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兀的力量强大得让杨哮毫无反击之力，他像鸡仔一样被陶兀掐住脖子，腾空拎起，双脚扑腾没有个立足点。
杨哮一张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手拼命扒拉着陶兀的手，试图掰开，可是无用。
陶兀嘲笑：“还真是一只傻狗，竟敢一个人来跟踪我，要跟踪你就好好跟踪别发出声响，本来我都没设防，你搞这么一出，我不发现都难啊。”
“你……你放开我！”杨哮用尽全力挣扎，嘴里放着警告，“我主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陶兀眉毛高挑，眼底满是蔑视，“你确定你的主人是我的对手？不过是后世才出现的后生小辈，自以为是，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杨哮是一只忠诚听话，誓死扞卫主人的小狗，听到主人被人这么作贱瞧不起，简直双眼冒火，那熊熊烈火像是想要把眼前的陶兀烧个干净。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怒然大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主人？我主人肉身成圣、创下多少不世战功，天下盛况都有他的一份功劳，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活得久一点的老牲畜！”
陶兀脸色一冷，森森地盯着手中还在垂死挣扎的猎物，眼里的冰渣子都要掉出来了，手的力度逐渐加大，眼看着杨哮快因为缺氧翻白眼。
“希望你的命比你的嘴硬。”几乎是咬牙切齿。
黑衣人在一旁冷眼，颇有不耐烦，“行了，别浪费时间了。”
陶兀毫不犹豫把杨哮往墙上一甩，只听到“砰”地一声沉闷重响，那坚固的钢筋水泥墙面顷刻被砸出一个大坑。
杨哮瘦削的身躯重重落地，胸腔里涌出一股热流，嘴里蔓延出铁锈味，随即呕出大口大口的血。
他倒在地上，血从他口角细细流出，蜿蜒成一小池。
他眼神涣散，四肢不停抽搐，手颤抖着死抓住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精神麻痹，反而感觉不到痛。
脑子浑浑噩噩，没了思考能力，意识渐渐消失，陷入虚无。再无了神识，法力无法支撑人身，狼狈染血的身形慢慢缩回了原形。
陶兀俯视一眼，轻蔑道：“这狗腿子天天紧跟杨戬，这就算给他一个下马威吧，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夏日炎热，公园内蝉鸣吱吱不停，树冠绿影葱茏，一片岁月静好样。
一团白色的影子重重被扔在其中一个角落，奄奄一息。
刘辙的竞技场很大，杨戬轻车熟路走向拳击室的方位，这是他们近日来相约的老地方。
也不知怎地，他今天过来的路上，心里躁郁不平，七上八下的，总有异样感。
来到擂台旁，眼皮一直狂跳不止，现在更是跳得他不安极了，抬手按住，期望能抚平跳动。
刘辙如约定时间见到杨戬，停止拳击训练，把他的拳击手套摘下递给陪练，姿态恣意又张扬。
他抬高围绳，弯腰低头钻出去，跨出擂台，走到杨戬身边，抄起地上的矿泉水猛地仰头往嘴里灌，喝个一大瓶才罢休。
他擦一擦嘴，“怎么，今天看你脸色不太好。”
杨戬思索不出个头绪，甩甩头，索性不再想。
“没事。今天不是来跟你竞技的，是来再次提醒你的，让陈苑乔离梼杌远点。”
刘辙一听，剑眉卷起，“我倒是想跟她说话，”他自嘲一声，“奈何人家根本不愿意看到我。”
提及梼杌，反应过来的刘辙智力在线，品咂出一些味，大脑高速运转，堪堪望向杨戬。
“昭惠，你下凡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刘辙逻辑思维能力很强，给他一个开头就能推断到结尾。
他再说：“或许还有更坏的情况，不只这一头凶兽出没在凡间。”
杨戬迟疑一秒，点头。
在绝对聪明的人面前，隐瞒是无用功，他也没想隐瞒刘辙，既然选择信任，就会全盘信任。
杨戬坦然：“天庭的山海卷被盗了，流落凡间，恐怕里面很多凶兽都被有心之人 解封，逃窜出来，梼杌就是其中一个。”
刘辙心中一紧，“那现在岂不是不安全了？”
杨戬沉吟，“他们暂时不会有动作，在很久之前，他们被第一任天帝帝俊重伤后直接封印进了画卷里。”
想起老君跟他说的话，“里面的时间是停止流动的，所以他们封印前什么状态，封印后就是什么状态。”
又提醒：“你最近多待在陈苑乔身边吧，除了提防梼杌，还可以近身保护，最近她们一起住楚芙家，还遇到恶鬼纠缠，吓得不轻。”
刘辙猛地站起，担忧和紧张情绪交杂，俊脸绷紧得厉害，只想立刻就飞到她身边。
一只脚都要迈出了，犹豫后收回来，颓然坐下，“有你在，能出什么问题，她现在必然是安全的。”
刘辙陷入了矛盾，这个情绪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工作中他从来都是利落果决，决定起一个项目，无需犹豫，他的大脑就能迅速起草出完美框架，马恢再传达下去，命令就能得到高效执行。
这让他有睥睨寰宇的优越感，一切尽在掌控下，运筹帷幄之中便能指导天下。
在私人感情方面，他也是强势的一面，他占主导位置，开始和结束，都由他拿捏，想见还是不想见纯看他一念之间。
他和李莺便是这个模式，可到了陈苑乔这里，就不起作用了。
他仿佛是那提线木偶，情绪波动都受她影响。
刘辙心里苦笑，哪是他不想去见她，他想见得很。
可从前追着他，无时无刻不表露浓烈爱意的陈苑乔变了啊，变得对他漠然又无情。
说不联系他就一连许久一个消息也不发，从前她天天都会给他发不同的讯息，总喜欢跟他分享。
刘辙长吐一口气，他也是有自尊的，已经做过挽留，就怎么也再做不出上赶着的姿态。
待杨戬离开后，他点开那个有段时间没联系的号码。
嗓音冷硬，语气命令：
“李莺，过几天有个喝酒应酬，你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