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男人之间的事情,何需女人来置喙?难道王爷堂堂亲王之身,还管不住她么?”
晔王的手,缓缓搭上轮椅的扶手,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声音不大,却在无形之中,让叶容安觉得,后脑勺有些发麻。
“王爷……”
他一直不说话,让叶容安的心一寸一寸收紧,最后只能颤巍巍地出声。
“国公爷在打什么算盘,本王心里明镜似的……不过,你只怕是找错了人……”
“福生,走……”
福生推着轮椅转身。
“王爷难道,就不想替温氏一族鸣冤吗!”
轮椅停了下来。
晔王的脸色骤然变冷。
声音也不似之前慵懒,“本王提醒国公爷一句,若不想叶家在颍都消失,你最好不要再提温氏。”
叶容安自知失言,只是方才是一时冲动,糊涂了。
晔王在福生的帮助下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叶容安下意识看了一眼那道森严的宫门,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
也快速离去。
皇宫里,靖武帝下朝之后,便去了叶太后的寝宫。
说起朝上晔王想要一个官职的事情。
叶太后开始没什么反应,听到满朝文武无人敢作答,唯有叶容安站出来,说兵部尚有缺时,她的眼里才闪过一抹诧异。
“皇帝特意来同哀家说起此事,是为何意?难道是想试探哀家,是否知道宁国公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若太后非亲生,自然值得怀疑。
可她是靖武的生身之母!
当初,要不是她,和她背后的宁国公府,他也没有这么顺利就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来。
“母后这话,就冤枉儿臣了……您是儿臣的亲娘,儿臣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您……只是,宁国公才失了兵权,心里正是惶惶之时,思虑上出了些差错,那也是人之常情,只盼母后,能告诫他,莫要行差踏错才好……”
叶太后冷笑。
这哪里是不怀疑?
这简直就是已经认定了,她要帮助宁国公府,再续辉煌。
“好,哀家会的……若是皇帝不放心,可以让宁国公告老还乡嘛……横竖他已经没有了兵权了,兵部尚书一职出了缺,晔王正好可以顶上……否则,堂堂亲王,却只得个员外郎的闲职,岂不徒惹笑话?”
她特意提起晔王,则是想告诉靖武帝,他该提防之人不是宁国公,而是晔王。
晔王沉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管过朝中三省六部的事情,却在抢亲娶了叶轻棠之后,突然想要介入朝堂,其背后的深意,可真是耐人寻味啊……
果然,靖武的帝的脸色就变了。
晔王……
不能让晔王在朝堂之上建立起势力!
即便他已经登基数年,如今也没有人敢再提起晔王曾被议储之事!
可,当初他被先帝议储,是得到了大半数大臣的拥护的!
他若得势,必会重提温氏一案!
届时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
想到这儿,靖武帝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笑意,“母后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宁国公半生戎马,战功赫赫,即便到了如今也正值盛年,怎么能让他告老还乡呢?这岂不是叫天下人非议,朕没有容人之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