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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七,天刚蒙蒙亮。

新昌县城西边街口邓记杂货铺的大门板就被卸了下来。

新掌柜邓全是个精干的矮胖子,额头一层亮晶晶的油汗也顾不上擦,指挥着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从库房里往外搬东西。

不是什么金贵货物,就是一摞摞压得整整齐齐的小硬纸盒。

纸盒新崭崭,黄底红字印着两个墨字——“火柴”,右下角还印了个小小的篆体“沈”字印记。空气里若有若无地飘着淡淡的硫磺味儿。

“都轻点!轻点!”邓全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伙计的手,“县主府那边托付下来的,弄皱一个角,卖了你们也赔不起!快!柜台最显眼那地方,全给我堆上去!”

不止是新昌县城这一家。

就在同一个早上,颍州地面上,隔着新昌县百十里开外的另外四个县城,另外四家挂着“邓记杂货”招牌的大铺子门前,也一模一样地挪开了沉重的铺板,掌柜的探出头,同样神情紧张又亢奋地招呼伙计。

“快!柜台清出来!”

“别乱碰!堆满它!就堆门口那最亮堂的位置!”

货都是昨夜连夜由邓家的车队悄悄运到的,每一家,不多不少,正好塞满了库房一角,码成了小山——整整一万盒火柴。

邓家老太爷拍板定的规矩:统一发售,统一价钱,主家派来的得力管事亲自坐镇四个分铺,新昌县这里由新提拔的本家掌柜邓全盯着。

太阳越升越高,街上人流渐渐稠密。

车马粼粼,挑担推车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邓记杂货铺门口那堆满金黄色小盒子的柜台,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粘住了过往行人的眼睛。

“掌柜的,这是啥新鲜玩意?”一个刚卖完柴的汉子挑着空担子,瞧着眼生,指着他从未见过的小纸盒子问。

邓全一听到这问话,像被火燎了尾巴似的,浑身一个激灵,脸上立刻堆满了十二万分的笑,声音洪亮得能穿透半条街:“哎哟这位客官您可问着了!这叫‘火柴’!新昌县主沈嘉岁夫人的巧思!专门拿来取火的宝贝!看见没?小巧方便随身带!顶顶好使唤!”

他一边说,一边手速飞快地从柜台上拿起一盒火柴,“啪”地打开盖,取出一根细长黝黑的火柴棒。

“您瞅准咯!就这么——”邓全声调扬得更高,捏着火柴梗,狠狠朝着盒边上那一条猩红的磷带擦去。

嗤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那细小的棍子上。

棍头蹭过磷带,却悄无声息,连一丝烟都没冒出来。

铺子门口一下子静了。

几个原本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妇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邓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脑门上的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这辈子都没在人前这么丢过脸!

“呃…这…兴许是这根不凑手,有点潮气…”他舌头有点打结,手忙脚乱地赶紧扔掉那根不争气的火柴,飞快地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根新的,动作近乎凶狠地再次猛力一擦。

“嗤——嗡!”

一道刺目得令人睁不开眼的橘黄色火焰,猛地从那火柴头上爆了出来。火焰跳动着,散发出轻微的硫磺气息和一股实实在在的热量,映得邓全油汪汪的脸膛通红,也照亮了围观众人骤然收缩的瞳孔!

吸气声此起彼伏。

“嗬——!”

“娘诶!真冒火了!”

“神了!一点就着?!”

刚才还笑着的妇人嘴都张大了。那卖柴的汉子肩膀上的扁担滑落一头,咚的一声砸在地上,都没顾得上捡。

惊诧过后是压抑不住的议论声浪。

“这不是跟火镰火石差不多?”

“差多了!火镰那玩意儿又沉又占地方,打半天火星子也不一定飞对地方!这小盒子一掏就出,一擦就亮!多省事!”

“对对,比咱以前用的石镰铁镰可强太多!可这新鲜货能便宜?”

“看着有点像火折子啊!”

“火折子?”有人立刻嗤笑出来,“火折子那贵价玩意儿,咱们平民百姓谁用得起的?一小根怕是比这一大盒还贵!那是官老爷出门在外才使得起的排场!”

价钱成了所有人心里最挠痒痒的问题。

“掌柜的,你说破大天去,这金贵玩意到底卖多少钱一盒?”一个穿着葛布短衫的老者忍不住问道,他搓着粗糙的手指,眼神紧紧钉在邓全手里那盒火柴上,又渴望,又怕被那价钱吓一跳。

“十文!”邓全擦擦汗,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异常,不容置疑地宣布,“新昌县主沈大人有令!此物专为咱们老百姓过日子省力气造的!就卖十文钱一盒!不!二!价!”

“十文?”老者愣了一下,飞快地掰着手指头算账。

旁边一个精明的妇人已经脱口而出:“就是半天的工钱呗?码头扛麻袋一天也才二十文上下。”

“值!太值了!”卖柴汉子激动地脸都红了,弯腰捡起地上的扁担,“我那破火石用了三年都舍不得换!费那个劲啊!有了这盒子,省下多少工夫能多砍一趟柴?一天就省出来了!

”他猛地从腰上挂着那破旧的旧钱袋里抠出十个铜板,啪一下拍在柜台上,“掌柜的!给我来一盒!”

“我也要一盒!”

“给我拿两盒!”

“十文?真这么便宜?掌柜的别诓人,真这个价?”有人还在犹豫。

邓全拿起那个演示过的火柴盒,晃得哗啦响:“诸位安静!听我说,十文钱一盒!里面实打实有六十根火柴!您算算,一根一根烧火点灯,比您用火镰省了多少力气?比那死贵死贵的火折子省了多少铜钱?两斤粗盐钱换一盒回去,够全家点两个月的灶火!”

那妇人不再犹豫,利落地数出铜板:“来一盒!”

“我也要一盒!”

“给我也捎一盒!回头工钱结了就给你送来!”

柜台前眨眼间就挤满了人。

无数只手伸过来,铜钱叮当作响砸在木头柜面上。

邓全和两个伙计忙得脚不沾地,收钱递货,汗如雨下。

“别急!都排好队!都有!库房还有的是!”邓全嘶哑着嗓子喊,其实心里在打鼓,这才开门小半个时辰,柜台里小山似的那一堆火柴,眼见着就矮了一大截!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又像是干柴堆里落进了一颗火星子。“火柴”两个字,连同十文钱这个低得出乎意料的价格,飞快地滚过新昌县城的大街小巷。

“邓记铺子有取火的新鲜东西!一点就着!”

“十文一盒!”

“比火石强百倍!比火折子便宜太多!”

“是县主大人造出来惠及咱们的!”

临近晌午,邓记杂货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人头攒动,把半条街都塞实了。

“没了!今儿没了!诸位乡邻明日请早!明日肯定多备!”邓全吼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用力关上了铺板,外面失望的抱怨声、敲门声还是不绝于耳。

他跌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像被洗劫过的铺面,再看看地上箩筐里小山似的铜钱,眼神发直。

“多少?”他喘着粗气问账房。

账房的手还在算盘珠子上发抖:“东家,整整两千一百三十五盒!进账二十一两三钱五分银!”一个上午,卖了计划里五分之一还多!

他连滚带爬冲向铺子后院的厢房。

那里坐着从平江县亲自赶来的邓家大管事。邓全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嘶哑着报喜:“平江县那边呢?晌午前报信的人到了没?”

管事脸上也没了素来的沉稳,指着桌上刚收到的另外几封快信,声音激动得发颤:“阳谷县售罄!临川镇售罄!颍上县比新昌县还猛,两千五百盒!平江县也两千出头!没了!全都没了!五家铺子!整整五万盒!一个上午!就卖了个精光!库房都空了!掌柜的都按不住了!”

邓全一屁股瘫坐在门边的长凳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又惊又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五万盒,十文一盒,总入账五百两!他脑子嗡嗡作响,邓家拿两成那就是一百两!

整整一百两纯利!

县主府账房。

姚墨拿着从邓家五处铺子汇总上来盖着红印的对账清单,快步走进沈嘉岁处理公事的花厅。

“县主,邓家各铺账房清点完毕,火柴货款实收五百两整白银。已收入府库。”姚墨说完,将那张清单稳稳地放在沈嘉岁书案一角。

案上的算盘珠子被窗外微风拨动了一粒,发出了极其细微的轻响。

沈嘉岁的目光落在那张墨迹清晰的清单上。

五百两。

八成利,四百两白银稳稳落袋。

她莞尔一笑,拿起手边一本关于颍东几处可能适合建外扩窑工坊地皮的勘测册子,指腹沿着册页边缘慢慢划过。

“明日,让工坊所有当值的大小把头,辰时正刻,到前厅议事。”

……

新昌县城,邓家大宅。

沉重的紫檀木书案上摊着一本簇新的账册。

纸页间还带着墨汁和印泥的味道,记录着一行行令人眩晕的数字。最后一笔,是朱砂写就的一百两。

尾数盖着一个同样朱红的掌印,纹路清晰,那是邓老爷子自己的。

邓老爷子枯瘦的手指,正死死按在那朱砂的印记上。手指有些无法自控地剧烈颤抖着。

屋外静谧无声,伺候的人都被屏退得远远的。

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膛在烛火下,一半明,一半暗。

“一百两……”浑浊而嘶哑的喃喃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真实感。

“只是…半天功夫分过来的…”他猛地吸了一口长气。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一字一字地挤出牙缝:

“老祖宗…祖宗啊…”

“咱们邓家这次,怕是要跟着这股风…沾上大造化了!”

……

清晨露水刚散,邓老爷子邓茂仁的马车就碾过新昌县主府门前湿漉漉的青石砖,停在侧门边。

邓家老爷子揣着个硬皮账本下车,脚步有点急,微喘着气,脊背却罕见地挺得像一杆绷直的标枪。

管家姚墨已在门房候着,见了那张因激动而布满不正常红晕的脸,没多问,只躬身引路。

花厅临着水,能听到细微水流击石的泠淙声,本该清心,却似乎压不住邓茂仁胸腔里那团烧得正旺的火。

他甚至顾不上落座,直接将账本翻开,杵到了沈嘉岁面前的书案上。

“县主!请看!”他枯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记录着昨日进项的朱砂数字上——一百两邓家纯利,那是昨天血一样烙在他心上的数字。

沈嘉岁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他因亢奋而微微痉挛的嘴角:“邓老请坐,慢慢讲。”

“慢不得!这事慢一步,就少一天进项!”邓老爷子几乎是抢过话头,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了半边屁股,语速快得像炒豆子。

“五百两!那是新昌加周围四县!就那么点地儿!一个上午全光了!您想想,那才多大一点地方、多少一点人?”

“一户人家,一月怎么着也得用掉一盒这东西吧?点灶、点灯、熏个蚊子少不了!”他目光灼灼,死死盯着沈嘉岁,“新鲜劲儿过了,日子久了,生意会淡点。老夫估摸着,拿一个新昌县这样的县城算,一天稳稳当当,卖个五百盒,不难!咱们颍州府!下辖一十八县!一县五百,十八县就是……九千盒!颍州府城呢?比一个县城人多出十倍不止!府城一日卖一千盒?稳打稳扎!加一起,颍州一州之地!一天至少要这个数——”

他干瘦的手掌猛地拍在案上,“一万盒!”

“一天一万,一月呢?”他喘了口大气,伸出的三根手指微微发颤,“三十万!实打实的三十万盒!”

沈嘉岁搁在书案边沿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邓茂仁像是得了莫大鼓舞,直指屋顶,声音陡然拔高一个调子:“滇省那么大,治下有五个州!一州三十万盒的量,那五州呢?”

他自己念出的数字似乎也震了一下,“一百五十万!只多不少!要是铺开了全国…那……”他喉咙像是被巨大的数字堵住,发出浑浊的嗬嗬声,脸涨得更红。

“那就是个填不满的金山银海啊!县主!金山银海!”

“邓家祖辈走货通衢,别的本事没有,腿脚是现成的!滇省全境!所有州府县城的大铺子、小货郎!都能替县主把这‘火柴’送到每一处有人的灶膛边!只求县主点个头,给足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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