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四人都醒神了，哪吒一把捂住杨哮口无遮拦的嘴。
哪吒曾与敖七有过夫妻之实，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八卦的目光闪烁在哪吒眼睛里，他笑眯眯地看着杨戬。
看来二哥真是闷声干大事儿，他还得跟二哥学习，把敖七抓回来就试验。
有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睡一觉不能解决就睡两觉。
杨戬抿了抿唇，一时无言，转回主卧把睡衣穿上再出来。
紧闭的大门再次响起开锁声，这回才是敖灵，拎着两袋早点回来。
她诧异了一下：“你们怎么都杵在门口？”
杨戬听到声音，越过四人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怎么突然出去了？”他差点以为自己被拔*无情。
敖灵两只手都拎着东西，根本没办法做别的反应。
杨戬抱了几秒，松开她，旁若无人地为她整理微乱的发丝，眼光温柔得能沉溺人。
敖灵看他一眼，将早餐放到桌上：“我不会走的，火灾还没彻底解决，还没查出来具体是谁纵火。”
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她不能走，更何况，楚芙的魂魄还在主卧的鲛灯里养着。
敖灵抬眼，就看见其余四人看着她，“看我干什么呀，吃早餐。”
“大家辛苦了，这些天四处奔波灭火。”
杨戬握住她的手，指掌在她娇艳的脸颊抚摸，语气轻柔小声，只有她能听见：“累不累？”
是在问昨晚，敖灵顿一下，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瞪他一眼，回了主卧。
鲛灯放在梳妆桌上，楚芙的魂魄幽幽飘出，像生前那样托着下巴，笑得坏意。
“生命大和谐的感觉怎么样？”
楚芙在灯里休养生息，其实就是在睡觉，但昨晚动静实在太大，且持续时间久，把她吵醒了。
可她也不能出去呀，化了形，两人一鬼都尴尬，只能蜗在灯里一晚上。
敖灵双唇紧闭，不对此做出回应，但楚芙到底了解她。
“说吧，你自从恢复龙女身份，情绪都内敛很多，是什么突然让你变得外放起来？”
突然的改变，一定有原因。
敖灵偏过头，眼睛望在鲛灯上，把昨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人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候，才能清晰知道自己最心底最想要什么。
她明确了心意，可就是这样的认知让她痛苦万分。
她是一定会离开杨戬的，让她就这样不明了地离开不是更好的结局吗？
楚芙越听，脸色越发凝重，最后变得有些生气。
“狗善，你是不是从不觉得自己重要，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敖灵被说得呆滞住，愣愣地看着楚芙生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死的，我为了救你。”
楚芙不是为了挟恩图报，也不是为了让敖灵铭记这件事，而是为了提醒她，有人把她看得很重要。
楚芙闭眼，努力平息怒火，再睁眼时，平静了很多。
她突然提起收服梦魔时，四人打麻将，敖灵还欠她一个要求。
敖灵迟疑一下，点头：“我记得。”
楚芙说：“我现在就要你兑现这个要求，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活着。”
幻梦二魔识相的沉默不表达看法，多日的奔波也确实累了，化作一黑一白双光没入杨戬天眼中。
杨哮还在云里雾里，他跟齐诗还没有到那一步，顶多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
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小草莓”，什么情况下又会被女生的指甲抓伤。
哪吒似笑非笑看一眼杨戬，眼神里满是戏谑。
杨戬轻飘飘回视他：“吃你们的早餐，不该问的别问。”
杨戬走进主卧，眼里是水一样的温柔，看她对着鲛灯发呆，抚摸她的发顶。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双方的氛围都会发生变化。
像是加了甜蜜增稠剂，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亲近。
杨戬笑了笑：“第一次享受到你买的早点，出去吃吧，补充补充体力。”
杨戬沉浸于昨夜缱绻缠绵的温存里，像是陷入热恋，满脸都是笑，眼里蕴含春意。
敖灵眉目动了动，漂亮的脸却像是蒙了一层淡郁，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杨戬以为是还在担心火灾的事，“别担心，楚芙的事不会再度发生。”
想了想，又说：“你能留下我很高兴，敖丙……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杨戬看一眼哪吒，他正咬开一口包子，嘬着里面的汤，垂眸认真吃早餐，实则心里有底得很。
哪吒哪是能善罢甘休的人，他认定的人，认准的事，就不会轻易放过。
早点过后，又有火情发生，这回是刘辙直接告诉的杨戬。
因为地点就发生在那幢曾经闹鬼的大厦，杨戬第一次见刘辙的地方。
杨戬举着手机贴在耳边：“火势大不大？”
刘辙就在大厦底下，抬头望那被赤红火焰燃烧成一线的整层楼，“估计给我几层楼都烧废了。”
刘辙那栋楼的面积大，火势只会比学校的大，要是风一吹，火再往上下蔓延，整栋楼都要没了。
杨戬连早餐也没吃，杨哮哪吒急匆匆把嘴一擦，敖灵把鲛灯安稳放在梳妆桌上，几人一同过去。
那栋大楼已经投入使用，刘辙派人到楼里指引员工们紧急撤离。
刘辙是个忧患意识很强的人，除了体现在商战上，还有就是人员安全上。
消防设施、安全通道一应俱全，如若是普通的着火，一下子就解决了，可这回偏偏是刁钻野蛮的天火。
几人跟刘辙在楼底下碰面，杨戬准备进去，刘辙也想跟着，被拦下来。
“你别去了，再是贵人也经不起天火灼烧。”
消防车此时也鸣着笛开了过来，十几辆车，聚集在楼下。
若干消防员扛着工具往里冲，又架起高高的升降梯，站在上面的消防员把水枪对着燃烧的楼层冲刷。
几人率先进了楼层，刘辙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灭不掉就算了，顶多损失一幢楼，人没事最重要。
可这不是损失财产的问题，天火蔓延性极强，如果不灭得彻底，恐怕后方的西汉集团总部都会遭受波及。
幻、梦二魔也从天眼中出来，分别在每一层楼里洒天河水，又将水往赶上来的消防员手里的水枪里注入。
有了之前的经验，大家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敖灵跟杨戬在同一层，敖灵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员遗漏在里头逃不出来放下心。
身后是杨戬用天眼里的天水灭火，她眼神一暗，错开眼，看到窗户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