟乳石块挡着,龚弦的棱瞳又被空间影响,所以根本看不清。
龚弦索性去找石头叔聊天。
刚开始,那天人就像真变石头了一样,说话完全没反应。
后来龚弦忍不住用手敲敲石头表面,才会从里面瓮声瓮气传出声音:“谁呀?”
“石头叔~我是新来的驻区医生~”
“粘你石头去,别来烦我~”
龚弦又敲了敲:“石头叔~出来聊聊嘛!我实在是太无聊了~”
过了一会,饭团状石头顶部裂开,从里边冒出了一颗头。
头上杂乱的白发像刚被鞭炮崩过,十分有型~
他从凌乱的头发缝隙中看了一眼龚弦:“咦?你有这种规格的防护服……怎么会被流放到震区来当医生?”
随即还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嘎嘎!被同事陷害了吧?笨死喽!嘎嘎嘎~”
看不出来……这石头叔还怪八卦的~
脑补的都是些啥?
龚弦干脆顺着他的话,说:“嗨~别提了!那人就是肖想我的防护服才害我的!你也知道~防护服都有对应的编码,与人体是绑定的~”
“我当然知道!本大爷上知天文下肢瘫痪~就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嘎嘎!”
“……”
就还挺顺口。
“赶紧说,想聊啥~说完下去自己睡去~”
“自己睡?”
难不成还有人想和石头叔一起睡的?
“啊~怎么的?以前来的驻区医生不都是在下边睡过去的?”
龚弦无语:是这样吗?没人看病,所以躲石墩子屋里,睡他一个星期完事?
与其它区域相比,震区这么轻松?
龚弦不再多想,问石头叔:“叔~你知道这里有没有谁姓陈啊?”
“没有没有!怎么你也问这个?”
“还有其它人问吗?”
“对啊!上周来的那个,叫什么油的,也问了~”
石头叔接着说:“如果你们要找陈家人,我只能说,死了,都死了!”
闻言龚弦挑眉:“你……该不会就是陈家人叭?”
一语中的。
石头叔明显愣了一下:“胡~胡说什么嘎嘎!”
“你整天都在震区,怎么能说都死了呢?你又没看到~而且你怎么知道有多少陈家人?”
“你这小妮子诈我?”
“是你自己笨。”
“嘎嘎嘎!”石头叔一个愤怒,两条手膀子从石头里猛的伸了出来。
碎石块顿时崩得到处都是。
“我要打死你这小妮子嘎嘎嘎!”
龚弦后退了几步,计算着超出石头叔手臂范围就行。
于是……一个在愤怒,一个在笑。
石墩上,石头叔的手臂跟风火轮一样舞着,但就是碰不到龚弦。
龚弦站在不远处,还在拉仇恨:“诶嘿,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