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更甚,寒冷刺骨。
夜色暗淡,朱光弼提着酒坛,行走在狭窄的巷子里,呼啸而过的山风,声音怪异,如同鬼哭狼嚎。
还是那个长长的巷子,朱光弼途中戴上了面具,推开门走进院子,里面顿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是、是你。”
宋福神情慌乱,看着面具人,又松了一口气,宋贵这时才从门后走出来。
朱光弼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内,放下酒坛和烤肉,才道:“你两个不用担心,青鳞卫不会找到这里。”
宋福和宋贵相视一眼,突然闻到肉香,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不由看向桌子上的东西。
“我给你们带了吃的,不用担心有毒。”朱光弼说道。
宋福感激道:“我兄弟二人的命都是恩人所救,怎会担心恩人下毒害我们。”
“是啊、是啊。”宋贵应和着。
朱光弼淡淡道:“先吃东西。”
宋福宋贵两人也不客气,抓起烤肉酒往嘴里填,一连吃了好几块,嘴巴都快容不下了。
“异兽肉?”
宋贵宋福十分惊讶的看着面具人,手上却没停,管它是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
桌子上的酒坛也被打开,两人抱着酒坛子,你一口我一口,大口大口的喝着。
宋福说道:“这酒比五福楼的五福酒还要好喝,恩人太破费了。”
他见面具人不语,就不再多言,一口气吃饱喝足为止,才抹了抹嘴。
“吃饱了吗?”
朱光弼静静的看着两人,然后不等两人回答,又道:“青鳞卫和黑风军一直在找你两个,出了这门,有死无生。”
宋福和宋贵闻言,都看着他,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朱光弼又道:“你俩个以后跟着我,为我做事。”
朱光弼也不等两人同意,起身便走了出去,然后跨出大门而去,留下宋福宋贵,两人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大哥,这人也太嚣张了吧。”宋贵忍不住抱怨道。
宋福横了他一眼,说道:“莫说他穿着青鳞袍,现在就算他是个三岁稚童,站在我们面前发号命令,也得听。”
宋贵叹了一口气,他怎会不清楚,一想到宋家村犯的叛族之罪,他就感到天塌地陷,眼前无一丝生机。
他忍不住心生的恐惧,抱起酒坛,猛灌了几口,心头火辣辣的一片,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宋福见他这样,只得好言安慰道:“放心吧,短时间内是死不了的。”
又道:“这一坛子气血酒,还有剩下的异兽肉,足以让你我撑几天的。”
是夜,狂风大作,气温陡降。
吕风从梦境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从桌子上抱起茶壶,痛饮了起来,冰冷的寒意,刺激的他浑身发颤。
他方才从柳正阳的梦境之门中惊醒,在惊醒的那一瞬间,他还在梦境之门中,进行炼筋境的修炼。
他下意识的以为,现实中的身体也在修炼,又瞬间清醒过来,以为身体又遭重创,所以才惊得一身汗。
过了一阵儿,缓过来劲,才有心思思虑变故的原因。
细想一阵之后,他猜测是因为梦境之门的能量耗尽了,导致了方才的变故。
很早以前,吕风便发现梦境之门上的能量进度条,至今他也没能搞明白,如何为梦境之门充能。
梦境中的两扇光门,只有柳正阳的梦境之门可以打开。他今夜进入梦境之时,便发现柳正阳的梦境之门上的能量进度条,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
“呼,真球冷。”
吕风长出一口气,又重新躺在了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翌日,天气阴沉。
今日吕风没有再主动挑战别人,一上午的训练结束,他也没在青鳞卫所吃饭。
而是喊上苗栋、陈梦真,三人在车行租了三匹角马,直奔下九层。
三人刚到下九层,人来人往中,吕风就听见苏寨的喊声,他看见苏明明几人,在一旁向他招手。
苗栋和陈梦真没见过苏家兄弟,直接无视了他们。看到吕风打马过去,才跟了过去。
苗栋忍不住的问道:“风哥,你认识这几个藤甲兵?”
“当初我在山林里迷了路,是他几个带我到了黑风城。”
吕风言简意赅的说完,角马就到了苏明明几人跟前,他又道:“苏明明,早上不是给你说,让你在张家酒楼等着吗?”
四周不少人看着他们,有的躲在一旁,有的绕开而行,显然吕风三人身上穿着的青鳞袍,让大家畏惧。
“风哥,这不是想沾沾你的光吗?”
苏寨言直口快,直言不讳,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惹得他跟前的苏明明一脸尴尬,直接推开他,说道:“风哥请我们吃饭,我们当然得候着。”
苗栋不屑的看着他们,反倒是陈梦真不以为意,和苏明明打了声招呼。
吕风无奈的看着他们,看到苏明明的小妹苏眉也跟在后面,问道:“苏眉,你和你哥等多久了?”
苏眉面色不太好,冻得发青,抱着胳膊,耸着肩,还时不时的跺跺脚。
听见吕风问她话,苏眉狠狠剜了苏明明和苏寨几眼,抱怨的说道:“吕大哥,吃过早饭,我哥就在这等着了。”
“先去吃饭。”
吕风带着几人到了张家酒楼,此时正是饭点儿,酒楼里很热闹。
迎客的小厮看到吕风几人,竟有些畏惧,不敢上前迎客。
“哟,贵客啊,几位小哥,快快请进。”老板娘张氏扭着腰肢,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显然是认出了吕风几人。
苗栋客气的对张老板娘拱了拱手,说道:“张家嫂子,有一阵没来了。”
吕风对老板娘笑了笑,自从张巍出事之后,他再没来过了。
几人上楼进了雅间,吕风让苗栋去安排酒菜,今日是他想请苏明明几个吃顿饭,顺便照顾一下张家酒楼的生意。
等到酒菜上桌,阵阵香味扑鼻,苏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满桌的佳肴,小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她使劲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渴望与惊讶。
“大哥、大哥。”
她拽着苏明明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可置信,“这一大桌子酒菜,得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