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一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钟富偷眼看了一下老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那些泥腿子眼皮子浅,被县主府的现钱和两顿饱饭就勾了魂,跑去挣点快钱罢了。毕竟,他们根儿还在咱们钟家的地上,是咱们的佃户。

县主府的工程,听人说再大,顶天也就一两个月?现在五月,最多干到六月下、七月初,那边完事了,地里的麦子也正好该收了!到时候,他们还不是得乖乖滚回来收自己的庄稼?不然,他们家小都喝风去?”

钟老爷子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阴沉的眼睛里精光闪烁。

“你是说……他们就像那些出窝觅食的野狗,吃饱了,早晚还得回窝?”

“是,老爷,必定如此!”钟富赶紧应和,“地契在咱们手里,那就是拴狗的链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今他们贪图那点蝇头小利跑出去,咱们正好……”

“正好?”钟老爷子嘴角扯出一个极为刻薄的冷笑,重新拿起掉在地上的玉核桃,“秋后算账的时候,既然他们觉得县主那边好,那我钟家也不必客气了。往年佃户们辛苦一年,刨去种粮农具磨损,地租扣完后尚能勉强果腹的三成粮。从今年起,只给他们留一成!”

“一成?!”钟富心头一跳。那几乎是要佃户们活活饿死的打算!

但他不敢有丝毫异议:“是!老爷高见。这是他们忘本背主的代价。跑出去的这些人,一粒麦子也别想多拿。到时候饿肚子了,就知道谁才是真东家,捏着他们的命根!”

“嗯。”钟老爷子鼻腔里应了一声,重新靠回软榻,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已重新变得阴鸷沉静。

他慢悠悠地转着玉核桃,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的算计愈发残酷:“让他们跑,闹腾吧!我看他们能在那女人那里喝几天西北风,等他们回来……哼!”

就在这时,又有个下人跌跌撞撞进来禀报:“不好了老爷,二爷他……他被县马抓捕入狱了!”

“什么?!”钟老爷子大惊失色。

接二连三的噩耗,打击得他一张老脸扭曲变形起来。

……

此刻。

新昌县县衙后院,不见天日的地牢。

厚重的石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空气里弥漫着腐泥混着铁锈的腥气。

角落里,钟家二爷钟进财瘫在地上,昂贵的绸缎袍子沾满泥污。

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只有一双眼睛残留着惊惧和一丝茫然,死死瞪着那扇牢门。

“燕回时!沈嘉岁!”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狗男女…你们给小爷等着…”

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通道里突兀响起,由远及近,格外清晰。

钟进财像濒死的鱼猛地弹了一下,挣扎着想站起来,脚踝上的铁镣哗啦作响。

粗壮牢役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栅栏后,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铁匙沉重地捅入锁孔,发出生涩的摩擦声。

“钟二爷,恭喜啊,您老爹来瞧您了。”

门开了,钟老爷踏了进来。

烛光跳跃,映出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每一道皱纹紧绷。

他看着狼狈至此的儿子,眼神像被烙铁狠狠烫了一下,手在宽袖里剧烈地颤抖。

“父…父亲…”钟进财连滚带爬扑过来,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父亲快救救我!是那姓燕的狗贼陷害我!是沈嘉岁他们要整垮我们钟家!”

“闭嘴!”钟老爷胸口剧烈起伏,猛地抬手,一个凌厉的耳光几乎将儿子掼倒在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是要你稳固家门,不是让你把整个钟家往死路上拖的!”那凌厉的一掌下去,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完了。

他知道,不仅仅是这个儿子的仕途,而是整个钟家数十年的根基,都快要完了。

“父亲!”钟进财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五道指痕清晰可见,但他此刻已经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只有无边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膝行着再次扑到钟老爷脚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千真万确,是燕回时那厮栽赃!那笔转运库的银子是钱老太爷经手后,按老规矩给县衙还有州府各处的‘润笔’。儿子不过是走个形式落个印。库房留底账册上,银两去向和经手人可都写得清清楚楚啊父亲!

那燕匹夫查抄钱家,钱老狗必是为了保他家人或者讨好新主子,把老底全掀了!如今脏水全泼在儿子头上,他这是卸磨杀驴啊父亲!”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这几句话像是冰冷的锥子,一字字钉进钟老爷的耳中。

钱家没了骨头,转脸就向沈嘉岁摇尾乞怜,燕回时捏着这些东西,便是把刀子悬在了整个新昌官场的头顶。

老二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蠢材!”钟老爷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怒吼。

“官字两张口,刀笔更胜刀子!底账?规矩?落到他人手里,那就是铁打的索命符!你经手落印,这罪名你坐不实谁坐实?”

钟进财被他爹眼中那摄人的凶光吓得一缩,所有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里。

钟老爷阴鸷的目光扫过牢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知道任何更紧要的话都绝不能再出口。

钱家倒了,这地牢上下,如今都是姓沈的耳目。

“听着,”钟老爷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给老子安安分分待在这里,管好你的嘴,夹紧你的尾巴!一个字都不准认!只要你嘴巴够硬,事情尚有转圜余地。老夫这就去寻沈县主!”

他重重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凶戾的决绝,“等我回来!”

说罢,猛地转身,不再看身后绝望的儿子一眼,大步冲出。

沉重的铁门在钟老爷身后“哐当”一声轰然关闭。

……

县主府。

这座拔地而起的府宅朱墙高耸,檐角飞挑,一进正门,宽阔的前院青石板锃亮如镜,两侧不再是供人停歇观赏的曲水回廊,取而代之的是规划整齐的临时场地。

巨大的梁木层层码放,成堆的灰砖青瓦,还有小山丘般的碎石料堆。几十名身强力壮的男丁在这些堆料间埋头忙碌,粗重的号子声和斧凿锤打的“嘭嘭”声混杂成一股乐章。

钟老爷的马车几乎是冲撞着停在了这气势逼人的府门前。

管家钟富连滚带爬地从车上跳下,搀扶自家老爷,却被钟老爷焦躁地一把推开。

钟富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朱漆大门紧闭着,只留两侧角门供匠人们进出,门内隐约可见尘土飞扬,匠人们扛抬奔走的影子交织晃动。

“去!递老朽名帖。”钟老爷指着紧闭的正门,声音因压抑的怒火和连日焦心而显出嘶哑的破碎,“就说钟家族长有要事求见县主!十万火急!”

钟富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到正门前。

等待的时间异常煎熬。匠人劳作的声音隔着高高的院墙传来,在钟老爷听来,只像是嘲弄的鼓点。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正门才敞开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闪身而出的并非通常应门的小厮,而是沈嘉岁身边那个气质干练的大丫鬟紫莺。

紫莺面无表情,眉宇间是那种训练有素的沉静。

她目光平和地掠过钟老爷,不卑不亢地侧身屈膝行礼,“见过钟老大人。县主正在后园查问各工段进展,片刻不得空闲。不过县主有吩咐在先,若是老大人到了,着奴婢请大人移步侧厅稍候片刻。县主处理完眼前紧要事项即刻便来。奴婢引老大人过去,请。”

“好!好一个紧要事项!”钟老爷一口浊气堵在胸口,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眼角余光扫过那门缝里的工地景象,牙齿暗暗咬紧。

迫不得已,钟老爷只能跟着紫莺从侧门进入。

绕过喧闹的前院工地,又穿过几重回廊,才被引入一间陈设尚显简单的侧厅。这里显然是为临时歇脚所用,虽然干净,但连个像样的插瓶都没有,只有两把硬木椅和一张方桌。

一盏冰冷的残茶被下人无声无息地放在钟老爷手边的方桌上。

他指尖拂过冰凉的瓷杯边缘,刺骨的凉意似乎能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如同一把钝刀子在慢慢地割他的耐性。从红日当空,一直枯坐到窗外斜阳将朱红窗棱拖出长长的暗影。

那盏残茶,钟老爷一口未动,早已冷透,连热气都没有一丝了。

侧厅对着廊下的门被推开,沈嘉岁款步走了进来。

她鬓发丝毫不乱,脸上带着惯常那抹浅淡却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手中甚至还捻着一支含苞待放的野荷花,莹白的花苞沾着几点剔透的水珠。

空气里随之飘来一缕清冽的荷花香气,冲淡了方才弥漫的木材油漆气息。“劳烦钟老爷久候,实在事冗抽不开身。”

“县主贵人忙,”钟老爷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得身下那张硬木椅向后划拉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拱手回礼,但那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老朽叨扰县主正事,本就惶恐。只是犬子入狱之事,阖家惶惶。老朽不得不冒昧而来,求县主垂示,小犬究竟所犯何条律法,竟至于顷刻被拿入地牢囚禁?小犬任新昌县丞多年,虽无卓着功勋,也算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从未有出格大错。”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刺向沈嘉岁,“今日县主骤然处置,非但犬子前途尽毁,我钟家数代积累的清誉亦将毁于一旦!敢问县主,可否赐告缘由,若小犬真有不当之处,老朽带回府去,定当严加管教,绝不宽贷!”

言辞恳切,威逼与哀恳并用,将钟家在地方的根基和清誉放在了明面上。

沈嘉岁将那支野荷花轻轻放在旁边的硬木方桌上。

抬眼看着钟老爷那双锐利中暗藏威逼的眼睛,脸上笑意纹丝不变,只是眼底深处沉淀的凉意重了几分。

“钟老爷言重了。说到新昌政务与根基,钟家自然是中流砥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县丞一职,执掌钱粮簿册,责任重大。钟老爷方才说钟进财兢兢业业多年,从不曾懈怠?”

她的话锋在这一刻顿住,唇角甚至弯起一个更明显的弧度,“那本县主只能说,钟老爷爱子之心拳拳,但怕是有些被这孝心遮蔽耳目了。”

不等钟老爷变色发作,沈嘉岁已气定神闲地接着道:“此番查抄逆贼钱家旧宅,牵扯出诸多不堪账目。县马职责在身,为核查县城库银流向,日夜整理近年账册明细,核对来往凭证。不料这一查之下,便查出了问题。”

“县库近三年账册上几笔数目极大的转运银两、兴修水利专款拨付,以及几次应对灾荒朝廷拨下的抚恤,其支取印章、核准回执皆是出自县丞钟进财之手。然而这笔钱,却经由几处空壳货栈商号在账面上几经周转,最终竟又流回到私人腰包。牵涉银钱数目之巨,令人咋舌。

这已不是简单的差池,而是胆大包天,藐视国法!桩桩件件,皆有账本勾连凭证为据。县马秉公办事,将钟进财缉拿归案严审,并非刻意为难,恰恰相反。县马此举,正是为保钟家世代清名。若真如钟老爷所言,确有误会在里面,查清审明,也好早日还钟进财一个清白。”

这一番话,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钟老爷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有额角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在不受控制地“突突”急跳。

他当然知道儿子从中捞了多少赃款,本以为那只是整个庞大运作系统的一个小环节,钱家倒台后立刻就能切断线索。

谁想到燕回时动作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更可怕的是,沈嘉岁这番话根本不是解释,而是结结实实的威胁。

什么“保钟家清名”,这是警告——如果钟家不识趣还妄图翻案,她不惜将这桩惊天贪墨案捅上去,拉着整个钟家一起万劫不复。

他感到一阵强烈眩晕,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县主……恳请县主能否网开一面,高抬贵手?查证之事,无论需要钟家如何配合,老朽必倾尽全力。只求县主允我将那逆子先行带回府中严加看管,闭门思过?若最终查实,确有罪无可赦之处,钟家断然不敢再为他求情!绝无虚言!”

新八一小说推荐阅读:混迹诸天,学无止境火影:从天而降落入柱间怀里考仙慧根超级难!成绩震惊修真界异能:逗比不小心成了最强家族修仙从天尊赐福开始我有一个恶毒女配群疯了!治好男主残疾后他以身相许想要过得好,发疯少不了林溪与陈丽的古墓惊魂快穿之愿望达成手册李晓慧的穿越集垂死病娇惊坐起,炮灰竟是我自己我在修仙界造反了重案组不养闲人四合院之学会当老六特种兵之神话人物技能提取家族修仙:从青元陈氏到举族飞升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崽崽逃回家后,五个哥哥疯狂宠斗罗之日月光华清冷将军养妻日常邪不压朕龙珠:超级孙悟天身为龙族的我才不要拯救世界!仙侠奇缘之花生灵安心如梦谢利和陈珠珠美女集团冒险故事韩娱:从女团出道开始霸榜热搜快穿:大佬他总是喜欢她六零团宠:养姐成大佬!穿越古代农女翻身了墨爷的三胞胎和他们的神棍妈妈帝皇侠在爱情公寓之世界大乱炖我嫁过去就暴富了惊我居然能看见鬼惊悚:魅力无限,女诡非要缠着我美城警事:怀州之子通房揣崽死遁,毒舌世子急疯了!重生后高冷前夫和疯批亡夫打起来麻了,修真大佬在末世被迫当团宠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回眸已是人生人在奥特,开局获得地球意志馈赠千金归来:妹妹的马甲有点多师兄,这样真的有助修行么?四合院:相亲相爱一家人剑道初心午夜诡话:通灵心理师快穿:玩脱了,被疯批变态们围堵从垃圾区开始
新八一小说搜藏榜:重生嫡女之摄政王的绝品狂妃快穿!呸,论狗娘娘可是专业户定个小目标,两年成为特级咒术师皇上请放手:本宫累了黎夜道饲犬蔺总带娃盼妻归听心声逆风翻盘,我是人间小福宝离婚后,全职太太潇洒炸了理赔没商量四合院:想要钱,我先送你几个亿纨绔凰妃冠宠天下甄嬛传之华妃倾城穿越,我苟死坏女人!修仙家族:罗氏仙族高甜重生,顾总宠妻无下限午夜超惊悚小故事大镜主掌心欢重回末世,携手共白头金瓯无缺:穿越金国当皇后步仙梯双生:灵纪快递小哥与芯片女炮灰军嫂撩军爷,随军养崽样样行惊!全能妖孽小师叔她成神了嗨,有兴趣做渣男吗第五人格:我的角色来自船新版本听闻,复婚后,军阀大佬不早朝!娇妻在上,恶少别急一只鬼的自我养成手册抢亲,被迫臣服妈妈立正向前冲将门弃妇?她是本王的心上月凤族荣耀大异变之后,从拾荒开始发家致富改嫁渣夫他小叔,贱男贱女都跪下综:首席她在异世放飞自我从庆国太子李承乾开始称尊从汉东开始,小豪的名义!捡了个儿子,旺我桃花鬼面王爷罗刹妃我只是个小妖精啊!第一大佬癫了!他拐跑了邪神!穿书后我宠冠六国嫡女掌家豪门盛宠:霸道boss缠上身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霸道小女娘,天天弄哭侯府小娇夫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
新八一小说最新小说:快穿:满级娇妻专治偏执大佬完蛋!我睡的美男是高冷九尾狐玄学小祖宗在恋综不当对照组爆火港综:癫过砵兰街!想吃绝户?滚!七岁恶女打猎养家无字不成仙火影:你也没说我是反派啊?娇滴滴万人迷一哭,冷硬军官慌了我混沌神尊赛小息,镇压世间一切快穿之小鲤鱼的跃龙门之路快穿:炮灰女配反杀指南月鸣惊山鸟神壕:宿主她只喜欢享乐兽世小狐狸,靠生子系统赢麻了影综:收集日记我不会净化,但我种的植物可以啊原神,我穿越到诡异的提瓦特胖松鼠and肥猫奥特:赛罗家的小丫头黔州旧事,少帅禁脔综影视之快穿小日常乖乖女驯狗过火了,扇他舔我手心军婚八零,首长每天都在自我攻略变成恶狼后被狮子叼走了废土重生:假千金她杀疯了嘿嘿!我的冰山四合院里建避难所冥界大佬娇乖乖,夫人她杀疯了入狱三年后,傅总跪着求原谅刑案侧写师:我靠读心直播追凶我是高中生,不是黑道王女镖师的逆袭我在都市开纸扎店傅总别虐了,桑小姐她跳海了!地铁安检风云四合院:啃老易中海,享飞扬人生血灵天穹四合院,敢踹我,等着断子绝孙吧一个拥抱,让剑仙姐姐成为弟控绯色契约恶魔命定之恋高冷仙君吗?怎么一摸就哼唧唧京圈太子爷求我给他一个名分低调修仙,戒指太无敌重生追爱:笔尖撩动白月光生活得继续顾总别虐了,夫人已葬身火海急!男友太黏人怎么办?在线等!鬼灭:无惨有个小青梅渣夫别跪了,夫人嫁顶级大佬显怀啦高冷总裁?不!是撒娇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