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钢铁,与他们生活了这么久,我早已将他们当成活生生的人。”孟谷秋挑眉,“你说的倒轻巧,倒不如说说,如何才能冷血无情将他们当成一串代码?”
“你是在说我冷血无情?”楚瞿脸沉了下来。
“我可没点名道姓。”孟谷秋收回手,嘲讽一笑。
“我倒还以为大名鼎鼎的孟总能分辨的清楚,没曾想宁愿保住代码的性命,都不愿与我这个同病相怜的人道明真心。”楚瞿冷笑。
道明真心?
孟谷秋只觉得讽刺。
平心而论,他们都是在互相利用彼此。
而楚瞿帮助她,要么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要么是为了想办法回去。
一开始,两个人就都在撒谎。
现在,又哪来的真心?
“我与你病灶不同,我倒心愿他们不是一串代码,而是我真的穿来了这户孟家,作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妹妹。”
哪怕是回到了现代,孟谷秋也是孤身一人。
可在这儿才有的幸福,回去了就消失了。
“这就是SJ创立的中心,无论你我,都是有了把柄才会来到适合自己的游戏里。”楚瞿只觉得她天真。
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孟谷秋在现代没有父母亲情,可来到游戏里却都能得到。
她在现实有着特别的经商天赋,所以来到这儿的任务都与做生意为主。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SJ提前调查后特地给我们做的局?”孟谷秋垂睫。
可楚瞿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代表他也知道孟谷秋的私事。
分明是从来没有讲过的。
孟谷秋忽地抬眸:“楚名医是怎么知晓我适合这儿的?”
楚瞿一愣。
他黑耀般的眸子泛着一阵寒光,许久,才冷静的开口:“那自然是猜的。”
孟谷秋微微勾起唇角:“回去的事情以后再说,楚名医若是找到了办法,自己先回去就可,不必管我。”
她回过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孟谷秋头也不抬的踏步离开。
怪不得从前第一次遇到楚瞿时,便将人参给了自己。
再到后来的帮忙,住在村里,都是他计划好的。
他怕是一早开始就知道怎么离开。
楚瞿,应当和SJ有着密切的关系。
或许这个游戏,就有着他的参与。
至于他为什么跟着来到这个游戏世界,孟谷秋还没想明白......
...
这半月有着村里人的帮忙,屋子盖得很快。
这屋子已经盖到了墙面,应当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工。
孟谷秋这几日日日忙碌的,也是累的很。
今日还未到申时正,孟谷秋便招呼各位散伙。
人差不多走完了,孟兴德满头大汗的凑到孟谷秋跟前:“小妹,这其实还能再干会儿,你咋给人都散了?”
“明儿不是老孙家女儿成婚吗?今儿早些散伙,大家早些准备。明日好好的吃顿席休息休息。”孟谷秋深舒了口气。
大家这几日都实在辛苦了。
回到家中,孟兴德孟兴盛去打了水好好洗了洗身子。
孟谷秋则是提前准备好了明日送的贺礼。
“明儿水娘成婚,咱家就乐乐呵呵吃个席就回来。”孟老太扭了扭腰杆。
这几日她和冯春艳去帮着老孙家筹办,也累得很。
“我家帮忙了那么久,想来他们心里应该不会再有嫌隙。”孟谷秋将酿好的酒放置了两瓶,“待到婚宴结束,过不了几日铭儿他们也就回来了,大家都准备准备好好过个新年。”
...
翌日清晨。
孟家毕竟去帮忙了这么久,成婚当日自然还要去帮忙。
孟谷秋跟着一同去。
这宴席办在男方的村子,从接到孙水娘后,孟谷秋便一直陪同在喜轿后。
孟谷秋想过这成婚会盛大些,但没想到这么大的手笔。
男方家中,孙老头和亲家任家老头正在门口迎客。
“孙叔。”孟谷秋扬起笑容,将贺礼放到了老孙头的手里,还额外塞了些碎银,“恭喜啊!”
“谷秋啊,好久不见了,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大好的日子,老孙头也高兴,收起了银子便招呼着孟谷秋进去:“快进去吧,一会儿宴席就开始了。”
孟兴德也笑着:“这水娘也是同我们一起长大的,当时一口一个小妹子,如今也到了嫁人的时候。”
他和孟兴盛又各自准备了贺礼。
宋华琴跟在孟谷秋的身后,她低声:“谷秋,按理说两个村子的喜事儿,人多也正常,但这会不会太多了些?”
她来丰华村也许久了。
自家村子的不必说,加上隔壁村子的,她都认识不少,但还是有些生面孔。
“我们就安心吃饭,吃完就走。”孟谷秋看着人确实是多了些。
“县令到!”
门口,忽地有小厮喊了一句。
孟谷秋神情一愣。
她忙不迭回过头。
温子宁正带着林央央站在门口。
光是贺礼,他们就抬了整整两箱。
“不是!这老孙怎么回事,怎么给温子宁请来了?”孟老头眉头一皱。
这都是一个村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从前两家的事情?
这不是纯纯给他们难看吗?
“好歹我和老大媳妇儿来帮了半月的忙,他们怎的这样!”孟老太气的胸膛猛烈起伏。
孟谷秋垂睫。
亏她上次还为了顾忌孙家颜面喊着娘带着大嫂来帮忙。
“没事,我们吃我们的,他若不来招惹,我们就不必理会。”
谅他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来自讨苦吃。
林央央方才跨进门就已经瞧见了孟谷秋。
不过是温子宁在她左右,她不好开口相认。
“央央,今日你可得给我撑好面子,回去我便不再关你。”温子宁低声。
林央央嘲讽一笑:“温子宁,你门下财产早被我爹爹收走,却还要当卖我的首饰来虚张声势,你也不怕得被人当众拆穿无地自容。”
温子宁再怎么说也只是林侍郎操控的一个蝼蚁。
不过是知道的太多,林侍郎才迟迟不放他走。
如今他挂着一个县令的名头,权利却全归回京的爹爹所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厮才会时时将自己的愤恨发泄在她的身上。
温子宁眉间一沉:“闭嘴。”
“你稀得做,便要听的进去我说。”林央央压了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