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月微微一愣,随即俯身将信捡起。
信封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字迹也因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
她轻轻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纸张泛黄且有些脆,显然是保存了很长时间。
信纸上,字迹娟秀而工整,虽然有些褪色,但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每一个字。
白恩月的目光落在信的开头:“致十年后的自己。”
她的心跳不禁加快,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仿佛能感受到过去的自己在书写时的情感。
信中写道:“亲爱的未来的我,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么我已经走过了十年的时光。我希望这十年里,你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被生活的琐碎磨灭了初心。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能够为身边的人带来温暖和力量的人。无论经历了什么,都请记得,你一直都在努力,从未放弃。”
白恩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纸重新放回信封中。
她想起过去的自己,曾经怀揣着无数的梦想和希望,却在现实的磨砺中逐渐变得疲惫和迷茫。
十年后的自己,虽然在某些方面取得了进步,但依然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境。
她不禁有些伤感,脸上的神情也愈发没落。
这时,小秋洗完澡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看到白恩月坐在书桌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便赶忙走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了?”小秋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她走到白恩月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白恩月抬起头,看到小秋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没事,姐姐只是看了一封旧信,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小秋看着白恩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知道白恩月最近一直都很辛苦,不仅要面对家里的各种问题,还要照顾自己和大姑。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白恩月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姐姐,你是不是又在担心大姑的事情?”
白恩月微微摇头,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无奈。
她轻声说道:“小秋,姐姐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就已经过去了。”
小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白恩月,说道:“姐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辛苦。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都能度过这些困难的。”
白恩月被小秋的话触动了,她看着这个虽然年纪小,但却无比懂事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轻轻抱了抱小秋,说道:“谢谢你,小秋。有你在,姐姐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小秋也回抱住白恩月,小声说道:“姐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一起努力,让大姑好起来,也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白恩月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有小秋在身边,她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好,我们一起努力。现在,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小秋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白恩月一起走向床边。
白恩月将桌上的热牛奶递到她的手中,“喝完我们就好好睡觉吧。”
“嗯嗯。”
小秋点着头,一口气就将牛奶喝光了。
“真棒小秋。”
白恩月轻轻抚着小秋的头,并帮小秋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来。
虽然心中仍有诸多忧虑,但在小秋的陪伴下,她感到一丝温暖和力量。
有白恩月在身旁,小秋刚刚闭眼没多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白恩月将灯光调暗,她又帮小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做完这一切,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她穿上拖鞋出了房间。
白恩月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灯光还亮着。
她转身就小心翼翼下楼了,往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太太您这是......”
李婶正准备去休息,看到白恩月还没休息,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大概猜到了白恩月肯定是为了苏沁禾又特地下楼来的。
她又紧跟着低声说了一句:“她们都还在洗衣房。”
白恩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微微点点头,“谢谢。”
说着,她就朝着另一个方向的洗衣房走去。
一路上伴随着细小的虫鸣,白恩月抬手看向空中的乌云,似乎觉得说不定会下雨。
白恩月已经来到了洗衣房外,她没有选择直接进屋,而是站起窗台前远远看了一眼。
透过窗户,白恩月抿着唇,不忍心地看着苏沁禾正帮着王妈一起将洗好的物品装进小推车里。
苏沁禾轻声说道:“王妈,我来搭把手吧,您歇会儿。”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温和。
王妈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看她,继续手头的工作。
苏沁禾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局促。但她还是坚持着,小心地将衣物叠好放进推车里。
白恩月站在窗外,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酸涩。
她知道王妈不是故意冷淡,而是迫于鹿忠显的压力,不得不保持距离。
白恩月深吸一口气,决定进去帮忙。
可她刚准备推开门,她一下就愣住了。
只听见苏沁禾语气中带着几分卑微地继续说道:“谢谢你愿意教我这些事啊,我以前没干过,麻烦你还这么细心地教导我。”
“还有我打碎的茶具......也谢谢你替我换了新的......”
王妈依旧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恩月微微叹了口气,她忽然明白,就算自己现在进去帮忙,也不会对眼前的局面有丝毫改变。
现在的苏沁禾对鹿家上上下下的人来说就仿佛一块定时炸弹,谁也不愿靠近她。
白恩月放开紧握的门把手,转身就准备回房间。
当路过鹿忠显曾特地为苏沁禾种的樱花树时,那在伴随夜风在月光中缓缓飘落的樱花,白恩月感觉不到丝毫的美,只察觉到花开花落的无可奈何。
白恩月理了理被冷风吹散的鬓角,带着满身的忧愁回了房间。
在床上,她盯着屋外清冷的月光辗转反侧,直到下半夜才悄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