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出乎意料,存放粮草的地方的确被一把火烧了,荧幸看了眼地上的火炬。
看来那个人并没有醉酒啊。
荧幸有些感慨,这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突然间一道黑影冲他直冲而来,一把刀刃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门而过。
荧幸险之又险地侧身躲过,但他的脸颊一侧还是不可避免的划上了刀伤,那是个汉子,在熊熊烈火的背景照耀下,那个汉子的面容不是那么好看见。
小姑娘在荧幸的怀中颤抖了一下,紧紧抱住了他的半边肩,荧幸抖了抖右手中剑看向了那个站在火光之中的汉子,语气平稳的质问道:“你就是那个碟子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汉子的一双眼睛在火光中显得十分狰狞,他似乎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听到荧幸的话,与那汉子冷笑一声:“哼!别以为你们赢了,我大凌的十万大军已经将你们重重包围,这下就是算是鲜血将,也插翅难飞了吧!”
黄良吗?他的出身是一个反抗军绑匪,是被锦大哥以武力劝降的,心怀怨恨和不甘吗?
“纳命来!鲜血将!”
黄良大喊一声,便提刀直接冲了过来,荧幸在原地站立不动,剑身随意一挑,对方刀刃离手,被荧幸瞬间贯穿,手心,头颅。
那具无头尸首无力的跪在了荧幸面前,后者抖了抖剑上的血渍,并安抚了一下怀中的小姑娘,便再次起身前往马厩。
敌在暗我在明,必须先冲出去再说,这个营地大概率是已经没救了,再过不到十分钟,对方的兵马便会到此,展开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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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荧幸来到马厩时,锦衣卫已经带着一千号人在此等待了,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锦衣卫率先移开的视线,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前所未有的黯淡。
荧幸在锦衣卫的身旁找到了自己的马匹,他先把奥月溪丢了上去,自己再翻身上马,一步到位。
锦衣卫没有看荧幸,可话也的确是对他说的:“我们率兵一千直冲落井山,我已吩咐楚天他们带剩余人死守营帐......”
互换营地吗?也对,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锦衣卫并没有发号施令,只是一拉缰绳,他身后的荧幸及其一千人马,便跟随着锦衣卫向着营帐的后方冲杀而去。
虽然事发突然,但锦衣卫一伙人仍然是不占优,即便是成功冲下了坡土山,也损失了近三十号兄弟,不过有失便有得,锦衣卫成功抓住了一个敌军俘虏,他将刀架在这个俘虏的脖子上,十分客气的要求他带路。
在俘虏的正确指路之下,他们在一夜之间穿梭过两山之间的间隔,来到了落井山的山脚下,可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
一根箭矢自山间而下,击杀了锦衣卫所抓的俘虏,接着便是上百上千只箭矢向着锦衣卫等人扑面而来。
锦衣卫哈哈大笑,怒极而喜:“看来这也是一个埋伏哇!”
锦衣卫没有退回去,反而率着千万人马顺着箭雨不退反进,疾驰而上,因为他锦衣卫锦家军已经退无可退,唯有殊死一搏杀上落井上去才有机会!
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他锦衣卫就是对不起,锦家军的所有兄弟弟兄们!
荧幸看着数千箭雨于飞驰而来,也是做出了和锦衣卫同样的,杀上去。
荧幸用力一甩缰绳,令受惊的马儿恢复过来,再强制命令它冲杀上去,接着他单手提起奥月溪让她坐到了自己面前,紧抓缰绳。
而他本人则右手持着剑椎,向前狠狠一划,一道凡人所看不见的阴蓝色的剑气将荧幸眼前所有的箭矢击碎到地面上,而他的左手之中则凭空出现了很多的银枪,这些银枪在出现在他手心的一瞬间便被发射了出去,直击那些山上埋伏的敌人。
他的银枪百发百中,五百米之内,皆可准确取敌,但靠的并非他的肉体之力,而是玄阴剑罡,玄阴剑罡的本质便是阴气,这股阴气可以包裹在剑刃上,包裹在万物之上,以万物为剑。
而被这股阴气所包裹的银枪,无论是杀伤力还是攻击范围精确度,全都大幅提升,这就是他百里必中的真相。
用这招他虽然杀的没有上百,却每次都能一招置敌,其力道之大若是不加以收敛的话,可直接打爆一个人的头颅,而这招造成的战果,往往都是鲜血淋漓的,因此他被封为鲜血将,当然还有某些次要原因。
在荧幸的银枪迅速歼敌之下,他们总算还是成功冲上了山,在锦衣卫和荧幸的强大战力之下,上千弓箭手瞬间被他们斩于马下,不过他们的人手也从原先的900多人,锐减到现在的432人,并且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带有箭伤,仅有锦衣卫和荧幸奥月溪三人并未受伤,但锦衣卫的马匹还是受伤了。
几经思考以后锦衣卫下令放弃所有马匹,他们悄悄埋伏上山。
但行军一夜又血战一场,弟兄们都已经很累了,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士气,己方半数都被歼灭,营地生死未卜,士气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并且就连领军打仗的锦衣卫也是士气低迷,眼神黯淡,唯有愤怒和责任感支撑着他。
荧幸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本人并不会鼓舞士气,他们一路行军到了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寺庙。
因为士气低迷,所以荧幸提议要不在寺庙休息一阵,锦衣卫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不过寺庙之中是否还有埋伏,便成为了众人下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荧幸深吸一气,提议说是由他一人去打探打探,而他们这些人则在寺庙附近展开排雷,确保方圆30里外没有任何敌军。
锦衣卫并不放心这一点,派出了十个人,为一个小队跟随荧幸打探废弃寺庙。
片刻后。
废弃寺庙内不仅毫无埋伏,就连废弃寺庙的30里外也没有发现任何追兵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