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人光着上身站在太阳下,昏迷倒地者不在少数,却很快又被叫醒,继续站姿。
如此循环,昏迷、抽搐、倒地,三番五次之后,大家的忍耐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吕风经历一番后,感觉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并不是个人的坚持和毅力,而是持棍甲士手中涂抹的那种药水。
无论是筋疲力尽,还是肌肉损伤,涂抹之后,伤势和疲劳会得到极大的缓解,短时间内成倍提升学员的体力。
高天上白云流转,阳光明媚。
一艘飞舟冉冉升起,朱七七一行人手扶着边沿,下方送行之人中,苏伶月还在朝她摆手。
小环站在朱七七身旁,看见苏伶月,心里就生气,说道:“小姐,苏伶月这个狐媚子,在青山王城就坏大少爷的名声,现在都跑到黑风城了,你也不管管。”
这艘飞舟大如山岳,有五层楼阁,此刻越升越高,一阵天风突然吹来,飞舟晃动了一下。
朱七七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骚动,说道:“我听陈孝说,曾家村那个野小子也到了黑风城。”
小环闻言,脸色一变,心中犯疑陈孝怎么会给小姐说这些。
又听朱七七道:“那小子竟然能活下来。”
“靠运气吧。”小环回道。
朱七七闻言,目光看着越来越小的内城,直到浮云遮住了她的视线。
此时她的思绪却回到了山林里的那段时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收回目光,说道:“回房间。”
小环跟在后面,心中有些奇怪,自家小姐为何会提起那小子。
以她对朱七七的了解,自家小姐绝不会关注不相干的人,一旦关注了。
小环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小姐还没饶过我,心中不由忧虑起来。
训练场上,众人看到从天空中滑过的巨大飞舟,都十分惊奇。
天空行舟,船底下产生的一丝丝涟漪,如同船在水中划过。
吕风看着神奇的一幕,满脑子问号:“是什么驱动这庞然大物飞行在天上,反重力?”
“它又是靠什么前行,难道也是螺旋桨?”
旁边其他人也惊奇的叫了起来,但更多的人眼神空洞,神色疲惫。
众人一直没有休息,就这样一直站着,久站成疲,苦苦坚持。
期间白发老头田教头,不时的念叨着修炼心得,讲道:气生于地,升腾于天,血气上行,心意下冲,发于气感,自生气血。
等到太阳升到头顶时,吕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存在了。
“教头有令,原地坐下,不得喧哗。”突然教员传令喊道。
吕风顿时身体一松,瘫坐在了地上,其他人则纷纷躺在地上不动。
等过了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此时训练场上很多人在交头接耳。
刚才大家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过了没一会儿,就都活了过来,这些人的恢复力真是强。
一旁的张巍刚休息好,就满脸激动地说道:“没想到青鳞卫的入门功法,这么有神效,一上午就壮大了气血。”
又道:“怪不得大家挤破了头,想进青鳞卫。”
“应当是咱们本来就炼出了气血的功劳。”
旁边有个学员也激动的说道:“我当初修炼族里的功法,半个月才有气感,打磨了快一个月才有了气血。”
“那算快得了,山林里的那些小村子,连传承的功法都没有。”
“就算有,有些人练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练出气感。”
“小村子里,能练到身境九层就非常厉害了。”
“俺们村子里最厉害的是村长,村民叫他陈真人。”
“我们方村里有传说,出现过真君。”
“你就吹吧,还真君呢。”
“咱们身上涂抹的那东西,清凉凉的,一会儿就不疼了,是啥?”
“不知道。”
“那是淬体液,青鳞卫的独门绝技。”
“听人说青鳞卫的考核十分严格,但每批前十名的,能去青山王城任职。”
“你听谁说的?”
“真的假的?”
吕风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用心听着附近其他人的交谈,长了不少见识。
这个训练场极大,有十几个足球场大小,四周都是高耸的大树。
原来感悟到气感,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很多人一辈子都感悟不到自身的气感,因此一辈子也就无法修炼,无法成为武者。
而感悟到气感,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些学员来自各地,在各自族中村落里,无不是天资拔尖者。
像他们自己说的,感悟到气感的时间,短则七八天,长则半个月之久。
“为何自己感悟到气感会如此容易?难道是因为梦境?”
他想到了《斗战心猿法》,他隐隐感觉这套出自梦境的功法,不比青鳞卫传授的这套功法差,应该还要高级,但是无从对比。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以后能不能去青山王城,就看能不能以前十名毕业了。
从他们口中,吕风了解到,青鳞卫传授的这套修炼之法,在整个山林中十分出名,因此他们被传授功法后,会感到如此幸运,有些不真实。
不过吕风却隐隐有种感觉,不会如此简单,法岂可轻传。
“开饭啦”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无论是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还是呻吟抱怨的,闻声开饭,无不纷纷爬起来,跟着人流,冲着、抢着去吃饭。
一碗肉、一碗汤和三个大馒头,这就是午饭。
碗是大海碗,不仅大,而且深,头都能放进去,而且每人都有,分量都差不多。
吕风大口大口的吃着,感觉美味无比,尤其是那一碗肉,分量十足。
而且肉块吞入肚后,顿时一股暖意升腾,体内的气血竟然开始缓缓增加。
“这是异兽肉?”有学员疑问道。
“你不是已经吃进肚子里了,咋啦,不信?”
“乖乖,青鳞卫就是财大气粗,能给咱们吃异兽肉。”
“要是天天吃这个,我还担心个屁的百日基筑。”
张巍狼吞虎咽,一碗肉还没尝到味,就没有了。他舔着舌头,看一旁的吕风细嚼慢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