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王的声音干脆利落，不乏一族之主的威严，又因说着人类的语言显露出一丝呆萌，钟黎几乎被勾的维持不住脸上的风平浪静。
“狸王大人，我入睡之后，你就在屋内修炼，灵石很多，你随意使用。”
“错了，猫不是大人，你是。猫是不是该称你为‘钟黎大人’？”
钟黎故作姿态，“小子所言甚是诙谐。”
狸王试图理解，脑袋加载失败。
床下的狸花猫眨巴眼睛，“姐姐，猫觉得你和之前不一样了，签订契约后，你在猫眼里越来越……美。”
还有点香。
猫是不能觉得姐姐香的！
姐姐不穿衣服的时候，她可以舔到灵力，那现在还有吗？
狸王看着钟黎裸露的脖子，脑袋里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狸王守夜，钟黎十分放心。
更让她放心的是，她的选择，没有错。
童娥要是骗了她，或藏着什么后果不告诉她，她以后就很难不将靠近自己的人都视为怀着目的了。
灵宝集市上，是童娥闹出动静，引她过去。
孙浩南不过是她手下的一枚棋子，但坏事，确实是他自己干的，不赖别人挑拨。
祝凌雪说出童娥是御妖宗的前辈时，钟黎就知道，结契这事，应该能成了。
钟黎不怪她，甚至还有点感谢她。
漆黑的屋内，一双泛着绿光的圆瞳格外渗人。
狸王大脑一番运载。
猫有很多灵石，不缺姐姐身上的那一口。
不尝了。
正当狸王醉心修炼之时，钟黎也已来到梦境，见到了作为“师父”的厄。
“不可贪多，不可冒进。”厄看着钟黎手中众多的功法，挥挥手让她收起来。
“何修为了？”
“筑基中期。”钟黎道。
“慢。”
“嗯。”
厄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身形明显一滞。
“我看你灵体有了变化，以何入道？”
“以我所衷之心，入无情道。”
厄一思之后，道：“你练不成。”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练不成？如果你出去看过我所在的世界，现在也不会这么说了。”
厄：“我不会卜算，但，纵使时空如何变化，人心都是一样的。”
钟黎：“我不跟你说一大堆自己的感悟，你只管等着，我终会以无情道攀登世间的高峰。”
厄：“我也不愿以我的思想左右你，依你本心去做吧，只是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好。”
钟黎心里只有一句话：我从不后悔。
钟黎追问：“你究竟是谁，告诉我。”
厄摇头，“我的记忆中只有你一个人。”脑海里丰富的学识尚且不知来路。
钟黎：“好，说与不说都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今晚练什么？”
厄：“你的鞭法已经略有小成，今夜教你以手释放的攻击术法，若是哪天出了意外，保你一命不是问题。”
苦练四个小时后，钟黎才迎来真正的睡眠时间。
清晨，祝凌雪换上了一身金色长袍，散落的长发被心灵手巧之人编起，缀上一个个宝石琉璃。服饰特殊的裁剪将他那股高山冰雪之气衬托的愈加寒冽，却又让人移不开双眼。
赤星铛、灵风、七巧星云履、步莲杀、正玄旗……一众法宝全部携带在身，有些宗门上下宝物全加起来也没有他所佩之物贵重。
这宝物折损一件少一件，祝凌雪从不舍得一口气全戴在身上。
如今，他作为长生宗首徒，一举一动小到头发丝都是宗门的脸面。
足足打扮了三个时辰的祝凌雪，正以一种不安神态叩着一个人的房门。
“谁？”
“祝凌雪。”
钟黎从睡梦中醒来，这一觉她睡得很舒畅。
作为狸王的契约者，她可以看到狸王的修炼状态。
一晚上而已，狸王便可以迈入炼气大圆满的行列了。这就是妖修的速度吗？
修炼了一夜的狸王在自己猫窝里打盹，钟黎坐起来理理头发，指尖灵丝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