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风怔怔的看着被抬走的学员。
他猜想过,在修炼时耗尽气血,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此事算是给他敲响了警钟,不过他内心里却十分庆幸。
因为他多是在梦境之中尝试极道气血,当他有了极大的把握,才会在现实中尝试。
而且在现实中,他还有太岁肉芝这种气血宝物,辅助他修炼,让他恢复气血极快。
每当他气血耗尽之际,气血又及时被补充,所以未见受伤。
吕风暗暗庆幸自己一直都无事,但是那人方才的下场,让他警惕起来。
在心底告诫自己,以后修炼要谨慎了,气血耗尽也未见都是好事。
筋脉一旦受损,除非用针对性的天材地宝,用其疗伤。
否则一拖,救治不及时,就会造成永久的伤势,对武者来说,可谓是毁灭性打击。
他一边休息,一边吃着太岁肉芝,他每天会定量食用半斤肉芝。
虽然量不多,但是他把肉芝撕成一块块的,便于放在衣袋里,当做零食,每次觉得体内气血消耗过多时,便会吃一块。
下午时分,教员们把学员集合在一起。
田教头从外面进来,讲道:“身境的武者,体内能容纳的气血,是有上限的。”
“你们的父辈应该警告过你们,气血不可用尽,尽则伤脉。”
“伤了筋脉,就绝了武者的路。”
“千万不要一味的追求修炼进度,把自己练废了,成了一个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又道:“在卫所里,可以测试气血量。”
“在这里给你们一个忠告,身境第七层炼穴境以下,气血量不会超过七百斤下品血金。”
田教头讲完话,就独自离开了,有教员接着说道:“学员武凯,修炼不当,筋脉伤损,无法医治,自动退出青鳞卫学员。”
众多学员听后,一个个神色震动莫名,很多人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在吕风旁边的苗栋叹气道:“武凯以后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难道除了成为青鳞卫,就没有其他的出路?”吕风下意识的问道。
“在黑风城里,除了青鳞卫,还有黑风军,也是一条出路。”
“但是一旦成为青鳞卫,全家很快就能摆脱贱籍。”苗栋向往的说道。
“贱籍?”
吕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苗栋看着吕风,惊讶道:“风哥,你不会不知道吧,山林中的人族都是贱籍,九州诸国称我们是罪民、野民。”
吕风顿时懵了,自己是贱籍,九州罪民。
苗栋又道:“山野之民,九代洗罪,才能脱离贱籍。”
“但要是能立战功,就能快速脱籍。”
“成为青鳞卫,为何也能脱籍?”吕风问道。
“加入青鳞卫,想立功就太容易了。”
苗栋又道:“不像黑风军,就算立功了,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吕风怀疑道:“就算是青鳞卫,战功也不好得到吧?”
“战功肯定不好拿,但最起码,战死的青鳞卫,他的功劳,没人敢贪墨。”苗栋肯定的说道。
吕风明白了苗栋的意思,但他不明白的是,山野之民若都是罪民,哪来的这么多罪民?
在山林中生存九代,才能洗清罪名。如此之严酷的惩罚,这是谁规定的?
他突然想起那大如山岳的妖魔鬼怪,以及它们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吕风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用地球上的眼光看待这里,绝对的实力,一定会产生绝对的权利。
“风哥,刚才田教头说,卫所里能测量血气量,一会儿咱们一起看看去。”苗栋兴奋的说道。
吕风收回了心思,向苗栋点了点头。他之前听麻爷说血金是用血气转换的,一直不明所以。
今日听了田教头的话,才解了心中疑惑,武者的气血量,竟然也是用斤代表。
血气等于血金,这种实力和金钱挂钩的划分,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按田教头的话,身境七层以下的武者,血气量在七百斤以下。
“气血量竟然被量化了,而且还如此精准,可见这套气血体系相当成熟可靠。”
小院内,吕风向陶罐里注满了清水,放上一些野果和五六块拳头大小的肉块,而在陶罐下面则架着木柴,正燃烧着赤红的火焰。
野果具是异果,肉块也是异兽肉。
以往大山时常会带回来一些不知名的异果。而异兽肉则是白姬带回来的。
傍晚时白姬先一步到家,将两大块肉,每块重达百斤,随意的扔在石板地上。
她一见到吕风,就显摆的拉着他,指着地上的肉,道:“肉,换钱。”
当时把吕风感动的一塌糊涂,差点儿落泪。家底已经吃光了,他正准备用太岁肉芝换些钱财,维持生计。
以往在地球时,什么都可以买到,想吃东西,也十分方便。
但是在这里,吃喝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需要木柴,需要烧火。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物价,实在是太高了,他囊中羞涩,而且每餐吃的又太多。
好在身边有几个和他能玩得来的朋友,他最近是靠借钱度日。
平日大山带回来些异果,勉强能补充些维生素,但是他和山猪、白姬都是食肉动物,无肉不欢。
至于异兽肉,他肯定是吃不起的。
当时吕风看到地上的肉块,激动之余,却感受到了气血的波动,显然这是异兽肉。
但这种异兽肉却不是黑风城常见的軨兽肉和鯥鱼肉,他不由问道:“白姬,这是什么肉?”
他才发觉白姬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看的他莫名其妙,却听白姬不耐烦的说道:“肉,换你的钱。”
他怔了一下,小棉袄知道体恤的老父亲的温情感,瞬间荡然无存。
他的一颗火热的心如同是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冻成了冰块,然后碎了一地。
然后暴怒道:“白姬。”
“你是不是又喝酒,欠酒娘的酒钱啦?”
白姬猛地缩了缩脖子,心想他怎么知道?是哦,他不可能知道,干嘛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